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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一


  方瑜以不容置疑的口氣對她說:"這幾天你有事幹了,回家自己好好消化消化。"

  方琪情緒不高地"嗯"了一聲。

  方瑜:"走,回家再看。"

  方琪心事重重地把畫冊裝回袋子裡,隨方瑜走出辦公室。

  北京。夏商周寓所。

  方琪房間裡,沙發腳邊的地板上有一塊橢圓形的駝色地毯,上面攤開了一地的畫冊、表格,方琪抱著一個大靠墊舒適地趴在毯子上翻看著這些花花綠綠的東西,她覺得很有新鮮感。

  方瑜在廚房準備晚飯。

  夏商周下班進門,手中拿著一束玫瑰。

  方琪從開著的門裡看到夏商周,正要問好,夏商周做了個手勢讓她不要出聲。

  方瑜在飯廳正忙著,丈夫突然出現在身後,把花舉到她面前。

  方瑜先是有一點小小的吃驚,然後很女人地笑了笑,接過花默默地走去把花瓶中的花換掉。

  夏商周溫情脈脈地看著妻子的背影。

  方琪顯得特別高興地穿著大拖鞋從臥室跑出來:"歡迎姐夫回家,有沒有給我帶禮物啊。"

  夏商周早有準備地指指門口的兩個手提袋。

  方瑜淡淡地笑了。方琪則迫不及待地過去打開,對方瑜說:"還是老樣子,咱們倆一人一份。"

  方琪樂呵呵地進屋去試衣服。

  夏商周在飯廳佈置碗筷,方瑜回到廚房。

  不一會兒,身材嬌巧的方琪穿著新裙子長髮飄飄地從裡屋出來,在飯廳裡輕盈地轉了一個圈,然後認真地問夏商周:"好看嗎,姐夫?"

  夏商周笑著點了點頭表示肯定。

  英國倫敦。中國赴英工作小組臨時辦公處。

  時近中午,一位使館工作人員用託盤端著速食走進來:"同志們開飯了!"

  司徒遠和陳坦翻看著厚厚的英文扣押筆錄,誰也沒有動。

  工作人員送過去兩盒速食,先給了司徒遠一盒,又給了陳坦一盒,問道:"怎麼樣,英文夠使嗎?"

  陳坦接過速食:"放心吧!"

  司徒遠拿著厚厚的一遝紙:"這樣的筆錄,恐怕他們也是第一次做。"

  陳坦:"比天書還長,他們還繼續在庫房那邊做統計呢。"

  司徒遠點點頭:"英國員警很有數位觀念,清單做得比較細,分類很清楚。不過,陳坦,你覺不覺得我們拿到的資料裡缺少什麼?"

  陳坦:"當然了,還有犯罪嫌疑人的訊問筆錄。他們正在審訊,所以我們還拿不到筆錄。"

  司徒遠:"除此之外,我總覺得似乎還有什麼重要的資訊沒有反映出來。"

  陳坦:"這些資料從字面來看,看不出什麼缺陷。"

  司徒遠:"我們的目的是要從中找到證據,說明這些東西來自中國,而且是非法偷運出境。文物是不會說話的,但是經歷了這些波折,就應該留有印記。"

  陳坦:"對呀!這種資訊,筆錄上是反映不出來的。"

  司徒遠放下飯盒:"走,我們去倉庫看看。"

  倫敦。克利斯蒂拍賣行倉庫。

  江思瀚身穿藍布工作服,帶著套袖像個清潔工,只有他那雙唯有學者才有的睿智深邃的目光才顯出他的不同。

  于海波走過來,遞上一張紙箋:"江老師,這是我們翻譯的大石碑的碑文,一字不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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