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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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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黑子被那鐵玩意箍得生疼,心裡湧出恨。他媽的,眼看就要上火車了,咋就撞到了員警手中?莫非尹長水告了密?出來時自己並沒告訴他要來寶石巷啊。吳黑子惱極了,恨極了。兒子啊,兒子,老子都是為了給你買五彩石才落得這個結果! 裴毅和李小寶押著吳黑子走出小巷時,圍觀的群眾有的送水,有的遞饢,向兩位員警表示敬意。李小寶滿面紅光,真正體會到當英雄的光榮。裴毅何嘗不高興,抓回了吳黑子,就是對胡松林「自焚一說」的重重還擊! 前面傳來嗚嗚的警笛聲,一輛麵包車氣勢非凡地駛來。車沒停穩,胡松林就握著手槍從車上跳下。 為抓捕吳黑子,胡松林一早就行動了。今天淩晨值班時,他接到一個匿名電話,說吳黑子下午16點左右準備乘坐開往上海的火車。胡松林問對方是誰,電話掛斷了。 吳黑子當真還活著?這一回胡松林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只是渾身毛紮紮的,難受。回想當初他堅持的「自焚一說」,臉上發燒,心裡冒火。為了不打草驚蛇,胡松林帶了幾名幹將到火車站守候。他在做這件事時,多少對自己有些惱,所以沒有通知裴毅,甚至連尼加提和孫明祥也瞞著。老胡希望他能親手抓回這個吳黑子,也算是將功補過吧。 胡松林一行,飯顧不上吃,水沒喝一口,在火車站一帶整整等候了大半天。眼看熬到了時間,胡松林激動萬分。他在心裡甚至已描畫出那個生動場景,一旦目標出現,他將毫不猶豫撲過去,作殊死搏鬥!胡松林沒料到這時手機會響,尼加提告訴他,吳黑子被抓住了!辛苦一場,這最後的勝利果實竟被裴毅摘了去,胡松林懊喪極了!遠遠看見裴毅和李小寶押著吳黑子過來,胡松林狠狠跺了一腳,狗日的! 第二天,尼加提在大會上重重表揚了裴毅和李小寶。 「焚屍之謎」也真相大白。孫明祥的夫人在中級人民法院工作,最近審理一起兇殺案時,案犯交待前不久劫持了一輛計程車,把司機掐死後,拋屍野狼溝。經法醫鑒定,那具被燒焦的屍體正是被害司機的。 大夥不禁慨歎,無巧不成書啊。要不是吳黑子抓了回來,我們還差點被蒙蔽了呢。 會後,周虹要給胡松林彙報工作。最近吳黑子老家派出所又來了電話,說牛牛還是沒蹤影。李來翠哭過幾次了,周虹打算自己跑一趟內地。 胡松林正在氣頭上,大手一擺,說:「這一家子全是難纏的主,以後我不管啦!」 周虹說:「老胡,別這樣。你是不是覺得在吳黑子這件事上丟了面子?面子是小事,重要的是抓回了吳黑子,就是勝利。」 胡松林說:「啥意思?難道我還嫉妒他裴毅不成?我們誰沒抓過逃犯?哼,咱們長海兄弟還犧牲了呢。我是覺得裴毅做得太絕,他有行動,事先總該跟我吱一聲吧!」 周虹看著他笑,分明是譏笑。 二十二 秦為民的事情出來不久,裴玲就離開了文管所。從前所長對裴玲好,大夥對她就有些嫉妒。現在裴玲跟有婦之夫胡搞,害得人家進了牢房,這種女人不是壞女人是啥?文管所是精神文明先進單位,咋能讓這種人呆在這裡?裴玲能把一個家壞掉,很難說不把一個單位壞掉!這是大家經過分析後得出的一致結論。館長是個好人,他讓裴玲暫時回家休息,或者到外面散散心,回避一下。裴玲不願給館長帶來麻煩,一紙辭職報告就了斷了。 裴玲開始找工作,這天在報上看到絲路實業股份有限公司招聘職員的廣告後,去應聘。 負責招聘工作的副老總是個女的,她打量著這個穿露背裝的紅頭髮女孩,眼角瞟出一絲不屑,說:「我們公司一向講究形象,你這身打扮,似乎更適合到酒吧當陪酒女郎。」 裴玲一副無所謂的架勢,說:「是嗎?我坐在您的位置上,說不定也很合適呢。」 跟這種老女人打嘴仗,簡直就是同一只老母雞爭高低,沒勁兒。裴玲走了。 這一幕,郝如意剛好看到。這女孩有點意思,郝如意順口就指示尹長水打聽一下她的情況。 尹長水很快回饋了回來,在作完詳細彙報後總結道:「這丫頭不清不白,大哥,我勸你放棄。」 郝如意說:「我招的是員工,又不是找老婆,管她那些私事。」 翌日,郝如意在辦公室裡接待了裴玲。 郝如意說:「我決定錄用你。我們文化發展公司有個書畫部,你去那裡當主任吧。」 裴玲深感驚訝,說:「這……老闆,您並不瞭解我啊。」 郝如意一笑,說:「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嘛。」 郝如意如此痛快地用裴玲,其實看重的非她本人,而是她有一位當員警的哥哥。說起來郝如意並不認識裴毅,但從胡松林這個管道多少知道一些。這次吳黑子落網,郝如意覺得這個年輕人有些不同尋常。也許有一天自己會同他打交道?郝如意在商場經營多年,善於為未來作鋪墊。 絲路書畫部設在大廈十層,有五六個半老徐娘,看起來全不是什麼良家婦女,一張嘴就是褲腰下的話。說某某那個地方太松,老公說像條漏風的破麻袋。她找到美容整形醫生,堅決要求改良成鬆緊帶。說,某某女幹部提不起來,上面沒人;某某上面有人,就是不硬;某某上面的人,硬是硬,就是硬不到點子上……裴玲去的第二天,就傳起她的閒話。若是前些時候,裴玲肯定受不了,但現在不了,她裝作沒聽見,照樣昂首挺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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