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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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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悄無聲息地走出伍家院子,直奔華鎣。 華光機械廠招待所的大廳裡有一些紅衛兵,他們應該就是被派來看守將軍的。 楊小翼偷偷溜入通向地下室的通道。楊小翼用那鑰匙試了十多次都沒成功。 門終於打開了。她推門進去。將軍很機敏,迅速地站了起來。她喘著粗氣,對將軍說:「有一條通往外面的路,跟我走。」將軍遲疑了一下,跟了上來。 楊小翼不清楚將軍是不是認出了她。當楊小翼打開通向山脈的隧道時,將軍拍了拍她的肩,然後頭也不回地走了,整個過程將軍沒有說一句話。 楊小翼呆呆地站在地下室。她的背後傳來一個冰冷的聲音: 「我不會說出去的。」 她馬上聽出來是呂維寧的聲音。他在靠近她,她感到一股熱烘烘的氣流出現在她的身後,然後,他的手搭在她的肩上。他說: 「你好大膽,這事要是說出去,你這一輩子就完了。」 呂維甯用楊小翼的丈夫伍思岷和她的兒子來威脅她。 他大膽地從後面抱住了她,開始對她動手動腳。 「你真是個卑鄙的小人。」她罵得有氣無力,相當無奈。 他不顧她的反應,把手按在她的胸脯上。她顫抖起來,但不是由於害怕,而是因為刺激。已經有好久沒有人觸碰她的胸脯了,這會兒,呂維寧喘著粗氣在她耳邊喃喃自語:「不是的,我不是所有的女人都要,你太小看我了。我喜歡你勝過所有一切,自見到你以來,我早已等著這一刻了。我們倆是有緣的,否則我們怎麼又在一起了呢?」呂維寧變得越來越瘋狂,他的手伸進她的衣服。後來的事,楊小翼有點兒麻木。她不願回憶起來。她知道發生了什麼。 對楊小翼來說,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是一個噩夢。 呂維寧所言都是對的,這事要是張揚出去,真的會家破人亡。楊小翼經過了反復的思考,認為要擺脫呂維寧,或者說保護伍思岷和兒子的前途,她只有和伍思岷離婚才能讓那個惡魔無孔可鑽。 廣安的造反運動正在如火如荼進行著。楊小翼不知道伍思岷的「革命」進展如何。有一次,楊小翼聽天安的奶奶說,將軍的消失讓造反派內部出現內訌和分裂,他們相互指責,伍思岷受到了攻擊,處境不是很好。 楊小翼不知該如何與伍思岷說離婚的事。 她經常被呂維寧要脅去地下室陪他。呂維寧糾纏她不放,最終的結果往往是任憑他予取予求。 她是如此仇恨呂維寧,但她竟然有生理反應,她想,這可能同伍思岷經常不在家有關。 隨著時間的流逝,楊小翼不像以前那樣反抗呂維寧了,仿佛她和他成了同謀者。 伍思岷的「革命」正在深入發展,伍思岷終於被結合進了縣政府的權力核心,成了革委會副主任。 伍思岷自從到北京上訪到回廣安「造反」半年後終於回家住了,楊小翼一時還沒反應過來,她已習慣了獨守空房。 這天晚上,伍思岷顯得興致勃勃。完事後,伍思岷躺在床上,仿佛在回味著什麼。他說: 「你還是這麼美,看不出來都是生過孩子的人。」 「你又不是第一次見。」 「以前沒有心思好好看你。」 面對他突然的親昵和誇獎,她心裡竟然產生了感激之情,好像他的恩澤讓她找到了生活的樂趣。 「我現在有權了,可以做一些事兒了。」他沉默了一會兒,繼續道,「我得幫助人,我要辦一個老年俱樂部,讓老年人有地方去;我要辦幼稚園,現在廣安好多孩子都上不了幼稚園;我還要開一家盲人學校,讓盲人孩子也能識文斷字。」 楊小翼想起在廣安初次見到伍思岷的那一幕,過去對伍思岷的美好感覺又回來了。她把身體靠向伍思岷。 「我不做官,我也不要享受,我要腳踏實地幹。我一定會改變廣安的面貌,你看著,等天安長大了,廣安到處都會是工廠,機器轟鳴,煙囪高聳,道路寬闊筆直,處處鮮花盛開。這是我從小的理想,在永城那會兒,我就想把永城建設成這樣子……」 大約有半年時間,楊小翼斷絕了和呂維寧的關係。呂維寧現在威脅的不再是她放走將軍的事,而是他和楊小翼的關係。他說,如果楊小翼再不從,他要把他們的事告訴伍思岷。楊小翼斷定,以目前伍思岷的權勢,呂維寧未必敢這樣做。楊小翼如此堅定的另一個原因是因為伍思岷最近對她很好,她不能再做對不起他的事。 但呂維寧比她想像的要堅韌。一次,呂維甯以給伍思岷打電話要脅楊小翼,無奈她又一次屈服了,跟著呂維寧去了地下室。 地下室一片黑暗。楊小翼覺得自己像是被打入了地獄。呂維寧爬到了她的身上,緩慢地玩弄著她。 不知過了多久,地下室的門突然打開了。楊小翼倉皇地推開呂維甯,看到伍思岷站在地下室的通道上。伍思岷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裡,臉上毫無表情。等楊小翼穿好衣服,他過來掐住她的手臂,把她拖出地下室,然後轟然關閉地下室的門。呂維甯被關在了地下室。 「你和他多久了?」 「不是你想的樣子。」 「多久了?」他提高了嗓門。 「十個月。思岷,你聽我解釋。」 「是因為我不在家嗎?」 「不是的,情況很複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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