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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七


  車停樓下,小宮默默地提著殷主任孝敬的滋補品隨老刁邁進刁府半隻腳,對媚姐說:「媚姐,這是我們殷主任特地買來的叫我送來的,他說刁監最近身體虛弱,必須補它才能恢復元氣。」

  「小殷和我說過了。」媚姐說道。

  「哦,殷主任電話說過了?那我再補充一下,他說這是專家強力推薦的。」小宮望著老刁所去的衛生間方向,說道。

  「我們家老刁為監獄事業操勞過度,快要垮了,我馬上就給他補一補。」媚姐回答。

  「媚姐您忙,我走了啊!」小宮抽回那半隻腳,腳底生風,疾步下樓回到車裡,遙看刁家窗戶,不禁矛盾了起來。

  按說,刁家對我小宮並不薄,我這麼做是不是恩將仇報?後悔?來不及了。罷了。要怪就怪老刁你用了姓殷的,要降罪就懲罰你的狗腿子殷主任吧。

  小宮躺在床上翻來覆去,萍萍不耐煩地問:「折騰什麼呢?」

  「沒事!」小宮悶頭回答。

  萍萍開了檯燈,問:「做了虧心事?」

  「啊?你說我……我做虧心事?」小宮睜開了眼睛,說,「我從來就不知道什麼是虧心。你別忘了,我是在犯人堆裡長大的。」

  「你說什麼呀?」萍萍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關了燈,嘰咕,「睡覺!」

  10患病之謎

  半夜裡,電話突然響起,小宮摸索著開了檯燈,拿起手機,又毛孔張開地接了電話:「刁監,我是小宮,啊……是媚姐,什麼?我馬上到!」

  「又出車?」萍萍打著哈欠,說道,「都什麼時候了,一點多了,還出去?這些領導真不拿司機當人!」

  「老刁生病了!」小宮利索地穿戴整齊,說,「你才曉得我辛苦?」

  「嗯!」萍萍咕嚕一聲又睡了。

  小宮一陣風似的沖到車隊,開車出了車庫就以一百邁的速度瞬間將監獄拋在黑夜裡,猛踩油門,在一百六十邁的旋風中,抽著煙,深邃地望著空曠的國道,急遽思考。

  老刁夜間突然進了醫院當然是生病了,什麼病呢?會不會就和昨晚喝了殷主任的貢品有關呢?假如是,那麼老刁第一反應是什麼?憤怒!馬屁精殷主任能否得到回饋?假如殷主任獲悉老刁病因,殷主任又作何反應呢?真心孝順老刁的殷主任會不會懷疑到二傳手的頭上?

  小宮懷揣兔子趕赴醫院時,老刁孱弱地躺在急診大廳椅子上掛水,媚姐焦慮地望著輸液管裡的點滴。小宮特地加快了腳步上前,殷切地詢問:「刁監,哪兒不舒服?」老刁面色蒼白,閉目未答。小宮再問媚姐:「媚姐,刁監感冒了?」

  「上吐下瀉。」媚姐陰鬱地回答。

  「這麼嚴重?刁監遭罪了。」小宮心疼地依偎老刁而坐,像個中醫,搭起了老刁脈,說,「晚宴上吃了不乾淨東西?」

  「醫生說吃了不潔食品導致急性腸炎。」媚姐回答。

  「大飯店的衛生是有保證的,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投訴它!」小宮像模像樣地搭了脈,捂著老刁的有些冰涼的手,憤憤地說道。

  「我也是這麼想的。小宮你說會不會是給老刁喝的補品傷了身?」媚姐說。

  「補品?」小宮懷裡的兔子開始奔跑了。

  「我給我們家老刁喝了補品不久他就又吐又瀉的。」媚姐從包裡摸出一串鑰匙,說,「小宮,辛苦一趟,去我家把那補品給我拿來。」

  「幹什麼?」老刁有氣無力地說道。

  「化驗啊!」媚姐將鑰匙塞給小宮,說,「快去快回!」

  「別丟人現眼了。」老刁嗔目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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