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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三


  夏商周不滿意地說:"他最近怎麼總是單獨行動?我告訴過他,最近風聲緊,不要亂跑,就是不聽!"

  夏商周說著,生氣地放下筷子。

  林梵在一邊察言觀色。

  林梵:"龍哥,別生氣了。這麼點小事不值得。"

  夏商周:"不是為這件事。"

  林梵:"因為詹姆斯嗎?"

  夏商周點點頭:"我讓鄧子衡為我掌眼,可他總是接二連三地出錯。"

  林梵:"我知道,詹姆斯一直為贗品的事惱火。"

  夏商周:"贗品,到底誰做的,一定要查出來!"

  林梵:"查,談何容易喲!"

  夏商周:"你意思是說--"

  林梵:"可以肯定的是,贗品在倫敦到港前就有了,也就是說很可能是你自己的人在背地裡搞鬼。"

  夏商周驚疑地說:"自己人?!--我的貨出港一向是馮坤負責。"

  馮坤緊張地說:"夏總,我對您一向忠心耿耿。我絕對不會……"

  夏商周打斷馮坤的話:"緊張什麼,我說是你了嗎?退下去!"

  馮坤狠狠地盯了一眼林梵,躬身退下。

  夏商周:"家賊難防啊!"

  夏商周靠在椅子上,臉色凝重。

  林梵湊到夏商周身邊:"龍哥,別煩心了,我陪你出去走走。"

  三峽。夏商周寓所前的平臺上。

  夏商周和林梵來到平臺上,俯看著腳下奔流不息的江水,夏商周說:"我在上小學的時候,讀過很多讚美大江的篇章,但我記憶最深刻的還是我們課本上的一篇散文。我記得文章的開頭是這樣寫的,江河在奔流,奔流,經過遙遠的路途,到達汪洋大海。"他的聲音裡透著一種無奈,"其實,人生又何嘗不是這樣,一生一世都在奔波。唯一的區別是,江河無論怎樣千折百回,但最終水流大海,而人生……"他搖搖頭,沒說下去。

  林梵注視著夏商周:"龍哥,你太傷感了!"

  夏商周:"我豈止是傷感,我是感歎……"

  話猶未了,陸小勇在別墅那邊喊道:"夏哥,電話!詹姆斯先生的!"

  夏商周:"不好意思,我去接個電話。"

  林梵:"你去吧,請代我向詹姆斯先生問好!"

  三峽。夏商周寓所。

  書房裡,夏商周在聽電話,表情很是憤怒。

  陸小勇送了一杯茶進來,放在書桌上。

  夏商周:"……合作這麼久,我們應該有起碼的信任度……你應該相信我。好,好,請允我考慮一下再給你答覆。再見。"

  夏商周掛斷電話,憤憤地說:"欺人太甚!"

  陸小勇關切地說:"夏哥--"

  夏商周:"我沒事,你把馮坤叫進來。"

  片刻,馮坤走進來:"夏總!"

  夏商周:"馮坤,坐。你知道我一直很信任你,所以我的貨都交給你運。這次贗品的事,弄得我的確很狼狽。詹姆斯更是以此為由頭,提出今後所有的貨都得讓利百分之三十,以彌補他們的損失。"

  馮坤:"他這不是借機敲詐嗎?"

  夏商周苦苦一笑:"誰讓我們先失信於人的呢!馮坤,這件事你是怎麼想的?"

  馮坤:"夏總,這件事我也一直懷疑。整個運貨過程我都守著,可以說是盡職盡責,如履薄冰,就生怕有一點點差錯。夏總,我可以用腦袋擔保,上次那批貨在運輸過程中絕對沒問題。"

  夏商周:"那問題究竟會出在哪兒呢?"

  馮坤:"夏總,首先可以肯定我們的貨是絕對沒有問題的。因為上次那批貨都是從地下直接挖掘出來的。人們可以仿造一個饕餮三足雙耳鼎,仿造一組編鐘,甚至仿造一隻金棺,但絕不可能仿造一座夏、商、周、漢乃至戰國時期的古墓。"

  夏商周沉思地聽著。

  馮坤:"要說偷換我們真品的,只有一個人有機會。"

  夏商周看著馮坤:"你是說鄧子衡?"

  馮坤:"對。他一直替您做掌眼,所有的真品都要從他手上過,他對文物又如此精通,只有他最有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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