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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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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暗暗一笑,主人怎麼也想不到她的真實目的。那男人以為她是為了錢而幫他做事,這世上錢不是萬能的,我的主人! 她也有她的過去,那段在日本見不得光的過去。在黑市上當拳手,賺錢養活生病的媽媽和幼小的弟妹。若非恩人,她早在黑市裡,在拳手毫無人道的對打生涯中死去。恩人解救了她一家人的危機,教給她最先進的技術,把她培養成最頂尖的間諜和殺手。這次的任務她也快完成了。 想著李深雪已來到了子辟月的房間,果然不出她所料,子辟月服過了藥早已睡穩了。但是她明白危險無處不在這個道理。用唐鐲裡的秘珠開啟了暗門,她小心地走下去。密室一片黑暗,她打亮了手電筒,在這個不大的暗室裡一切和原來一樣。翡翠曾光顧過這裡,在她的監視下,在她的引導下一點一點地去開啟了一道道的秘密。 如果沒有翡翠的開啟,主人的一切活動不可能那樣順利。她知道主人太多的事,那個男人為了利益可以利用和毀滅任何人,所以她懂得適時抽身這個道理。只要拿到了這幅圖,她馬上離開。 第一幅圖在主人那裡,最後一幅圖是主人在莊家的鑒賞會上調換得來。這幅圖一直隱藏極深,莊葉希到底是怎樣得到這幅圖的?還讓大家出來幫忙鑒定。不過這幅畫在那些腐朽老東西手裡鑒定出的只是學術上的承傳和歷史資料,而畫的秘密只有當年製造它的工匠知道。那就是宮廷玉匠大師子家、陵園建築工匠莊家和機關設置簡家,他們三家把和氏璧的秘密隱藏在了圖裡,也曾刻在楚王墓中宮牆之上。他們的後代並不知道這些秘密,一代代的承傳也只記得畫中有開啟秘密的啟示,主人一定很想知道是什麼秘密。 李深雪得意地笑了,如果她能及時掌握這些秘密。那主人就應該換作是她當了。和氏璧消失了那麼多年,她是不會相信什麼「得和氏璧者得天下」的無稽之談。而且像主人這麼理智的人,他那麼想得到這個秘密。看來這個秘密隱藏的可能是一個巨大的財富寶藏,這點更為可信。 兩面鏡子的寒光一照,使李深雪看清了黑暗的屋子。走近,鏡中的自己顯得是那樣可怖。變形的五官,眼裡流淌出鮮豔的血。 「啊!」李深雪再也忍不住,驚叫出聲。身後的黑影一閃而過,她自嘲地笑自己敏感,居然讓這些怪力亂神的事嚇到。 但為何鏡中的自己會出現血淚?李深雪走近鏡子,極努力地想看清自己的容貌。忽然一個念頭閃過,恢復了清醒。顧玲瓏和翡翠都是通過鏡子而被催眠,再在嚴明的心理暗示下,想像出各種恐怖的畫面。她自己千萬不能重蹈覆轍。 李深雪想移開那面鏡子,不小心被銅鏡的雙耳虎頭上的銅絲刮破了手。她暗罵了句晦氣,習慣性地把手指頭含到嘴裡吮吸。 稍一撥開銅鏡就露出了逆轉荷開生天鎖,這是翡翠曾開啟過的機關鎖。按著那日看到的翡翠的開法李深雪順利地開啟了機關。這個翡翠為何懂得如此之多?還有那個神秘的顧玲瓏,不止文物古董,對於風水五行機關破啟統統熟悉?一個大大的問號出現在她腦海裡,她越來越覺得這件事不簡單。幸好她親眼看到了死去的顧玲瓏,所以總算消除了一大心頭之患,儘管她覺得顧玲瓏身上隱藏了許多秘密。但現在一切都無從考證了。 依然是那露出古怪笑容的子氏人皮,她伸手撥開,人皮斜躺在地上。人皮看似血管的線組成的卻是隱約的一幅草圖。如何的開膛剖肚,極其殘忍之事。這些都和祭祀有關,翡翠那天竟然沒有發現這個秘密。 這張人皮引起了李深雪的興趣,她翻過背面,就是那日通過監視器看見使翡翠崩潰的祭祀儀式。但與前面的人皮草圖所表現的內容對比真是差遠了。 那奇怪的人皮為何在她手中就起了變化?她細細地看著人皮的正面,感歎古人的智慧高超但又感慨他們的邪惡,把人弄得求死不能的可怖!她沒時間細看,只匆匆流覽。兩千多年過去了,人皮依舊鮮活。或許正是楚巫文化的神秘和當時科技的高超使這子辟月老女人對她祖先留下的秘密深信不疑。 祭祀分為兩種,聖潔的「玉人」只需要安靜地獻出自己的靈魂;而罪者則要被做成「肴蒸」:按自身的罪惡分為不同的懲罰平息天怒,以達聖通。可分為全蒸(用全人),房蒸(用半人),體解(人體一部分)三種。只有萬惡之人方用體解,只祭祀身體的一部分,但那部分是什麼,那一部分的圖模糊得無法看清。 渾身一個冷戰,直覺告訴她,身後有一雙眼球在盯著她。這只是一個連翡翠都可以全身而退的密室,是一個在自己掌控監視之下的密室,但為何現在連李深雪自己也覺得詭異和害怕?! 管不了這許多,她也完全慌了神。她著急地用鑰匙開了最後一個機關,這個連翡翠也沒發現的機關。子辟月那個老狐狸,若非自己嚴密監視根本不可能發現還有一道暗門。 裡面不知何時起多了一張榻,床榻很矮。擺在裡室正中!她急忙走上前去,這個不大的暗室再沒有任何東西,只有一張床榻。那幅畫呢?她明明在監視器裡見過子辟月這老狐狸進來過,自己那時她就躺在榻上欣賞這畫。這張古怪的床一定藏了什麼秘密! 她對那對立於鏡子兩旁的銅鉤產生了極濃的興趣,昏黃的鏡子訴說著它悠久的歲月。鏡裡忽地一黑,自己那對眼球出現在鏡子裡。那對讓李深雪如鯁在喉的眼,她猛地回頭,手裡握著一把防身的利刃。 身後沒有人? 四周忽然全安靜起來!她用手電筒照著,極力鎮定屏住呼吸。確實有異樣,安靜得帶了戾氣。 「篤篤——篤篤!」 她回過了頭,在身側的黑暗盡頭處發出的聲音。她定住,那是莊葉蝶!對她的眼太熟悉了!那晚,就是自己把她從樓上推下的。那個已經完成瘋癲的葉蝶,被實施了催眠的莊葉蝶!笑著看自己把她推下樓去的恐怖怪異眼神,李深雪忘不了!本來她可以不出手,只等著看莊葉蝶自己跳下去。但卻被一個腳步聲打亂了她的計畫,所以迫不得已,把已失去理智的莊葉蝶推下了樓。 到如今,李深雪仍不知道那腳步聲到底是誰。當莊葉蝶掉到地上再無聲息,那腳步聲也沒了蹤影。如今,看見一步步走近的莊葉蝶她怎能不慌。這不是人!一定是自己受了長久以來怪力亂神的影響,她用力一刺,刀子劃破了手臂。疼痛是真實的,讓她十分清醒——對面的東西也是真實的! 「嘻!」是莊葉蝶的笑聲?不可能!她已經死了!李深雪極力鎮靜,去思考。莊葉蝶翻著白臉,已經開始腐爛的身體一步步地向她走近。走得極慢,極慢…… 「啊!」一條繩子套住了李深雪脖子。繩子越勒越緊,而莊葉蝶仍在慢慢地走向她。她用盡全力借用腿力踩著榻頂往上一撐,用刀子割斷繩,從半空中掉下。只要遲了一秒,這樣的淩空吊必死無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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