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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六


  詹姆斯接聽:"喂。"

  電話裡傳來那個男人的聲音:"拍賣行這兩天很熱鬧哇!"

  詹姆斯:"我記得警方和拍賣行的合同上寫的儲存期限是一個月吧?"

  詹姆斯說著,把電話舉到林梵耳邊。

  電話裡,那個男人說:"恐怕要續約了。他們前些天又有不少新發現。"

  不遠處的侍者看著詹姆斯和林梵儼如一對親密的情侶。

  詹姆斯:"他們把大英博物館的學者都搬到拍賣行去又怎麼樣?只要他們有足夠的耐心,就讓他們去大海撈針好了。"

  那個男人在電話裡問:"你怎麼不那麼著急了?"

  "我已經聯繫了新的貨源。"詹姆斯說這話的時候,微笑著看著林梵。

  那個男人在電話裡說:"我看這件事,拍賣行方面倒是會很高興,短時間內,你們誰都動不了那批貨,而他們卻可以從中收取保管費。"

  詹姆斯:"是啊,有朝一日我出貨的時候,不是照樣得通過他們。"

  那個男人在電話裡說:"這個人情他們會還的。"

  詹姆斯:"那件事你幫我辦了沒有?"

  那個男人在電話裡說:"辦了。但是我還有一個擔心?"

  詹姆斯看了一眼林梵:"這樣吧,我今天難得輕鬆一下,先不和你說了。你晚上把電話打到我家裡來。"

  林梵喝著果汁,一邊四下望著風景,一邊似有似無地聽著詹姆斯與那人的通話。

  林梵:"您什麼時候開始這麼信任我了?"

  詹姆斯微笑:"我一直不是都很信任你嗎?"

  林梵:"您剛才是想告訴我第二批貨的事?"

  詹姆斯點點頭:"不著急,我們會比我們的對手有時間。走,再去打一局。"

  倫敦。中國赴英工作小組臨時住處。

  客廳裡,司徒遠和陳坦在研究英國警方所給的材料。

  這時,江思瀚開門進來。

  司徒遠:"江教授,來,你坐,幫我們分析分析。"

  江思瀚:"還琢磨呢。"

  司徒遠:"照片,進口記錄,旅行記錄,還有現金轉帳記錄,你看這四樣東西加起來能說明什麼問題?"

  江思瀚沉思片刻:"說明這條走私文物的通道,已經漸漸地顯露了出來。"

  司徒遠點點頭:"這證明了我們原來的思路是對的,必須把工作重心轉向國內,國內的文物可能還在繼續外流。"

  陳坦:"霍華德不是交代他們最近正要舉辦展覽會嗎?"

  江思瀚:"哦,對了,那天在宴會上,幾位英國專家也說收到了他們的邀請函,還見過一些文物的照片。"

  陳坦:"是嗎?"

  江思瀚:"但是,我們的對手很狡猾,他們沒有把照片留在那些專家手裡。不過你們拿回來的照片,已經能說明問題了。"

  司徒遠點點頭:"陳坦,你記不記得我們在公安大學接受緝私訓練的時候,專家講過,緝私工作的新趨勢是什麼?"

  陳坦:"對走私分子進行動態監控,加強風險分析。"

  司徒遠:"走私是一項長期的行為,要投入大量的人力、物力、財力,這和其他合法的經濟活動一樣,有它們自己的風險規律。所以緝私不是抓住一次算一次。"

  陳坦點點頭:"而是要摸清走私分子的行動規律。"

  司徒遠:"通過掌握他們的經濟背景來預測他們接下來的行動。"

  倫敦。中國駐英大使館。

  中國赴英工作小組臨時辦公處,司徒遠對文物局官員說:"我們不妨假設,歐亞基金會當初進這批文物,就是為了這個展覽會。那麼這批文物被扣,他們一定會繼續組織新的貨源。匿名信中說,這個走私集團有一條從內地到香港再到倫敦的走私通道,我們必須把這條通道找出來,防止文物繼續通過同一途徑流出,避免更大的損失。"

  文物局官員:"國內有什麼發現嗎?"

  司徒遠搖搖頭:"國內範圍太大,不容易找到目標,現在還沒有任何消息。英國方面,他們還在繼續審訊,不知道會不會有新的發現。"

  文物局官員:"最好是能夠從英國這邊得到大陸方面的線索。"

  這時,陳坦匆匆走進來,報告:"處長,韋斯特來電話說,霍華德死了。"

  司徒遠一驚:"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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