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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

第13章 　　我搖搖頭,笑著說沒什麼。 　　她沒再問，陪著我往回走。 　　我對這裡的街道不是很熟，讀書的時候並沒有在城中轉，更何況這幾年的變化太大。有一次我路過以前讀書的學校，周圍原本低矮破舊的房子早就不知所蹤，取而代之的是一幢幢嶄新高聳的樓房，要不是大門上那幾個熟悉的大字沒有換，真不敢相信那就是我待了幾年的學校。 　　"你明天接幾點的飛機？"她兩隻手放在方向盤上，眼睛專注的看著前方的路，頭也不轉的跟我說話。 　　"上午十點。" 　　"我送你去機場。" 　　"我還是坐民航大巴去吧，你還要上班呢。"我看著她的臉，路兩邊輝煌閃亮的燈光照耀得如同白晝，車裡收音機中傳出電臺主持人那永久不變故作溫情的聲音，這個時候我很想去吻吻她。 　　"我送了你再去。"這時候的她說話隱隱有種大氣，不再是溫柔。 　　天氣有些悶熱，突然間我們想去沿江風光帶轉轉。 　　我們在沿江風光帶慢慢的走，感受著江邊輕微的風，雖然人很多，卻並沒有感到熱。老人小孩子漢子婦女什麼人都有，內地沒有海灘，江邊便成了消遣的好地方。偉人的詞句寫盡湘江豪情，我有一種想跳到水中暢遊一番的衝動。 　　"的確很美。"我們手拉著手，像小青年正在熱戀中一樣搖搖晃晃的走路，時不時的跳一跳。 　　"是啊，我記得你以前說過廈門很美。"我說。 　　"你想不想去廈門，要不等你不忙了去看看，冬天也沒這邊冷。"她盛情相邀，我知道她這話是出自真心並不是順著我的話隨便說說而已。 　　"其實我真的想去。"我看著她，認真地說，"不過現在去不了，我要賺錢，還要買房。父母年紀也大了，我希望他們晚年可以過得好一些，不想讓他們太操心。"我沒有說我要買房結婚，這種話在這個時候說出來根本不合時宜平添尷尬，平和安祥柔情蜜意的氣氛不能因為我一句話而結束。吳媚平時做生意肯定很累，我想她是沒有什麼時間和精力到沿江風光帶上來吹吹風的。 　　"要不，你別做導遊了。"她沒頭沒腦的說出了這麼一句話。 　　"什麼意思？"我問她。 　　"來幫我。" 　　"算了，我做不來的，現在只會做導遊，叫我安安心心上班，朝九晚五，我怕受不了那種安樂罪。我這人自由散漫慣了，怕到你公司把你的員工帶壞。"我笑著拒絕，理由充分措辭明白。 　　"算了，我也就說說，知道你不會來的。你們那邊房價應該也不便宜吧？" 　　"還好，只要省著點花還是可以存夠錢買房的。"我笑著說，心裡滿是悲苦。買房談何容易啊！ 　　"你呀，唉，我們回去吧。"她摸了摸我的頭，疼愛地歎息搖頭。 　　城市夜晚的喧囂離我漸行漸遠，汽車在路上快速的輾過。酒吧餐廳依舊張燈結綵似乎要通宵達旦的營業，下水道中有耗子蟋蟋挲挲的爬過，天上飛機路過時留下的轟鳴聲差點震散高空看不見的雲彩，街上乞討的人正數著手中的鈔票，火車站黃牛党如同蒼蠅般叮上了買不到車票的人們，學校裡又有女生在男朋友甜言蜜語耳鬢廝磨的哄騙中獻出了自己寶貴的初夜…… 　　我躺在床上想著這些與我無關而且極其無聊的事，吳媚在我的臂彎已經熟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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