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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一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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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旭洋抖索著含住香煙,湊近祝童手裡的zippo火機。 「啪!」一下,小騙子為他送上足量的迷幻劑,田公子將處於最容易被心理暗示左右的狀態。 「大師說得真好,原來因果報應如此神奇。」祝童收起火機,引導田公子進入佛法之神聖境界,剩下的事自有傳素大師來做。 「當然有因果報應!種瓜得瓜種豆得豆,沒因哪裡來的果?古人曰:『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時辰未到。』都是有道理的。瞧!貧僧只念了一段往生經,蛇蟲已經害不了我們。《涅木經》中寫的很明白。業有三報,一現報,現作善惡之報,現受苦樂之報;二生報,或前生作業今生報,或今生作業來生報;三速報,眼前作業,目下受報。有的人因前世做了好事,今生就得大富貴,那些善業象在銀行存的款一樣,用完之前你會一生平安。但是,每人今生所做的壞事與前世作的好事慢慢會慢慢抵消,就如存款成負數了了還不停止消費,債主必會找上門來,此為現世報。速報比較特別,該是那人這一世果報還未了結,而又不知悔過。比如那些殺人放火,劫人財物,或暗害別人,或販毒吸毒都數惡行。還有些人貪污受賄或詐騙錢財,都逃不脫速報的因果……《寶鑒篇》有說到:湛湛青天不可欺,未曾動念已先知。善惡到頭終有報,只爭來早與來遲。」 空木似乎看出田公子有點不妥,呼一聲佛號:「阿彌陀佛。施主不必太過掛懷。我觀施主氣色正旺,當為福壽之相。眼前的小波折算不得什麼……」 祝童容不得田公子太清楚,打斷空木的話問傳素大師:「奇怪了,我越聽越是糊塗啊。大師剛才還說這些蛇蟲都是上輩子做下惡業之徒,現在又說『速報』是有些人一世果報還未了結又作惡;難道他們能超越因果?到底是大師說錯了,還是寫經人寫錯了?」 「這個……阿彌陀佛。」傳素大師猛然間張口結舌不知如何應對。 「還有啊,這些蛇蟲只圍著我們而不去傷害兩位大師,想必是因為兩位佛法深厚業報銀行的存貨比較多。請問大師,它們為什麼要圍著我們?倒是誰身上有報業?」 「那是當然,蛇蟲自有靈性。若離殺生,即得成就十離惱法。佛門弟子不殺生不用葷腥,現世不做罪孽自然能得清淨。施主們也許曾無意中傷害過一些生命,它們轉世後或許寄身蛇蟲,可能會找施主討還業報也說不定。要知道:禍福無門,惟人自召。」 剛才跑出去的一些人看外面沒什麼危險,有膽大的就有轉回來,看到大廳裡怪異的情況,圍在門口附近看熱鬧。人一多,傳素大師又來精神了:「我們都知道種善因必定得善果,造惡業一定得惡報。要消除惡業除了行善,還有一途,就是念佛。阿彌陀佛!只是念佛就可以滅罪。」 「阿彌陀佛,阿彌陀佛,阿彌陀佛……」祝童飛快的念出一串,眼睛盯著地上的毒蛇陣,詫異道:「大師,我真心念佛,為什麼不能讓它們放過我?」 田公子也閉目合十,念叨著:「阿彌陀佛,阿彌陀佛。」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施主念佛的心態不正啊,滅罪效果大小還要看心態。阿彌陀佛四個字,念來簡單,真正能體會到其中真諦,滅罪的效果會非常顯著。念佛是因,成佛是果。這是世出世間最不可思議的成就,世間一切法當然能求得到。所以佛家常講:佛氏門中,有求必應。」 「既然如此,還請大師好生念念佛,求佛祖保佑,快些為我們退去這些蛇蟲。田公子大富大貴之人,以前對大師不錯,過了這關,一定不會讓大師白忙活。」小騙子又將出一步,把傳素大師被逼到牆角。 說什麼佛法無邊有求必應,真能念聲佛就驅退蛇群,小騙子根本就不信。 「想必是我等太貪心了,如此多的因果卻是不好消解。那條蛇與我有什麼因果,麻煩大師施展神通消解一下。」祝童點向身前一條赤紅毒蛇;「我做醫生一向對病人很用心,這些年只有兩個病人沒有救活。最近的一個病人位叫趙永兵,我本來能救活他,無奈除了點意外。大師請看,那是不是趙永兵來索取報應?」 「阿彌陀佛。」傳素大師再傻,此刻也看出祝童沒安好心,低眉念聲佛。 田公子愣了,看看祝童又看看傳素大師,再看看蛇群中那條赤紅毒蛇,大叫一聲:「罪孽啊。」捨身挑起,要撲向蛇群。 祝童連忙拉住他,叫聲:「乖乖別找死,那些真真是毒蛇啊,它們可不信佛。」門前那些人爆出陣陣驚呼,田公子如果撲進蛇群,這條命肯定就算交代了。 田公子雙眼赤紅氣喘如牛,力量也大的驚人;由於地方狹小祝童一隻手拉不住他;還好,野村花海施以援手幫忙,才勉強拉住他。 外面響起急促警報聲,接著是急促的腳步聲和人聲,門口的人自動散開,十幾位消防官兵和穿白衣的醫生跑進來。 當他們看到大廳裡的情況,都愣住了。 一群毒蛇圍著四個人,這種情況可如何處理? 野村花海一心防備著身邊的蛇群,井池雪美感覺到他的事態,悄悄扭一把他:「先生,有人來了。」 「李醫生,有人被咬傷嗎?」 王向幀出現在門前,海洋醫院院長助理吳瞻銘隨在他們身邊。 「暫時沒有,再等一會兒可就難說了。外面怎麼樣?」祝童這才回過神。 「有四個人被咬傷,問題不算很嚴重。請雪美小姐再堅持一下,我們正向專家請教驅蛇的辦法。」王向幀安慰著他們,回身問正在打電話的吳瞻銘:「他們怎麼說?」 田公子看到王覺非,忽然暴躁著跳起來,兩眼赤紅雙手亂舞;一時間,蛇群中間不大的空間裡混亂異常。 祝童不敢在眾目睽睽之下點倒田公子,偏偏此刻他跟瘋子一般要衝向蛇群。即使與野村花海聯手,小騙子也被累得氣喘吁吁。 「他們……沒遇到過類似的情況,說是馬上就趕來。請首長不要著急。」吳瞻銘擔心的看著蛇群,更擔心李主任的安危。 「我可以不著急,他們怎麼辦?」王向幀指著蛇群裡的四個人;「時間就是生命,多耽誤一秒鐘就多一分危險。井池雪美小姐是我們尊貴的客人,我必須為她的安全負責。」 「蛇怕雄黃酒,沒有雄黃只用酒也可以。大量的酒……快點,酒精也行。」 小騙子氣得不知說什麼好,如此簡單的問題,也不知道吳瞻銘請教的哪裡的專家?這些人難道連這個也不知道? 十、報應(下) 不用王向幀說什麼,自有一群人跑去,水鄉人家本就有餐飲服務,不缺好酒。急救車上攜帶的酒精有限,卻也有一整瓶。吳瞻銘看祝童的手勢,把那瓶純酒精拋給他。小騙子接過來馬上打開,仰頭喝下半瓶,畫個半圓噴出去。 蛇群果然退縮了,卻沒有退好遠。 「大廳裡的人都出去,當心蛇群散開傷人。」黃海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門前,帶著幾位警官開始清理周圍的閒散人員,包括兩位大師。 還好,祝童沒看到葉兒。空木大師的注意力一直放在井池雪美身上,如果葉兒也來了,他應該能看出其中蹊蹺。 一箱箱好酒被搬到門前,王向幀已經陪著兩位美國人退出門外,黃海擔負起現場指揮。 十二位身體壯士的警官和消防戰士,人手兩瓶好酒,打開蓋子就向嘴裡灌。 祝童想說酒夠多就不用噴,直接撒更好。但是,大廳裡已經充斥著雄壯的噴酒聲,祝童看到有個戰士喝下大半瓶茅臺,噴出的酒霧明顯不夠數,就咽下嘴邊的話。 好酒啊,這種茅臺要一千多一瓶,不是隨便什麼人都喝的起。 濃濃的酒香很快彌漫到大廳的各個角落,黃海考慮的比較周全,在驅蛇的同時為蛇群留出一條通道,打碎一扇長窗上的玻璃,不允許在蛇群與長窗之間噴灑酒霧。 十幾分鐘過去祝童扶著井池雪美走出大廳,眼看著田旭洋被擔架抬上急救車。剛才,醫生為他注射了鎮定劑,從表面上看,田公子瘋了。還有宋小姐,她由於驚嚇過度,也有精神失常的徵兆。 蕭蕭看到祝童手勢跑上來,悄悄把香囊塞給井池雪美。祝童舒一口氣,總算沒鬧出太大的麻煩。 大廳內的危險已然解除,蛇群順著通道被驅趕出長窗,消失在湖水和草叢中。史密斯和卡爾先生還留在遠處,他們似乎對於這樣的結果很不滿意。但是,這個所謂加盟簽約儀式再也無法進行。主人入院治病,領事先生和參議員已經離開,客人們也已經走了。 王向幀過來慰問井池雪美,並邀請她同車返回市區。 祝童與黃海乘一輛車上,他們要儘快趕回海洋醫院。不算田旭洋和宋小姐,急救車拉走七位傷者,消防戰士用酒驅蛇時,有兩位元記者被毒蛇咬傷,傳素大師也不幸被一條金環蛇在腳踝部位咬了一口。 車隊駛出水鄉人家時,祝童忽然感受到什麼,心裡湧起強烈的衝動,下車趕去東邊的某個地方。 黃海看出他有點不對勁,問:「你怎麼了?」 「沒什麼,太緊張了。」祝童勉強笑笑,燃起只香煙,順便給自己用了點迷幻劑。 水鄉人家西邊是人工湖,東邊處有一片偏僻的樹林,不大卻佈置得清幽雅致。林中芳草萋萋石徑通幽,樹木都是田公子花大價錢從各地移栽過來的名貴古木,最少的也有上百年的歷史了。 樹林的正中有一株高大的羅漢松,樹冠下修起一座精緻的石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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