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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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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不說話?」黑夜中,程琦的疑問聲都是那樣剛強。 「你真的很了不起。我們很久沒有一起這樣說話了,我都對你有些陌生了。晚上小張說你太偉大了的時候,我的心裡都有些顫抖,你真的很了不起,你從來沒有這樣強大過。我為你感到自豪,真的。」覺得自己現在說的話是真誠的,沒有半點虛情假意。 「我是被逼的。生活讓我這樣。」程琦有點疲憊地說。 這時,楊樹忽然間覺得她仍然是弱小的。他的手輕輕地摸了過去,抓住了程琦的手。他說,一切都會過去的,一切都會好起來的。她把楊樹的手也緊緊地捏住,長長地籲了一口氣。 楊樹覺得時機終於來到,就把身子挨過去,用另一隻胳膊把程琦輕輕地轉過來。程琦還像過去一樣任憑他將自己扭轉。楊樹將程琦緊緊地抱住說,我的小壞蛋,你的話把我都嚇壞了,我都有些不認識你了。程琦的呼吸也有些熱,她溫柔地說,我沒有變,其實我小時候就是這樣,只是我上了初中後別人都說我是女孩子,說我長得很漂亮,我就是為「女孩子」和「漂亮」五個字活著的,現在我為兒子而戰鬥,不再需要這些字眼了,所以我又變成了原來的自己。 她的話還是有些硬。楊樹抱著她說,我不管,你是我的小乖乖。說著,楊樹就把手放在了她的胸前撫摸起來……她仿佛還沉浸在自我的解剖中,對楊樹的行動有些不置可否。楊樹將她的衣服輕輕脫去,她才似乎反應過來,有了一些呻吟聲。這呻吟聲又使她回到過去。楊樹的雄性被激發了。他迅速地扒光了自己,趴在了程琦的身上。這刹那間的肌膚相觸,兩個人的身體都有些受不了,顫抖得很厲害。 靈靈忽然哭起來。楊樹趕緊停下來,但沒有下來。程琦輕輕地拍著靈靈,不一會兒,靈靈又睡去。他們又進行起來。楊樹說,壞蛋,嘴裡還有酒氣,喝了那麼多酒。 這一句話不說不要緊,程琦一聽,一把將楊樹從身上掀下來,說,以後我們別再這樣了。 楊樹沒想到會這樣,那兒還挺挺地,脹得很厲害,快要射了卻不能射。他生氣地說,幹什麼?程琦說,我討厭你說我們喝酒的事,當初若不是喝了酒,靈靈就不會這樣。楊樹說,醫生不是說了跟我們喝酒沒關係嗎?程琦說,誰說沒關係,誰知道是什麼原因。楊樹的那兒已經軟了下來,但身體裡堵得慌。 5 程琦傷了楊樹的自尊,楊樹再也沒有向她示過愛。恰好楊樹公司的事已經查清,總經理被革了職,楊樹沒有升,但是公司暫時的老總了。他又開始上班。現在,他不但有專車接送,中飯和晚飯一般都在外面吃,直到很晚才回家。程琦則以治孩子的病為己任,中午和晚上的飯也以靈靈的口味來做,日久天長,母子倆倒是把楊樹也忘了。 靈靈的病有些好轉了。雖然運動方面還沒有大的轉變,但他的心智似乎好多了,能連著說完一句話了。這要歸功於陳教授。陳敬給程琦介紹治腦癱的新藥。程琦問多少錢,陳敬說,這個月的藥就當我是幫助靈靈的,你不要寄了,如果有些成效,也算是對我的獎勵,以後再買藥,你再給我錢好嗎?程琦說,那怎麼行呢?我這樣經常給你打電話,浪費了你很多時間,都沒有辦法報答你,現在又這樣。陳敬說,我們也是有緣,你的很多行為使我深受感動,給我提供了很多可供研究和借鑒的方法,對我的啟發非常大,說真的,我應該感謝你,這次就算是我對你的一次感謝吧! 程琦對陳敬是信任的。吳玉珍的孩子吃了陳敬開的藥,現在好多了。她做夢都希望陳敬能把靈靈治好,她也相信會有這麼一天。 程琦把她和靈靈的一些活動的照片寄給了陳敬,還把吳玉珍孩子的照片也寄了過去。程琦說,這也是給你提供一些資料。陳教授的確需要這些資料,他把它們放在辦公室裡,閑一些的時候拿出來看一看,時間一長,他就覺得這個漂亮的女人和那個腦癱的靈靈跟他息息相通了。這種感覺很微妙。他後來常常盼程琦給他打電話,若是隔兩天不見程琦打過來,他就有些著急,主動打過去。 他們有時候也隨便聊天。程琦對陳敬在國外的生活特別感興趣。程琦上中學時母親常常對她說,你要是學習好的話,將來在國內上一所好大學,等大學畢業後就送你到國外去深造。這是青春時的夢。青春是生命中的戰爭,一場色彩斑斕的理想之戰。青春的退役意味著生命進入平庸的後方。雖然後方的生活也是驚心動魄的,是另一種戰爭,但卻充滿了平庸與瑣碎,充滿了厭棄。青春是將生命和精神高高舉起的,是可以飛揚的,而青春退役後,被高高舉起的是欲望,是沉重的責任與道德,是塵土裡的悲傷。但為什麼有些人能一直葆有青春?那些生命的烈火一直燃燒著的人的生命究竟是怎麼樣的?老去的是肉體,年輕的是心。可是心又如何年輕?程琦已經體會到了,是理想,是愛,是無畏的追求。她過去有沒有理想已經不重要了,現在她有,那就是要看好兒子的病,給兒子一個健康和完美的世界。過去有沒有愛也不重要了,現在她滿心的愛,不僅愛自己的兒子,還愛著那些和兒子一樣殘疾的兒童。她不知道是誰給了她這樣博大的胸襟,有時她為此而感動。因為這些,她不但覺得自己的心年輕了,還強壯了。她常常對別人說:「誰說這世上的人都是追名逐利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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