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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六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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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裡我沒辦法和雪美小姐單獨接觸,我想,到漫江花雨也許有機會。但是,過了今天,只怕我就沒機會見到她了。」祝童看向井池雪美,她的身邊隨時有五個以上的人在攀交情。 黃海只考慮了半分鐘,祝童說的是事實,現在的局勢也由不得他過多思量:「如果有機會,你帶雪美小姐到東坡酒樓後院停車場,我讓兄弟們把車停在那裡。三輛墨綠色軍牌切諾基,我們今晚就走。」 「恐怕不夠,瞧,今天田公子擺出的場面。」祝童搖搖頭;「黃警官砸掉鼎燃星空的情況還歷歷在目,今天晚上的情況,不會比那天輕鬆。」 黃海涑然驚醒,如果這裡面的人聯合起來,趙永兵簡直就不值一提。這是巨大的利益共同體,田公子的垮臺不是他自己的事,而是一幫人的利益,一定會在上海灘引發「金融地震」或「官場震動」,勢必會引起瘋狂的反撲。 「我打個電話。」黃海掏出手機撥號,祝童一把拉住他:「別那麼著急,好多人看著呢。黃警官,我的車在地下停車場,能不能麻煩你的兄弟把車上的東西帶上。我是醫生,為了應付意外……」 黃海答應一聲,按耐住內心的焦慮,把酒杯丟給祝童走向大門處。 「李先生,好久不見,幸會。」松井平志陪著松井式來到面前。 「松井老先生,您的身體還好吧?」祝童能感覺到臉上的笑容有多麼僵硬。 松井式真個是精神煥發,不用號脈也能知道這具身體好著呢。紫蝶潛伏在他丹田穴。是松井式從小修煉的秘術救了他,還是野村花海用什麼辦法抑制住紫蝶,暫時不得而知。但是如果祝童想要他的命,只在一念之間,蝶神已經在呼喚紫蝶蘇醒。 「托先生福照,我現在很好。平志說,這次合作能如此順利,多承先生幫忙,謝謝。」松井式甩開孫子的手,來個標準的深鞠躬。 祝童連忙攙住他的:「松井老先生,這可使不得,我是醫生,替人治病是本分。」所謂幫忙促成此次合作,祝童真愧不敢當,如果時光可以倒流,他根本就不會趟這次渾水。現在可好,井池財團甩掉個大包袱,好象一點不剩全抗自己身上了。 「爺爺一直盼著能再次見到先生,這一次總算遂意了。爺爺說,就按先生的意思,在中國設立個基金會,聊表心意。先生認為那方面合適?」松井平志的話祝童沒聽懂,推推眼鏡疑惑的看著他。 「對不起,我是問,李先生認為這個基金會要幫助那些人?前期需要多少錢?每年需要用多少?」 「中國西部山區有很多孩子,他們的教育情況……葉兒,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松井式先生,這位是井池財團總裁松井平志,他們有意在中國設立和基金會。我帶回來十萬美金就是松井式先生給的。你上次到鳳凰城,不是看到……」祝童腦子裡靈光閃現,把葉兒叫過來介紹山區小學的情況。 葉兒還有些不好意思,心裡埋怨李想不懂禮貌;老外說得話也能當真?書呆子,人家只是客氣而已啊,那十萬美金是一次性的。多少人打著幫助中國的旗號來,許諾要出鉅款幫助這邊,資助那裡,能落實的有幾個?不賺到更多的錢,一切都是說說罷了。 小騙子可不管,松井式半年前說過:以十萬美金為基數,他每活一年,這筆錢就翻一番。從某種意義上說,人家出的是買命錢,會當真的。現在要談的是,每年出多少錢的問題。可以肯定的是,近期松井式的身體被中外專家仔細檢查過,他知道自己能活不少年,不想因為自己把井池財團拖垮。 即使這樣,祝童還是從心裡佩服松井式和松井平志,至少人家沒有裝糊塗。松井式說這話的時候只有他們三人在場,祝童就是想提出來,也沒有任何證據。 松井式和松井平志要應酬的人多了,小騙子也一樣,他剛送走兩個日本有錢人,馬上就有兩個中國有錢人來寒暄。 說起來他只認識其中一個,真正的一面之交,幾個月前漫江花雨開業時坐在一桌的某銀行副總,常什麼來著?祝童握住對方的手虛偽的笑著,就是想不起常副總叫什麼。 小騙子基本功扎實,寒暄而已,好應付,叫聲常總就可以了,上海灘的「總」們很多,比老闆多。但是今天常副總真的很謙虛,急忙隆重介紹身邊衣著考究的老闆,他才是真正的「總」,某銀行董事長兼總裁,范歐傑範總。 范總涵養深厚,與祝童交換過名片,再次握住他的手:「一直以來久仰李先生大名,到今天才得結識,很遺憾啊。改天我們一定要聚一次,不為別的。甘局長和林校長都是范某同窗校友,特別是林校長,他幾次說起過先生的神奇醫術,正好,我也有同樣的痛苦需要先生妙手神針解救。」 「好說好說,我就在海洋醫院,隨時歡迎範總光臨。林校長的話未免誇張,我只能保證用心治病。」祝童漫不經心的應酬著;銀行的副總不值錢,這個真正的「總」來應酬自己,有些太給面子了。有葉兒在,小騙子有點放不開。 冷餐會九點準時結束,祝童從頭到尾只和井池雪美說了兩句話,禮節性的;陳依頤和朵花一直陪在井池雪美身邊,真的沒機會細談。 晚上十點,夜上海拉開序幕的時間,祝童和葉兒陪松井式乘坐田公子的專車,到達田公子包下的另一個造勢舞臺:漫江花雨。 十、擂臺(上) 這裡早已聚集起另一群人。有福華造船專案相關的專業機構的代表,還有滬上商界、金融界、時尚界乃至娛樂界有一定身份的人士……和小姐名媛,都盼著能見到井池家族神秘的主人井池雪美小姐。很多人還希望能借這個機會結識田公子或井池雪美小姐,哪怕和他們關係比較親近的人,也許就能從福華造船的項目裡撈一點油水。 祝童沒有被讓進太師府,他隨著松井式被安排到二樓另一個大包房,以名品蘭花為名:蒼山奇蝶。 包房內果然佈置的如雅致清新,紅木軟椅美人靠,書香古色蘭花俏。包房一角有花架,上面擺放大小三盆豔麗蘭花。 松井式進門就被那三盆蘭花吸引住,走進觀賞,贊道:「好花,好花。」 祝童不懂花道,只知道一點花香茶道,房間裡正擺有一副花香茶道用具,就坐下來調茶。晚上還不知要鬧到什麼時候,也不知道會出什麼意外,先用下花茶做好準備。 葉兒喜歡花,跟梅老學畫的過程中,鑒賞名花的水準大幅提升;看到那三盆蘭花,也驚歎一聲:「奇蝶蘭。」 「很貴嗎?」祝童瞟一眼,蘭花而已,花開的比較漂亮,奶白的花瓣上有粉色花斑……真像蝴蝶啊。 「嗯,是比較罕見。」葉兒點點頭,走過去與松井式一起欣賞。小騙子咽下一大口唾液,他很想把那些花摘下來,塞進嘴裡,蝶神貪婪的飛出黑霧,它的希望就是祝童的渴望。 松井平志與田旭洋走進包房,田公子紅光滿面神采飛揚,連聲抱歉,說失禮之極,沒給客人休息的時間。他沒忘了恭維葉兒人比花嬌,與李主任是天生的一對,最後握住祝童的手,真誠的搖晃著:「多虧先生的幫助啊。」 祝童報以更真誠的微笑:「田公子客氣了,我其實沒幫什麼忙。」心裡想,馬上就要真的幫忙了,不過是幫倒忙。 田旭洋殷勤的推開軒窗,下麵正是舞臺。 「馬上會有一場難得一見的擂臺賽,是此間主人特意安排的。哈哈,不打擾大家欣賞,田某就在隔壁太師府,有什麼事儘管招呼。」 田旭洋和松井平志離開到別處應酬,祝童也泡好第一杯花茶,漫不經心的自顧自飲下一半,調理著體內的香藥踱到軒窗前。正看到三位健壯的保安往舞臺周圍安裝護欄,看樣子真是一場擂臺賽。 祝童掃一眼擂臺左右,驚出一身香汗。 義大利盾牌,健壯如熊的保羅,身披黑色披肩,露出毛茸茸的胸口,快速揮舞著兩隻碩大的拳頭,在舞臺左邊來回走動。丹尼.羅爾森身穿合體的禮服,站在舞臺邊上檢查兩隻黑色薄皮自由搏擊拳套。 舞臺右側,秦可強坐在一張木椅上冷靜的注視著保羅,上身穿白麻布短衫,下身是一條青綢練功褲,腳下千層底布鞋。 保安楊輝與另一個同伴蹲在秦可強身邊,向他手上纏繞白色繃條。 田公子說的擂臺賽,是保羅和秦可強,有人活膩味了? 保羅打扮的就像個海盜,由於右眼球被摘除,從國外訂制的假眼還沒到位,臉上帶個眼罩,使他整體感覺就是位強壯的能撕碎一切的野蠻巨人。 他確實很憤怒,這是可以理解的,從健康人轉變為一個殘廢都會憤怒,何況保羅還是技擊高手、個職業保鏢。 秦可強身高比保羅矮一頭,體重根本沒有可比性,但是祝童認為這場擂臺賽沒有任何懸念;保羅是找死。 場邊有兩位西裝革履的律師,忙著讓兩位選手簽署一堆檔,還有一位……海盜船長,他怎麼來了?祝童掃幾眼樓下,果然看到擂臺周圍有十幾個精氣十足的黑衣青年,那些是千門的人。 田公子不是吃素的,帶如此多打手來,預防有人砸場子。 幾個月前,百里宵曾邀請祝童到賭船見面,一來他沒那個心思,二來感覺不太合適,這次見面拖到現在也沒完成。但是現在,祝童四處尋找,想看到百里宵在哪裡,卻連影子也沒發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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