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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一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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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傢伙怎麼會如此強悍?」居爺冷笑著。看了剛才那一幕,他甚至忘記了自己正在與方星通話,手裡拿著電話,幾分鐘內一個字都沒說。 「居爺,你做你的,把沈先生送回來,這已經是我的最低容忍限度。」方星的口氣明顯地軟了下來。 「既然方小姐低頭,那咱們就有的商量了。半小時後,我們撤離時就順道送他回家,請方小姐不必牽掛了。」他扣了電話,滿意地長舒了一口氣,「這樣做生意,才算有點意思,其實無論是什麼樣的高手,都得審時度勢,及時地調整自己的身價,才能跟江湖朋友好好合作,對不對沈先生?」 假如他的計畫得逞,幾分鐘後,老龍的別墅將變成一片廢墟,而這個罪名十有八九會安在我或者方星頭上。 「居爺,看……看那姓任的,天哪!他竟然還活著!還活著!」有人大聲驚叫著。 當霰彈槍的煙霧散盡時,任我笑大步前行,緊跟著老龍進入了那間鋪著豪華波斯地毯的房間。子彈在他身上掏出了六七個大洞,只是卻沒有摧毀他的生命力,步步逼近老龍。就在他身後,幾名槍手已經跳出來,懷抱長槍,面面相覷。 「以魔之名,以魔之名,以魔之名……」任我笑嘴裡反復地用阿拉伯語呢喃著同樣的一句話,眼神直勾勾地向前瞪著,驟然揮動右手,指甲在吊燈下閃出一道詭異的藍色弧線。隨即,血花四濺中,老龍的一顆大好人頭便直飛起來。 第十部 連環詭計 第01章 附體 與任我笑交往的過程中,他一直都是說英語或者國語,從沒露出過任何阿拉伯地區的口音,但現在他的聲音已經變了,嘶啞而低沉,仿佛一頭被長期禁錮的野獸。 「查資料,看是什麼意思?」居爺的聲音已經變了。 電腦鍵盤被急速敲打的動靜劈裡啪啦地響起來,但接下來的幾分鐘裡,沒有人能回答他的問題,大家被任我笑的突變弄得措手不及,完全陷入了毫無準備的變數之中。 「居爺,查到任我笑的資料,可是……可是沒有什麼有價值線索……」一個年輕人緊張地跳起來,指著面前的電腦螢幕。 「念。」居爺只答了一個字,眼睛已經無法離開大螢幕。 毫無疑問,老龍死了,就死在以為固若金湯的私家別墅裡。 他囚禁了任我笑,想當然地認為已經把潛藏最深的隱患消除,並且準備好好地享受屠殺的樂趣。做為他那樣的大人物來說,極少遇到膽敢挑戰自己權威的對手,一旦遇到,便如同靈貓遇到了好鬥的老鼠,不肯輕易獵殺,要把這場好玩的遊戲儘量地繼續下去。 現在,獵手死了,獵物卻控制了局面。 我盯著畫面上的任我笑,腦海裡浮現出的卻是鬼墓下面藏寶庫裡那驚心動魄的一幕。當時,黎文政也曾做好了伏擊殺人獸的所有準備,結局呢?用「不堪一擊」四個字便能夠完全概括了。 「一個光明的世界,我看到了一個……光明的世界……」任我笑搖搖晃晃地向前走。 砰的一聲,有人開槍,但手槍子彈穿透他的身體後,絲毫沒有殺傷力,只不過在他胸口上多添了一個窟窿而已。 「真是太奇怪了,他給什麼妖怪附體了嗎?」居爺喃喃自語,忽然大喝,「要你念,怎麼還不開始?」 那年輕人囁嚅著:「任我笑,男,祖籍浙江杭州,在英國長大,精通四國語言,對亞洲、歐洲、非洲的黑道狀況非常瞭解,曾經參與過剿滅義大利紅色旅的絕密行動……」 他估計的沒錯,這些資料只是檔案袋裡的無用文字,對解釋當前的詭異狀況並無幫助,看與不看無關緊要。 居爺揮手:「不要念了,把其它監控鏡頭的畫面切換過來,看別墅裡的大環境有沒有變化。」他的想法跟我不謀而合,我們必須知道任我笑個人發生異變時,別墅裡是不是還會發生其它事,免得顧此失彼。 做大事,必須得有大局觀。居爺能成為這群人的領袖,正是因為他能在關鍵時刻高瞻遠矚,掌控一切。 大螢幕上的畫面連續切換著,我注意到一個小小的細節,主樓後的平房門此刻四敞大開,門口空無一人。這一點是完全不正常的,因為之前每次到那個地方去,主樓頂上的槍手都會如臨大敵,把出入此地的每一個人都精確地置於自己的狙擊槍瞄具十字絲下。 「沈先生,你是港島最著名的醫生,明不明白任我笑怎麼會突然發瘋?」居爺的態度溫和了許多,微笑著向我請教。 「多謝謬贊,但你應該知道,我是一名婦產科醫生,而此時發瘋的卻是一位男士。」我不動聲色地回絕了他。 居爺一愕,隨即哈哈一笑:「沈先生,我們此刻可是在一條船上啊?如果不能同舟共濟,船沉了,對誰都沒有好處,不是嗎?」 我緩緩地伸出右掌,遞到他面前,只是冷笑,並不開口。 「什麼?」他的臉上充滿了疑惑,但我寧願相信那是裝出來的。 「靈環。」我只吐出兩個字。 方星費盡心力組織了這次行動,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取得靈環。無論居爺要耍什麼花樣,我都要看到靈環後再進行下一步動作。 居爺翻翻眼睛,滑稽地聳了聳肩膀:「沈先生,我可以答應你的請求,但你最好不要輕舉妄動,否則——我不相信你也能跟任我笑一樣不懼槍彈。」 江湖自有江湖的規矩,當居爺在利害關係面前選擇翻臉無情這條路時,我並沒有責怪他,因為我也身在江湖,「利字當頭、無義無情」正是現在這種狀況的真實寫照。 「我沒有你想的那麼幼稚,不過靈環是你先答應方星的,難道連這一點都忘了——」 他仰面冷笑,然後倏的揮手,截斷我的話:「沈先生,我能活到今天,靠的就只有一條,你知道是什麼嗎?」不等我回答,他已經傲然接續下去,「永遠都不要相信別人,不相信兄弟朋友,不相信屬下和女人,不相信對你好的或者對你不好的。總之,只要面對的是一個人,就永遠不能放鬆警惕,除非對方已經是一個死人。小兄弟,看在我們一起演練的這場戲即將謝幕的份上,我很想好心一點奉勸你,這一人生信條對任何事情、任何地點、任何對手都適用。不過,你已經沒有機會了……」 這場好戲之中,他是唯一的贏家,所以很有理由得意。 「殺人滅口,越貨消失?」我能一直看透他心裡的如意算盤。 港島是全球有名的國際中轉城市,他只要從此地消失,隨便去哪個洲的小國家、小城市裡隱居起來,相信一輩子都沒人能找得到。 「對,二十四小時內,我們這群人就會來個『人間蒸發』,不給港島警方留一點追查線索。方老太太、老龍還有港島各大社團的大佬、大姐們都是一言九鼎、一呼萬應的大人物,我惹不起,但卻能躲得起。只要給我二十四小時,一切就如同向維多利亞灣裡投進一塊小石子一樣,馬上就『春夢了無痕』了——調動所有的監控鏡頭,好像不太對勁?」他陡然吼叫起來,向大螢幕靠近兩步,雙手在空中揮舞著,像一隻被激怒了的大猩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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