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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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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的人多了,誰都能學會。」小宮說,「我對你可不是拍馬屁,你又不是我頂頭上司。你說是不是呢?」 「我知道兄弟是性情中人。」毛科長拍了拍腦袋,說,「上回你沒通知我,我認為是我本人做人有問題。哪一天我請你吃飯,我們兄弟倆好好敘一敘。」 「毛科長,你這不是繞著彎子在責備我嗎?」小宮聽出了毛科長的意思,說,「上次,刁監吐得人事不知,我忙都忙不過來,哪有空給你報信啊!」 「兄弟沒做錯什麼,我有什麼理由責備你呢。你別多心!」毛科長看了眼手錶,說,「改日,我們坐下來聊一聊。我有事先走了。」 「算你識時務,有前途。」小宮送著匆匆趕路的毛科長背影得意地念道。站在原地活動了幾下隱隱酸痛的脖子,小宮又想到了亞教。 亞教正接著電話,嗯哈幾下掛了電話,對悠閒地躺在沙發上的小宮說:「兄弟,剛才殷主任問我你有沒有喝酒。」 「你……你說什麼?」小宮彈跳起來,叫喊,「殷主任抓我小辮子?」 「噓——小點聲!」亞教警惕地望著門口,拋給小宮一支香煙,說,「用詞要準確,是瞭解情況。」 「他知道我們一起吃飯的?」連吃飯都被人掌握得一清二楚,小宮心裡是一陣發慌。 「估計掌握情況了,否則不會問我的。」亞教說,「你放心,我不會出賣兄弟的。」 「剛才開會前問我有沒有喝酒,我都回答我沒喝酒了,他背後還緊抓不放,真他媽的陰險!」小宮咬牙切齒地說道。 「既然瞭解了殷主任的特性,你防備著他就行了。」亞教吸著香煙,真誠無限地說道。 「我防備他?我有什麼把柄被他抓呢?喝酒?我不喝還不行嗎?」小宮越說越激動,一手打火機,一手香煙,手舞足蹈地說,「他要是有腦子的話,他該防備我才是呢!」 「殷主任防著你?」亞教吃力地抻長了脖子問小宮。 「啊……啊,瞧我這大嘴巴,小母牛曬太陽,牛B烘烘的,我在殷主任面前算個鳥啊!」小宮立刻意識到說話囂張了,趕緊改口。 「兄弟,你謙虛了吧!」亞教縮回了肉脖子若有所思地說,「殷主任表現再好也抵不上兄弟一句話。」 瞧亞教的神態,分明是有所警惕了。小宮懊悔剛才的衝動,但覆水難收,只得出言謹慎:「我有那能耐,還用這麼辛苦開車啊!」 「客氣,你客氣嘍!你在刁書記面前美言別人或許不管用,但放點壞水,誰也吃不了得兜著!」亞教說道,「一句壞話頂一萬句美言。」 「亞教,你這是說我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小宮面呈委屈,心中卻暗喜,道,「我是一個本分老實的司機,這麼多年了,你對我還不瞭解嗎?」 「哈哈,這年頭老實人生兒子沒有屁眼。你充其量是一個厚道人。」亞教笑得咳嗽起來。 「對,對,我做人向來厚道。」小宮問道,「亞教你感冒了?」 「是在醫院那一夜受的涼,沒好清。我們是好兄弟,我說話一向直來直往,你別見怪。」亞教壓住咳嗽,從低櫃裡抽出一斤新茶,說,「給,兄弟拿著。」 「哎呀,亞教對我真好,謝了!」小宮這才想起來抽煙,猛吸了一口,問,「亞教不下去巡查了嗎?」 「啊……你上吧。我走了!」亞教簡單收拾了一下,主動替小宮關上門,閃了。 室內靜悄悄的,小宮沒急於上網,而是在斟酌剛才亞教通報的資訊。 殷主任手握司機命運大權,我的小命就捏在他手心裡。去醫院探視老刁落在了亞教後頭就怪罪於我,他想搞我,一搞一個死。但是,我不能束手就擒,我得想辦法掌握主動。兩支香煙之後,小宮勝券在握地踱到了亞教的辦公桌後。 小宮甚是得意地伸開四肢一屁股落進寬大的椅子裡,環視寬敞的辦公間,撫摩發亮的老闆桌,睥睨液晶顯示器,摳出一支亞教留在桌上的極品狐狸香煙,感慨萬千:現在當官的高人一等,工作環境和普通人就是不一樣。雖然和老刁的辦公套間比較,亞教的環境有點寒磣,但比起下面那些人來說,絕對優越。你看基層的帶班民警連值班室都不敢待,一天十多小時地貓在嘈雜的車間裡和犯人一起混日子。回頭再看看我們這些沒制服的工人,活得更加辛苦。因為地位懸殊,收入又很低,人生方向自然就偏了。在車間上班的兄弟幾乎都要和犯人搞點名堂,賺點外快。幹部說工人這是自甘墮落,我們說這是為謀生。誰叫我們是低人幾等的小百姓啊!哎!我這是想哪兒去了啊?上網!小宮自言自語道。 數日沒聯繫到貴妃醉酒,如今又不線上,小宮望著暗淡的貴妃醉酒的QQ頭像發愣。 和香豔迷人的貴妃醉酒結識以來,小宮有些魂不守舍,還真有那麼一點「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的感覺。是單純利用她滿足肉欲和物欲,還是喜歡上她了? 「咚,咚!」忽然傳來敲門聲。 小宮當即收斂出殼的思緒,屏住呼吸,凝望亞教親手掩上的核桃木門板。亞教曾叮囑過他不要輕易應聲和開門。 「亞教,亞教在嗎?」再次敲門後,門外人喊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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