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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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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有音被將了一軍,只好放棄了返回會場的打算,她出了大樓,直奔市中心的五月花茶樓。祁有音沒有泡茶樓的習慣,全市有幾家茶樓具體方位她一概不知,她幾乎就沒私自進過這些消閒場所,周建業雖然對她沒有這方面的約束,但她的生活圈子除了辦公室就是家裡,與郝從容、邢小美偶爾聚在茶樓裡聊天已是相當奢侈的事情了,大大超越了她的生活範圍。因而祁有音此刻奔赴茶樓難免心驚肉跳,生怕認識她的人看見,她要見的人畢竟是大學時的初戀情人,儘管後來沒有既成事實,但彼此的心都在風華正茂的年代跳動過,要是有知道真相的人拿這事做個醋什麼的,很快會酸起來。祁有音可不想弄這些沒影的風言風語,眼下任何風月都比不上周建業重要,更何況所有的風月都是過眼雲煙。 五月花茶樓要過兩條馬路,祁有音步行過去需要十分鐘時間,為了節省時間,祁有音攔了輛的士,她向司機講了要去的方位,隨後她看到眼前的風景一掠而過,樓啊樹啊汽車啊,都被她乘坐的的士甩得模模糊糊了。 第六章 16 許鵬展有兩個多月的時間沒跟邢小美在一起過性生活了,他偶爾會跑回家看看,總是在白天的時候跑回來,帶給邢小美一包貴重的東西,有錢有首飾有玉器,邢小美在欣賞這些東西的時候就把白叢的事情忘在腦後了,等她把東西鎖進保險櫃,夜裡不放心地起來打開保險櫃看上幾遍的時候,內心忽然又有了一種失落感,她成了替許鵬展守護這些東西的人了,而隨著這些東西的增多,許鵬展身上那份丈夫的責任似乎再也沒有了,他不再親吻邢小美,不再跟她上床睡覺,他甚至不再關注她的穿戴,她與邢小美的關係就是送東西和收東西的關係,而這些東西說白了都是髒物,邢小美的十個手指即使戴滿了流光溢彩的珠寶,也離不開髒物的概念,漸漸地她竟不喜歡戴戒指了,她覺得自己的內心還是嚮往未當上副縣長之前的許鵬展,那個時期的許鵬展充滿了真實感,對她的疼愛發自內心。 當初為什麼偏要削尖了腦袋為他爭這個官呢?邢小美想起當初為了尋找到郝從容的家,她提了一個大包在城市裡穿越了無數的樓房,她就是從那時開始與郝從容恢復了同學關係的,大學畢業後各奔東西,同學少有來往,邢小美費了好大的勁,打聽了無數的同學,才把有可能幫上許鵬展忙的郝從容找到,而郝從容那時已是市委副書記的夫人了。 郝從容一副高高在上的派頭審視著邢小美,邢小美知道自己眼下是處在矮簷下,她低著頭,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傾訴她與許鵬展多年來兩地分居生活的不幸,細數著許鵬展被埋沒的才幹,最後邢小美就把母親的生活哲學搬出來了,夫壯妻抖,男權社會女人必須靠了丈夫的勢力而生存,再然後邢小美又把世俗的官場哲學搬出來了,吳書記總要安排自己的一批人吧,他敢保證自己就沒有什麼事情求人去辦?許鵬展當了副縣長,吳書記吩咐他什麼還不是一句話,再說許鵬展現在有這個機會,這個機會給了別人還不如給許鵬展,好歹邢小美與郝從容還同學一場呢。 郝從容真被邢小美說動了,進而她又去說服吳啟正。吳啟正當時有點惱火地看著郝從容說:怎麼我剛上任你就來開後門,你不怕別人說夫人參政我還怕呢。郝從容撒嬌道:老同學來求嘛,總要給個面子吧。只這一次,下不為例。 不久,邢小美就如願以償了,不過郝從容始終沒有通過她求許鵬展辦什麼事,反正人情在那裡存著呢,許鵬展年輕有為,用他的時候還在後頭。 邢小美倒是因為欠了郝從容的情而隔三差五就要給郝從容打電話,偶爾她還會送郝從容一些禮物,首飾啊玉器啊,郝從容接過禮物常常是不在乎地放在一邊,最後禮落誰家她也就不知了。 對於兩個月沒有性生活的邢小美來說,一種來自體內的焦慮讓她坐臥不安。萬般無奈之中她就給郝從容打電話,雖然夜深人靜了,猶豫了一下,她還是把電話打了過去。 郝從容也沒入睡,聲音不像是夢中醒來的樣子,誰這麼晚還打電話? 邢小美怯怯地說:是我。從容大姐你沒睡呀? 我要睡了還能接你電話嗎?郝從容一聽是邢小美便有點不耐煩了,說吧,什麼事又找我? 邢小美索性把想說的話都坦白出來了,對郝從容她從來不隱瞞什麼,她說許鵬展可能出問題了,他已經兩個月沒跟我在一起了。 郝從容沉默不語,心想怎麼所有的丈夫都出問題了,這夫人的角色真不是好當的,想想吳啟正與方菊,她心裡的苦尚無處訴說,邢小美又來向她訴苦了,不過郝從容在邢小美面前還是沉得住氣的,她有意地試探說:小美,許副縣長出問題可不是瞎說的,他是官場上的人,政治前程要緊,當初我幫了你們的忙,可不是為了他今天出問題,你別打我的耳光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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