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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


  這,難道是"麒麟閣"?

  一行小字竄入她的眼簾:"流芳在電影《古鏡幽譚》中的造型。"

  寧夏把流芳之前的幾張生活照和後面的這三張化著古代濃妝的照片一比較,前後差別並不太大,難怪寧夏剛一看到流芳學生時代的照片時就覺得眼熟。

  寧夏的心"撲通撲通"地猛烈跳動著,她無意間找到的十幾年前的這個流芳,與那個紅衣女子到底是不是同一人,還是一種巧合?

  寧夏又翻到流芳的那張獨照,這張照片是全身照,流芳以一種古怪的姿態站立在院落中央,冷冰冰地看著鏡頭。那身大紅色的衣裙在昏暗的背景下顯得格外刺眼。寧夏忽然想起蘇雲的一句話"那個渾身是血的女人",眼前的流芳,就像是全身在向外冒血一樣,詭異而神秘。

  寧夏想了想,她把這張照片下載了下來,用一個繪圖軟體打開了這張照片,而且把它放大。寧夏慢慢移動滑鼠,流芳的身體慢慢向上移動,最後,寧夏把畫面停留在了她的左手腕上,手腕上潔白無瑕,就像瓷一般細緻光滑,沒有任何瑕疵。寧夏又移動滑鼠,流芳的右手腕上同樣乾乾淨淨,什麼也沒有。

  她有些失望,那只黃色的蝴蝶呢?難道畫像中的那個女人不是流芳?

  看著流芳盯著自己的那陰鬱的眼神,那種不寒而慄的感覺又讓寧夏渾身冰冷。這種感覺為何與在古鏡中見到那個紅衣女子的感覺一樣?

  寧夏"啪"地一下關上電腦,索性拔掉電源,跳上床,一把把被子拉開,蒙住了頭,生怕眼前這個流芳會從電腦裡爬出來。

  寧夏心中忽然"咯噔"一下,心臟又開始劇烈跳動。她猛地爬起,翻開蘇雲的日記本,找尋之前看到的那幾篇關於紅衣女人的篇章。看完之後,寧夏幾乎癱在床上。

  她記得蘇雲在自殺的那天對她說:"你見過她的!"

  說此話的時候,蘇雲正在向她訴說自己被上天懲罰的事情。而蘇雲口中的那個"她",正是寧夏在冥器店內見到的那幅畫像上以及她在古鏡中見到的女人。如果蘇雲日記本裡記錄的那個紅衣女人和流芳是同一人的話,蘇雲怎麼會在流芳死後十年在"古潭會所"見到她?假如蘇雲所見到的紅衣女人不是流芳的話,她二人怎會如此相像,就像是一個模子裡倒出來的一樣,難道流芳還有一個雙生姐妹?或許,蘇雲見到的紅衣女人並不是寧夏所見到的?那麼,又會是誰呢?疑問太多太多了,寧夏腦子裡像一團糾纏在一起的麻紗,怎麼也解不開。

  寧夏的頭就像是要炸開一樣,疼得厲害,她只得躺下,強迫自己入睡,但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著。

  窗外的月光透過窗簾靜靜地撒進來,一片清輝撒滿整個房間,寧夏的目光被床頭那陣柔和的光芒吸引,那是蘇雲日記本封面反射出來的月光。

  寧夏再也睡不著,扭開檯燈,翻開了蘇雲的日記本:

  "2006年,五月十三,小雨

  我獨自一人又來到了"幽蘭齋",儘管已經過去了一周,我依然忘記不了那個女人所說的每一個字,她到底是為什麼要告訴我那個公主的故事呢?難道在提醒我,我這個第三者遲早要遭到報應的嗎?還有,她最後說的那個女人是誰?誰在地獄等我?"

  看到這裡,寧夏的身體開始微微發抖。

  "晚飯之後,我先泡了一個熱水澡,然後穿好了衣服,並加上了一件外套,拿了一支之前準備好的手電筒,鼓足勇氣朝後山的方向走去。但這次有些奇怪,我沒有在以往見到她的那個地方看見那團白色的光芒和血一樣的衣服。會所的小路盡頭靜悄悄地,除了路燈發出的微弱光輝之外,一切都沉浸在黑暗之中。

  不可思議,那個鬼一樣的女人怎麼沒有出現呢?難道,她在那間被廢棄了的房子裡?一想到這裡,我渾身起了一陣雞皮疙瘩,山間吹來的寒風讓我打了個冷顫。

  我正猶豫著是否要去山后那間鬼屋一樣的房子去找她時,一陣幽遠的唱戲聲音從後山傳了過來。

  那聲音就像是寒冬裡吹來的一股冷流,刺激著我的全身,但卻帶有一種莫名的吸引力,引著我往後山走去。

  我手執電筒,沿著上個禮拜她帶我走的那條土路,穿過了一片黑壓壓的樹林,來到了那幢古屋前。

  那幢古建築就像是一隻已經死去多年的巨大怪獸,在歲月的擠壓之下幾乎支離破碎,只剩下一堆難以支撐的骨架。怪獸此時就像被巫師使了魔法,蘇醒了過來,睜著一隻古怪的巨眼,猙獰地瞪著我這個不速之客!那只巨眼,正是院子中央從二樓一扇窗戶上掛著的一盞白色燈籠!那個女人的聲音回蕩在山間,真的宛若來到了《聊齋》的世界中!

  我咽了咽口水,把撲面而來的巨大恐懼壓了下去,拿著電筒往這個怪物殘缺的恐怖大嘴-那只剩下半扇門板的黑暗之門走了進去。"

  看到這裡,寧夏的心臟忽然猛地劇烈地跳了起來,蘇雲的這篇日記只寫到上面的那段文字,接下來的卻是一大堆令人心驚肉跳的血紅色的斑漬,就像是被人噴了一口鮮血而形成的痕跡。

  寧夏慢慢把斑漬湊近鼻子聞了聞。

  是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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