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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一

Chapter 22 　　先後撥了十多次電話，吳老闆的手機不是關機就是沒人接聽，曉彬弄不准這部手機現在還是不是吳老闆的了。 　　第二天晚上，曉彬的手機突然響了，來電顯示的號碼讓他覺得既熟悉又陌生。 　　"喂，你是哪位？"電話裡傳出一個男人沙啞的聲音。 　　"你找誰啊？"曉彬覺得聲音相當陌生。 　　"我是……，昨天你用這個電話打過我朋友的電話，他讓我問問你是誰，有什麼事？"打電話裡的人態度聽起來挺生硬。 　　曉彬馬上意識到對方是誰了，就把自己編好的那個理由拿了出來："我是清水東山區園林辦事處的司法協理員，我姓劉，怎麼聽著您像吳老闆啊，不記得我了嗎？" 　　"姓劉？啊，不好意思，我想不起來了，有什麼事？"對方的口氣明顯地溫和些了。 　　"是這樣，東山別墅社區有一家住戶同物業公司發生了矛盾，住戶不交物業費，說是房子品質有問題，物業公司要到法院起訴。領導讓我去給調解調解，所以我想知道一下，這房子的品質是不是真的有問題啊？" 　　"問題？不可能吧，園林社區是清水的優質工程，我這裡有全部的驗收材料。"吳老闆有點急了。 　　"聽說您在銀水市，明天上午我想去見見您，好歹也算是我調查過了，給領導回個話就行了。"曉彬的態度相當好。 　　"這個……沒有什麼必要吧？"吳老闆好像在猶豫，"你到清水市建委去查一下，驗收材料那裡都有存檔。" 　　"這個我知道，吳老闆，房主也知道房子是驗收合格的，可他說這驗收有問題，真要上了法庭，還得牽扯到您，挺麻煩的。我想通過調解就把這事壓下了，您看好不好？"曉彬耐心地勸著吳老闆。 　　"那……好吧。"吳老闆總算答應了 　　放下電話，曉彬長出了一口氣。不知道這個吳老闆是個什麼樣的人，他要是一口咬定不記得董會堂這個人了，應該怎麼辦呢？ 　　第二天一早，他告訴林一萍要去房產交易中心核對稿子，然後去辦一件私事，估計下午或者晚上才能回來。 　　銀水離清水大約六十公里，是一座中等規模的城市。銀水的大米和蔬菜非常有名，是清水糧食和蔬菜的主要供應地。銀水的農民開車拉著大米和蔬菜到清水來賣，再到市場上買來各種工業品運回銀水，兩座城市就這樣緊密地聯繫在了一起。 　　不到一個小時，曉彬就到了銀水市的城邊上。他把車停在路邊，隨即撥通了吳老闆的電話。這回吳老闆倒挺痛快，他告訴曉彬，只要再往市中心方向走兩公里，就能看到他的建築工地，有一棟十四層高的住宅樓正在封頂，離很遠就能看到。 　　果然，離工地老遠，那棟高樓就出現在眼前。不用問，吳老闆就在這個工地上等著他。 　　一見面，曉彬發現這個吳老闆跟他想像的大不一樣。四十多歲，高高的子，瘦瘦的，長著一雙小眼睛，臉上曬得很黑，頭上戴著一項紅色的安全帽，怎麼看也不像房地產公司的老闆，很容易讓人聯想到拒絕毒品宣傳畫中作為背景的那個吸毒者。 　　"你說你是什麼司法助理？"吳老闆用懷疑的目光望著曉彬。 　　"怎麼了，看著是不是不太像？"曉彬裝作自然的樣子和他握了握手。 　　"我能幫你點什麼？"吳老闆冷冷的聲音。 　　"是這樣，"曉彬把吳老闆拉到一邊。他身邊站著幾個頭戴安全帽的人，聚在一起好像是在商量工程的事兒，曉彬不想讓別人聽到他們的談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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