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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四


  那麼問題到底出在哪裡了?政養尋思,問題可能是出在了他家的風水佈局上。

  政養大膽推測,或許連雲嘯當初在佈置九宮飛星圖時也沒有想到會出現這種事情。九宮飛星圖雖然霸道,但據他所知並不會影響到人的性情變化。可是既然如此,為什麼任飄婷的性格前後會有如此大的懸殊呢?

  答案只有一個,就是雲嘯在佈陣之時不知道是故意,還是疏忽,漏算了一個致命的因素。就是他雖然利用陣法的威力將陰穴中的陰氣強制性地困住,但是不要忘了,這股陰氣乃是先天的。而先天性的至陰之氣是具有與生俱來的防護功能的。即便是它在沉睡之中,仍然能不知不覺地侵入人的五臟六腑,更何況這九宮飛星圖還只是將它困住了。而且關鍵的是要趁它偶爾沉睡之際再順便借用這股陰氣引來東方的祥和紫氣,借此催發陣法的效用。

  所以既然是如此,那麼順理成章任飄婷的性格大變,也是理所當然的了。說得好聽點,她還是相當幸運了。政養幾乎可以肯定,在這五年之間,任飄婷其實也是飽受著心理和身體上的雙重煎熬的。

  如果政養的猜測沒有出錯的話,與他們同在聽雨軒內,住宅建立在陽穴之上的柳家,應該也遭遇到同樣的問題,只是沒有他們這邊這麼明顯罷了。政養不知道是應該同情謝逢際,還是應該同情任飄婷,總之兩人都是受害者。

  謝逢際再次平靜下來,臉上竟然還帶著一絲不易覺察的笑容。可在政養看來,這絲笑容的背後隱藏著某種巨大的危機。

  "聽了這麼多,大師還認為我錯了嗎?"謝逢際平靜地看著政養問道。

  政養心中為難,有心想要替任飄婷說幾句公道話,可是實在是不知道從何說起。難道告訴他整件事情只是一個美麗的誤會?這一切可能都是雲嘯的問題?當然不能。倒不是因為雲嘯在這行的地位如何,而是因為政養出於對雲嘯人品的敬重,相信他不會做出傷天害理的事情。目前他還不能確認這件事,他也實在不願意將自己心目中的雲嘯和眼前的事情聯繫在一起。雲嘯,你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大奸大惡?還是……

  政養油然一歎後,這才發現謝逢際仍然目不轉睛地看著自己等著答覆。

  "或許有些事情不是想像的那樣,為什麼不給任飄婷一個機會?就當是給自己一個機會呢?"話一出口連政養自己也覺得回答得有點軟弱無力,而且極度地欠缺說服力。

  謝逢際不怒反笑:"難道有什麼還能比我親眼看到的還真?你或許不知道,直到現在她還和那人有來往。再說了你認為我們還有回頭的可能嗎?"

  政養一陣默然。的確,謝逢際今天之所以帶著懷有身孕的小莉過來,就是為了向自己表明心跡,同時又何嘗沒有逼自己徹底地從以前的陰影當中走出來的意思?也就是說他已經拿定主意徹底放棄任飄婷了。

  頭疼,政養忍不住拍了拍額頭,同時心中大感荒謬,想不到自己堂堂一個風水相士,竟然淪落到為人家分析起感情來了,傳揚出去還不被人笑掉大牙?

  "有些事情並不是你看到了就是真的,有時候你的眼睛也會欺騙你自己的。"政養還是不甘心,試圖再次說服謝逢際。只是這話半點不像是出自一個相士的口中,反而有點像個哲學家。

  謝逢際看了政養一眼,竟然哈哈大笑起來。

  的確是有點好笑,連政養自己也跟著笑了起來:"我的意思是謝先生你沒有必要如此,所謂冤家宜解不宜結,更何況你們還曾經是……"

  59.再探陰穴

  政養走出飯店時,天色已經見黑。他沒有坐車回家,而是直接朝聽雨軒奔去。

  今天的事情,從謝逢際的話中政養雖然隱隱約約猜出點蛛絲馬跡,但是也只是猜測而已。這也是他沒有立刻答應謝逢際的原因之一。

  所謂君子愛財,取之有道,人畢竟不是完全為了錢而活著的。雖然政養很喜歡這個東西。

  對於任飄婷,政養有種說不出的感覺。有種既想和她在一起的衝動,又害怕和她在一起的矛盾。雖然認識的時間不長,但老實說在潛意識當中政養還是對她很有好感的。

  這種感覺來源於她不幸福的家庭生活,這也是他對謝逢際沒有好感的原因之一。可能是出於憐惜吧,所以他沒有立刻答應幫助謝逢際。

  當然不可否認的是,還有她讓政養見了第一眼就驚為天人的容貌。這點無可非議,只要是男人都會對長得比較養眼的女人有好感。更何況像任飄婷這種足可以讓任何男人為她犯罪的女人。

  其實當政養乍一聽見任飄婷紅杏出牆的事情時,心裡也很不舒服。感覺就好像自己小時候心愛的玩具被別人偷走了似的,當然這種莫名其妙的感覺也只是一閃而逝。此刻他最想知道的是與任飄婷有染的那個男人到底是誰。不僅僅是因為好奇,而是他很想證實一下自己心中的猜測是否正確。如果真是自己所猜想的那樣,那麼說不定他還可以乘機再大撈一筆。快要臨近聽雨軒時,社區門口的一個熟悉的身影,讓政養心中一喜。不是于胖子還有誰?

  于胖子也看到了政養,連忙驚喜地朝他奔來。

  "靠!你他媽的死到哪裡去了?老子可是等你半天了。"于胖子先是看了政養幾眼,確定他沒有在裡面受到虐待後,才放下心,繼而埋怨道。

  政養見他一見面不但對自己昨晚進去的事情隻字不提,反而埋怨自己,心中微覺不爽,臉色一沉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他媽的容易嗎?剛從號子裡面出來就往這邊趕,你小子不但沒有關心一下,反而這樣,也太沒有良心了吧?"

  于胖子連忙叫屈道:"我是什麼身份你又不是不知道,就派出所那幫大爺,誰他媽鳥我啊。再說了,你哪次不是出來比進去得還快?就算我有心幫你,人家也得讓啊。而且搞不好忙沒有幫上還要把自己搭進去了,那多冤得慌!"

  政養還想再說他幾句,可轉念一想,他說得也有道理,自己不是也一樣,哪次見到他們不是像老鼠見到了貓一樣。

  見政養不再說話,于胖子也停住了話語,兩人同時想到了相術行業的艱難處境,心中大感無奈,竟然同時一聲長歎。

  沉默了良久,于胖子才小聲問道:"今天你打算怎麼辦?東西帶了嗎?"政養心知他問的是任飄婷家中的風水佈置的事情,當下也收回了思緒道:"先看看情況再說吧。"

  當下于胖子過去跟聽雨軒門口的保安交涉了一通後,兩人徑直朝任飄婷家中走去。

  給他們開門的依然是那位劉姐,謝逢際已經早早地坐在客廳,見政養進來,很友善地點了點頭,打了個招呼。

  出乎政養意料的是,樊天恩居然也在。這就讓他大感不解了。按道理來講,他應該在這場遊戲當中被踢出局了,可是他仍然很準時地來,而且對政養即將要做的事情表現出了極大的興趣,這就有點不合常理了。要知道幾千年來在相術界有個不成文的規矩,就是當有同行佈置風水時,除非是得到相術師本人的邀請,否則其他所有的相師即便是有再重要的事情,也要退避三舍:一來表示對正在施法的相師的尊重;二來也是避免讓自己陷入偷學別人技能的嫌疑。

  而樊天恩好像對這點不是很在意的樣子,當然也有可能是他根本就不知道中國相術界有這個規矩。可是不管怎麼說,他這一舉動已經觸犯了相術界的禁忌。雖然他學的是國外的星座占卜,但是入鄉隨俗這點最起碼的規矩還是應該懂的。

  于胖子已經忍不住輕輕地冷哼了一聲,來表示自己的不滿。政養倒是很友好地朝樊天恩微微一笑,儘管心中疑惑。

  樊天恩也是回以一笑,神情瀟灑至極,顯然沒有注意到兩人的表情。

  令政養奇怪的是,主角任飄婷居然不在,難道早上和自己分開之後她就一直沒有回來?想到這裡,他心中竟然微微有點不舒服的感覺。

  "大師很準時啊,我剛才還在跟樊先生說起要不要去您家中接您呢。"謝逢際待政養二人坐下之後才笑著說道,一副很久沒見的表情,完全不像兩人剛剛分手的樣子。看得政養大是佩服,不愧是久經商場的人,說謊時臉不改色心不跳。政養自認自己還算是有點這方面的天賦,但是跟他比起來還真是自愧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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