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時尚閱讀 > 嫁給有錢人 >
四十


  林肯說:"讓我們來看看人們默守的那些規矩吧。結了婚,你的性行為才是正當的。你的配偶必須是異性,屬於相同的種族和宗教,有著相仿的年齡和相似的社會地位和經濟背景,甚至連身高也需相仿。如果你違反了這些規定,身邊的人就會漠視你,不參加你的婚禮,在背後說你的壞話,看你的笑話。即使結婚以後,你和配偶間的性行為也要受到許多約束。你們只能做某些動作,花樣繁多就有婚內強姦之嫌。"

  我說:"……"

  林肯說:"性本身是無害的,而攻擊性的行為才是有害的。性從來不會傷害任何人。"

  我說:"你的說法不對。你怎麼看待強姦呢?"

  他說:"強姦只不過是涉及到性器官的攻擊行為。在性方面對人傷害遠不止這一種。但它們都不是純粹的性行為。"

  我說:"那麼,反常的性行為呢?"

  他問:"什麼叫反常的性行為?同性戀?人獸性交?戀物癖?手淫?"

  我當然搖搖頭。

  他問:"那你到底指什麼?"

  我說:"就是……有些男人抹口紅……有些男人……天那!林肯,你知道我在指什麼!"

  他喝完碗裡的湯,嘖嘖嘴,說:"我不知道。也許你說的是虐待狂和被虐待狂。"

  我有些臉紅耳熱,費勁兒地點點頭。

  林肯說:"這只是人類的統治和從屬的關係在臥室中的表現。在廚房裡,在工作的地方,在娛樂場所,到處都存在著這種關係。性本身不是醜惡的,只有攻擊性的行為造成的殘忍後果才是醜惡的。"

  林肯吃著餐後水果繼續發表著他的看法。他談到人們醜惡的攻擊性行為,還有財產觀念是怎樣醜化了性行為。

  我不得不給自己端來一碗湯,因為我對林肯的見解感到不自在。我感到林肯在氣勢上過於渲赫,自己在他這個"神童"面前總是感到脆弱無力。這倒不是因為林肯的言論無懈可擊,是因為他那居高臨下開導人類的態度,自信的表情和語氣。

  我說:"你把一切都批判得體無完膚。你大約想幫我寫這篇論文吧?"

  他大笑起來。

  林肯說:"實際上,我在心底裡有一種熱情。我希望寫出每一篇標題明確內容豐富充滿智慧的論文,告訴人們這個世界原來是什麼樣。"

  我說:"你真的相信你知道這個世界原來是什麼樣?"

  "當然!"他歡快地說。

  我那天是帶著沮喪的心情回深圳接老芭比娃娃的。

  十八、林肯可害死我了

  我終於在五點三十分到達了1026號王宅。我覺得太累了,簡直動彈不得。可是,像做其他事情一樣,有一件事情我從來沒有對它表示過懷疑和動搖,於是我迫不及待地開始行動起來。

  我打房間的門。屋裡面一遍狼藉,都是老芭比娃娃和貓貓糟蹋的。我厭惡站在這個善於享受又會玩弄人於掌股之間的女人住過的屋子裡,凝視著遍地污穢,這兒曾多麼誇張地喧鬧過。就此時,我會把自己想像成某部電影中的人物(可以選擇任何一部--只要裡面有正義戰勝邪惡的就可以)感覺自己戰勝了邪惡的老芭比娃娃。接著我把老芭比娃娃的LV大皮包打開。它在地毯上橫躺著。老芭比娃娃不喜歡別人(其實就是我)把普通的衣服放在她的LV大皮包內,好像普通的衣服能帶來非典病毒似的。老芭比娃娃也在裡面放一些其他用品,一些隨時要用的,價值幾百上千元的絲巾和化妝品或者小毛巾大毛巾小圓鏡子小棱型鏡子,一些貓貓用的名牌帽子玩具等等。我聽珊瑚說,幾年前南非一家毛巾廠有一款老芭比娃娃喜歡用的小毛巾要停產,就是那種非常柔軟款式簡潔便於攜帶擦臉擦鼻子擦嘴擦屁股都非常適合又方便的五顏六色的小方塊毛巾。老芭比娃娃覺得這家廠子應該給她這個消費者一個解釋,後來這家廠子果然給老芭比娃娃打電話道歉,並馬上把他們庫存剩餘的一千多條小毛巾都送了過來。珊瑚專門帶我參觀了那間儲存小方毛巾的屋子,大約還剩下七八百條吧!其餘的還有老芭比娃娃喜歡的某某牌花布、某某牌絲綢、某某牌地毯、某某牌這個那個,一箱箱一摞摞地小山似的擺在那兒,用手縫製的絲棉被子褥子床罩被罩窗簾裡三層外三層排山倒海地迎面而來,幾十種瓷器雕塑品,一排排大理石鑲下座的屏風,還有一排雲母琉璃水晶屏風。詩人李商隱曾經寫詩一首:雲母屏風燭影深,長河漸落曉星辰。嫦娥應悔偷靈藥,碧海青天夜夜心。月宮裡的嫦娥永夜不眠,對著的正是一座淒冷的雲母屏風……整間屋子滿滿堂堂,完全可以救濟一個公社的災民!珊瑚說在她當媳婦時就不知道該如何告訴老芭比娃娃不應該儲存這麼多無用的東西。現在什麼樣的小方毛巾沒有賣的呀,老芭比娃娃的兒子要為自己母親的這種生活方式多付不知多少錢呢。按照老芭比娃娃的享受程度(拿小方毛巾當紙巾用),吳錦恒會早點破產。

  我剛把皮包收拾好,二號芭比娃娃就打來了電話。"瑞麗,喂,我是你姨媽。請你快一點好嗎?我們5分鐘後在外面等你。"二號老芭比娃娃比我們家的老芭比娃娃個子矮點,長相差點,臉色紅點,鼻子塌點,嘴巴大點。這個電話間接地告訴我老芭比娃娃帶著貓貓很快就要在門口等著上我的車了。它給我帶來的雖然不是好消息,但是讓我知道了下一步該怎麼做。我必須在老芭比娃娃到達門口之前把手中的事情處理好。她大約在五分鐘後到門口,因為二號芭比娃娃在放下電話後才能幫貓貓戴上帽子一起走到門口。我沒什麼好說的,只是不再哼歌曲,恰到好處地歪著頭,擺出一副畢恭畢敬的樣子。真和做夢一樣!我拎起大大小小的LV皮包,把手機掛到脖子上,向外面走去。已經是七月底的天氣了,可是天空好像反倒更加陰沉起來。老芭比娃娃和貓貓倒是很準時:鐘點准,剛好是二號老芭比娃娃通知我後5分鐘,我走過去,不知不覺中,我把一團熱氣吹到老芭比娃娃臉上。我剛要……可是這時我的手機響了。

  嗶嗶……

  嗶嗶……

  電話響了兩次我才拿起。

  "喂,瑞麗,我是錦恒。你現在在哪兒?"

  我說:"我在二號芭比娃娃家,接老芭比娃娃和貓貓回家。"

  吳錦恒說:"噢,瑞麗,辛苦了!今天過得怎麼樣?"

  我說:"一言難盡,你還要不要請我吃晚餐啦?"

  吳錦恒說:"當然要啦。不過,你今天有沒有遭到什麼不測?"


學達書庫(xuoda.com)
上一頁 回目錄 回首頁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