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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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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董偉清饒有興致地聽著。 康祺繼續說:"……如果你們政府沒有錢開發……乾脆就不要管啦,把它全部賣給我們,由我們……東方公司開發,我……我們願意出大價錢的啦……" 董偉清對康祺如此蔑視甯康市人民政府心中感到不悅,他想斯文的康祺大概真的醉了,因此才說出這樣的醉話。"賣給你?那我幹什麼?真是笑話。"董偉清想著,不禁真的笑出聲來。 "哈哈!偌大一塊地盤,你買得起嗎?"董偉清市長有些鄙夷地說。 "那是我的事囉……我,我有辦法的啦……"康祺說。 董偉清不願再聽康祺的醉話,他擺擺手說:"今天我們不討論這個問題,來來來,讓我們大家再幹一杯!"說著,他站起身,把酒杯高高地舉起來…… 康祺先生真的喝多了。 酒喝多了就有些身不由己,說不定會做出什麼事來。果然,宴會後在朦朦朧朧中發生的事情,使康祺一輩子刻骨銘心而又一輩子追悔莫及…… 3.官商一家 江雲天從甯康返回省城後,他很想見一見省委書記章志純,想聽一聽他對自己工作的指示,但他被省委書記的秘書客氣地擋駕了。那位戴著眼鏡很斯文的年輕秘書說章書記時間安排得很緊,暫且抽不出時間與他談話,並說章書記有過交代,請他儘快到任,儘快熟悉情況,儘快把甯康的工作拿到手上。如果有必要,章書記會隨時叫他來彙報工作。省委組織部也催促他儘快成行,組織部與他商定,後天由一位副部長把他送到甯康並宣佈省委的任命。 說實話,甯康一行,使江雲天本來很清晰的頭腦竟變得模糊起來。長期工作在高層機關,使他養成了按指示行事而不越雷池一步的習慣。現在讓他去一個陌生的地方獨當一面,江雲天心裡的確有些發虛。到甯康去的頭三腳應該怎樣踢?他需要認真地思考一番。 江雲天懷著有些悵惘的心情從省委那座高聳入雲的大樓裡走出來。省委大院裡沒有一張熟悉的面孔,他感到從未有過的孤獨。等他回到招待所,時間已是傍晚六點多鐘。他回到自己的房間,便仰臥在床上望著天花板陷入沉思。他回憶起省委組織部緒部長與他的談話,又想起他的老同學陳少峰對他不厭其煩的忠告。他弄不清楚老同學的忠告與緒部長的談話有沒有內在的聯繫。假定有,他就不能不認真對待。想到這裡,不知怎麼就使他突然產生了一種儘快介入的亢奮和渴望。但他知道,這種亢奮和渴望的情緒不一定是好事。亢奮就容易衝動,而渴望就有可能不辨清濁而盲目狂飲,他不能不警惕。 他想,一定要心境平和地走到甯康去,不帶任何框框,不帶任何偏見。要用自己的眼睛觀察,要用自己的頭腦思考和判斷。 一陣電話鈴聲打斷了江雲天的沉思,他猜想這個電話是他遠在京城的妻子打來的。妻子路菲是京城小有名氣的作家。作家特有的追求新奇的浪漫情懷,使她對丈夫走出國務院,到西部開拓新的生活領域表現出異乎尋常的熱情。她說等江雲天安頓下來,她也要到西部去。她說京城的嘈雜、擁擠和虛華使她感到乏味、厭倦和麻木,她需要到一個民風淳樸的地方去尋找全新的感覺。 江雲天坐在沙發上拿起電話。 "喂!你好嗎?" 聽筒裡傳來的不是妻子的聲音,而是一個陌生的男聲。 "您是江雲天江書記嗎?"那男聲顯得很渾厚。 "我是江雲天,你是那位呀?"江雲天感到奇怪,因為在這座城市裡,他沒有親朋故舊。 那男聲說:"我嗎?我姓吳,口天吳,是您的新朋友。聽說您不日將到甯康赴任,鄙人特意設宴為你餞行,我想您不會拒絕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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