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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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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江曉君的咄咄逼問,阿濤表露內心話:「我想讓你遠離林曉生。林曉生這人我信不過。」 江曉君不明白,他們沒和林曉生具體交談過,為何對林曉生諸多意見。而且這種成見,不僅是朱辰宇阿濤有,蔣楠也有。後者石青青與她提起過。 「後天辰宇生日。你來參加生日宴會嗎?」阿濤說。 是他生日……江曉君想念起那段為他織圍巾的日子。之後一次在家裡摸到他冰冷的手,她就想,下次他生日給他織一雙手套。他會笑她吧,笑她像個小孩子給他織小孩子般的手套。如今,這種甜蜜的回憶變成了利刃。她一想就愈是感傷當時的天真和現實的殘酷。那條她織了一個多星期的米色圍巾,他應該是扔了吧。 「不去。」她一字一語吐出。 阿濤抓起了拳頭錘桌子:「你真的不去?」 「不去。」她鐵定地說。 「不去是嗎?」阿濤忽地站起,指著她道,「算我認錯人了。你果然如朱辰宇說的,是個黑心腸的女人。你是林曉生派來的,是來算計辰宇的。」 江曉君驚愕,繼而憤怒:「我和他之間的問題,根本不關係林曉生的事。」 「你說不是就不是,你以為這世界上的人都是瞎子耳聾嗎?前天晚上的電視新聞裡,你和林曉生在那社區廣場做什麼?看你們兩人在眾人眼裡說說笑笑,辰宇在酒吧裡泡了一夜。」阿濤說到這動情地擤了把鼻涕,「是我把我喝得爛醉的兄弟拉回去的。這是他人生中第一次對女人動了感情。」 江曉君聽著阿濤吐露朱辰宇不為人知的一面,心裡無比難受。她動搖了,或許自己該再試一次,與朱辰宇溝通。不能再成為戀人解了誤會也好,只要他好好的。 「明晚幾點?」 阿濤笑了:「八點開場,在銀座。我去接你。」 「不了,我自己坐公車去。」 江曉君走了之後,阿濤拭了拭眼睛,與朱辰宇通話:「辰宇,今晚我碰見曉君就按你吩咐的說了。她後天會來。可是,這樣做好嗎?她是不信林曉生的事,對你的事卻很關心。」 「你別對她多嘴。」朱辰宇叮囑。坐在他身後虎皮沙發上的夏莎翹著二郎腿,問:「辰宇。明晚她真來了,你怎麼做?」 朱辰宇斜勾起嘴角,譏諷她:「不是有你嗎?你出手就行了,這是給你機會雪恥呢。」 夏莎「切」道:「我不是那種女人。我看不慣她,也不會耍陰的。」 走到她前面,他拿起了她的墨鏡懶洋洋地打著自己的掌心:「你不是為了我願意做任何事嗎?這次你就耍點陰的。」 夏莎雙眉聳了聳:「辰宇,別開這種玩笑。」 聽了這話他神情一變,伏下身把墨鏡架回她鼻樑上。對著她略顯驚慌的眼瞳,他一字一語地吐出:「我沒有開玩笑。我真的是很『恨』她。」不等她回話,他取下衣架掛的風衣直出她的家門。屋外的風很冷。初春了,他的心境就如這久久不去的寒風仍是處於冬季。他常常會想起她握他手給他吹暖氣的模樣,他是真的喜歡她的。雖然沒有喜歡到沒有她就活不了的程度,但是,卻是在得知林曉生與她有關係的那一刻,懂得了什麼叫做由愛生恨。 把雙手放入風衣口袋裡,他望著夏莎的紅色現代颯颯地笑了起來。他開始期待她後天來,來了之後會對他說什麼。而他已經備好東西要送給她,一件他生日要送她的生日禮物。 且說,江曉君答應了阿濤便是回了家。她翻箱倒櫃,找不到上回剩餘的毛線,跑到夜市在毛線店臨關門前哀求人家賣給她一捆。她要了深藍色,因在她的印象裡他的衣服除了銀灰色就是深藍。王秀珍見她半夜三更在檯燈下織毛線,問:「閨女,你這是送給誰的?」 江曉君手中的羊毛筷子沒歇半刻,說:「媽,可以等兩天嗎?我過兩天全部告訴你。」 王秀珍眼睛有點老花,朦朦朧朧地察視女兒的臉。女兒臉蛋略顯蒼白嘴唇咬得緊緊的,她不好再問。想來想去,她親自去試探林曉生:「曉生,你生日是這幾天嗎?」 林曉生納悶:「不是。王阿姨,我生日是在九月份。」 「是不是有什麼喜慶的事,需要大家送禮物的值得慶祝的日子?」王秀珍幾乎是把話挑明瞭。 林曉生拎茶壺給她斟茶,溫和地說:「王阿姨,有什麼事你就直說吧。」 「好。」王秀珍性情本就爽快,一五一十把江曉君怪異的神情舉動描述出來。 林曉生摸摸下巴,道:「王阿姨,曉君近來和什麼人見過面嗎?」 「喔,昨夜她回來。我問她怎麼回來晚了,她說半路遇到了個熟人聊了會兒。我問是誰,她說是個叫做阿濤的朋友。這個叫做阿濤的人你認識嗎?」 林曉生面色微變,對向王秀珍卻是微笑著答話:「王阿姨,你放心。這個叫做阿濤的人我認得,他確實是曉君的朋友。至於你說的那事,我想和阿濤沒有多大關係。」 「那就好。」王秀珍歎口氣,「曉君今晚出門前專門揀了件新衣服穿,我本想著是來見你呢。看來就像她說的,她只是和許久沒見面的老同學去吃個飯。」 「她幾點出門的?」 「六點多。我就想,大城市裡吃飯都是這麼晚的嗎?」 林曉生不動聲色將王秀珍送走,立刻撥打江曉君的手機。嘟嘟嘟的長鳴,服務中心自動回話說沒人接聽,意味她不想接他電話。他走到客廳的落地窗前,一手握著手機,一手撥開窗簾俯瞰城市夜景。千萬盞霓虹在他憂鬱的眼瞳中閃爍,他腦子裡只想著一個問題:他要去哪裡才能找到她? 大城市交通堵塞的情況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江曉君為此提早了一個鐘頭出發,結果她搭乘的公車仍是遭遇堵車耽誤了半個多小時。車子一靠站她立馬轉乘計程車繼續趕路。跑上銀座的樓梯時她頭髮亂了,圍巾散落兩邊,大衣的衣領子翻了一半。抵達宴會廳,她想進衛生間整理整理,可服務生逕自給她打開了廳門。恰好裡邊唱完了生日歌,主人吹熄了蠟燭,喀的一聲燈光一下子全開,她的一身狼狽樣顯露在眾人眼前。 「這女人是誰啊?」 嘰嘰喳喳的議論聲進了耳朵裡,江曉君非常佩服自己沒有就此暈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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