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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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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意思?小宮沒頭沒腦地又開了後備箱,又關上了。他立刻明白了:司務長是奉殷主任之命查驗了封條,然後再告訴小宮,你別打這些禮品主意了。表面平靜的殷主任一直沒放鬆對他的警惕。「和我說這些幹嗎?又不是送給我。」將車開回了辦公樓下,小宮在調整體能的時候,又在想,殷主任這回不只是慷監獄之慨送老刁,更是煞費苦心地解決了老刁節日向上送禮之憂了。或許,這根本就是老刁的意思。你想啊,殷主任那麼聰慧,根本不會再犯同樣錯誤的。 「兄弟啊,週末這兩天我值班,你給我找個機會。」在小宮遐思陣陣的時候,亞教來電說道。 「行啊,亞教的吩咐就是聖旨。」小宮躺在真皮椅子上說道,「我每次給亞教捎消息,你的口袋就癟一層。我不知道我是在幫亞教還是拖亞教進無底洞。」 「這是哪裡話。」亞教沒有對小宮的直白生氣,仍是親熱地說道,「兄弟一直在幫我,我會記在心裡的。」 「既然是兄弟,那就別客氣了。麻煩亞教把我四哥的事搞定。」小宮說道。 「兄弟對我不放心?」亞教說。 「言重了。」小宮說道,「我是被我四哥逼的,也怕你貴人多忘事。」 毛科長身處無關痛癢的安全科科長位置,自然覬覦那些能得到提升的關鍵職位。別被毛科長的謙虛蒙蔽了,他說不定就瞄準了政治處副主任的位置。現任政治處副主任已經幹了八年,八年光陰,中國人把日本鬼子都趕跑了,而他這個副主任熬了這麼多年都沒有升遷跡象,現在沒有了當初的幹勁。嗯,差不多,毛科長有可能鉚足了勁向政治處副主任職位衝刺呢。亞教呢,照理說,身兼勞務廠四千多個犯人的改造和三百名民警的政治思想工作的重任,應該滿足了。可他為什麼還要勤快地走動呢?是保住現有職位還是像毛科長不滿足現狀,向權力核心部門衝擊?不管有沒有這個想法,亞教有撈一個非領導職務副調研員的想法。如此說來,亞教不惜破財孝敬老刁是在情理之中了。念在他們對我客氣的分上,我首先考慮幫亞教,其次是毛科長。 在遐想中,小宮很快消磨了等待時光,載上老刁回城。車進了城,沒有直接開往小宮想像的美女曹總設宴的飯店,而是直接回了家。老刁悶葫蘆似的下車回府,小宮老實地待在車裡翹首。約莫半個鐘頭時光,老刁偕同夫人媚姐一前一後上了車。小宮一聲「媚姐」聽令駕車趕奔香格里拉大酒店。車上門廊,曹總率眾恭迎老刁夫婦,小宮將車開到了停車位,曹總司機就迎了上來。 「哥,好久沒見,想死我了!」曹氏司機說著,將一支香煙塞進了小宮的嘴裡。 「兄弟,我也想你呢,我們很有緣分。」曹總司機虛假,小宮也不含糊。 「走,我們先聊一會兒。」司機親熱地牽著小宮的手進了酒店大堂。 「哥,坐。」司機將煙灰缸挪到小宮面前,問,「最近忙什麼?」 「擁抱我最親密的愛人,方向盤。」小宮覺得司機問得滑稽。 「啊,幽默。瞧我嘴笨得不會說話了。」司機憨笑,說,「哥,送你一件禮物。」 「送我禮物?兄弟言重了。」小宮新奇地望著空手的司機,心想送什麼禮物,鈔票?那是不可能的,送空頭支票還差不多。 「你等一下。」司機似乎看透小宮的疑惑,快步走到另一端,回頭遞給小宮一隻小盒,說,「看看,喜歡嗎?」 「這是什麼?」小宮接著禮盒仰視司機,說,「你送我禮物,我空手呢,多不好意思!」 「一隻男士手錶。」司機挨著小宮落座,說,「這是曹總送你的,她非常喜歡你。」 「曹總喜歡我?」小宮沒急著欣賞手錶,說,「兄弟,我和你一樣,都是手握方向盤的,我沒有一點可以幫助別人的資本。你,別開玩笑了!」 「哥,你這話說得多勢利哦!」司機突然換了不平的氣色,說道,「你對我們的曹總不瞭解。她是性情中人,巾幗英雄,結交的朋友五湖四海,很多人和她的生意扯不上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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