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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九九


  沙盈盈帶一副大大的太陽鏡,李靜妃跟在她身後,拿著個本子請她簽名,網路中心的年輕人都站起來觀望。

  沙盈盈端著明星架子,祝童關上門後馬上變成小女人模樣:「李主任,為什麼趕我出院?」她噘著嘴,不滿的抗議。

  「醫院不是賓館,沙小姐的傷已經好了,不應該再佔用醫院的資源。」祝童為她倒杯水,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沙盈盈很知道自己的魅力,她不象別的女人故意賣弄風騷,只安靜的坐著;她知道,這樣的自己更有殺傷力。

  「可是,我想住在醫院,這裡安靜。李主任,我可以多付錢,就讓我再住一個月好嗎?」沙盈盈做出可憐巴巴的姿態,祝童笑著搖頭:「我沒辦法,高幹病房馬上要接待一批重要病人,床位緊張啊。沙小姐如果真想住在醫院,住院部那裡也有幾個好房間。上海的醫院不少,沙小姐可以……呵呵,請喝茶。」

  住院部的高級病房與高幹病房是差不多,但是環境相差太遠。

  沙盈盈無奈的歎息著:「媽媽說本命年要小心,我原來不相信這個;現在看來是有道理的,很多事都不順心,既然不行就算了。主任,我是來感謝您的,沒有您的高明醫術,這個角色就沒了。唉……」

  她似乎沒有馬上走的意思,祝童也不好主動送客;看美人確實能讓人輕鬆,沙盈盈穿著一套吊帶群,肩膀上的薄紗披肩進門就摘下了;胸前鼓鼓的異常嬌媚溫柔,讓祝童想到裡面曾經見過、摸過的風景。

  「李主任,你會算命嗎?我聽說中醫都懂這個。」

  「不會,誰說中醫都會算命?我只會治病。沙小姐今天不用去拍片?」

  「公司又簽了個新人,劇本要改,這幾天劇組正在修改劇本。」沙盈盈眼中浮出幾絲落寞,雪白的雙臂抱在胸前;「我難道真老了嗎?也不知那個鳳凰仙子是什麼來頭,阿樂的尼笛洗髮水廣告也被她搶去了。阿J還發脾氣呢,說鳳凰仙子只有個好臉蛋,沒有明星范兒,根本不會唱歌也不會演戲,說網路上的紅少女多了,公司這樣做是浪費資源。」

  沙盈盈也屬於海皇娛樂公司旗下的藝人,還是海皇旗下的一姐頭牌,她這樣說純屬發洩,沒想到朵花現在的風光與眼前這個李主任大有關係。

  祝童的興趣上來了:「那個什麼阿樂、阿J是什麼人?老闆的話也敢不聽?你們公司是撲克?」

  沙盈盈斜眼媚笑:「阿J是公司的藝術總監,阿樂就是樂雅啊,是阿J從臺灣帶過來的美少女歌星。公司本來是以阿樂的名義接下尼笛的廣告,也不知老闆怎麼弄得,簽下鳳凰仙子,在我的戲里加個女二號,把尼笛的廣告也給她了。要知道,這是尼笛的品牌代言廣告,價值上千萬呢。這下鳳凰仙子算是把阿J得罪了,今後有的好戲看。」

  「阿J是臺灣人?你們老闆管不了他?」尼笛祝童聽說過,田公子把如此好的機會給朵花,祝童還是很滿意的。

  「我們這個圈子……;李主任,港臺娛樂業發達啊;大公司的藝術總監不是臺灣人就是香港人,人家有一整套包裝明星的專業技術和經驗,老闆要的是效果,只能用他們。你沒看到嗎?現在大陸走紅的都是港臺那邊來的歌星明星,內地新人要出頭只能走網路或電視臺選秀。我們也很有意見,但是沒用,公司買來的好歌和資源都在藝術總監手裡。他們不出力,再好的新人也紅不了幾天。他們說,港臺那邊的歌手起點高,有明星素質,老闆不懂還是裝糊塗……」

  半下午的時間就這麼過去了,祝童大約弄明白了朵花如今的處境。

  月前,海皇娛樂公司突然收購了一家小公司,把朵花連同與黑白雙煞簽下的合約都收下了,現在那兩個網路推手是海皇娛樂網宣部經理,一個新成立的部門,暫時還是空架子。

  令公司所有人都費解的是,老闆馬上就中止了以前那份對公司有利的合約;鳳凰仙子簽下的新合約條件太優厚了,按照這份合約,海皇娛樂要投入一大筆錢,且前期幾乎掙不到什麼錢,這也是以藝術總監阿J為首的幾個臺灣經理人不滿原因之一。如果公司的效益好,年底他們要拿一筆豐厚的分紅的。

  「大家都知道現在臺灣那邊經濟不景氣,阿J他們把好的機會給臺灣新人,明擺是有私心,還說什麼氣質、見識、悟性啊、溝通什麼的。現在好了,看阿J能頂多久?老闆從來不敢勉強鳳凰仙子去和客戶應酬,吃飯、唱歌更是別想。鳳凰仙子身後一定有大人物,我這個戲已經快結束了,就是因為鳳凰仙子要加進來,還要演女二號,好多戲都要重拍。劇組耽擱一天就要十幾萬,但老闆說了,這部戲要做成精品,不考慮成本。我當然沒話說,多花的錢不用我操心;連宋公子都不知道她是什麼來頭。以前宋公子天天圍著鳳凰仙子轉,現在!哼?老從把國內頂尖的樂隊、策劃人、音樂人、設計師、造型師都請來組成個班子,專門為打造鳳凰仙子。阿J現在也傻眼了,哼!他也不知一號樓裡在做什麼?人家根本不讓阿J參與。」

  這個人情可就大了,小騙子暗自佩服田公子做的漂亮。本來是互相交換的事,硬是讓祝童有欠田公子人情的感覺。無論如何,這兩天也要抽時間去見田公子一面,表示感謝。

  「陳主任,我是李想啊,呵呵謝謝謝謝,我想問一下,你那裡能不能擠出一間病房?沙小姐的傷還需要輔助治療……對對,謝謝,這就讓她過去。」

  電話是打給重症監護科陳主任,重症監護科也在高幹病房,在二樓有四套高規格病房,比一般的高幹病房要舒適。

  「沙小姐,你現在去找陳主任,她為你安排一間好房間。」

  沙盈盈連聲感謝,她要的是個治病的藉口,圖個清淨而已;潛意識裡也想多見李主任幾次。做明星雖然榮耀光鮮,女人都想有個家,有個堅強的臂膀依靠。李主任看來就很合適,他是個很有力量的人,以宋公子的身份,對他也有些忌憚。

  還有一個原因,李主任見識過自己的軀體,卻沒有侵犯;沙盈盈每次想到他曾經在自己嬌貴的胸前的寫過兩個字,自有百般滋味湧上心頭。

  好容易打發走了沙盈盈小姐,下班的時間要到了,網路資訊中心除台海言副主任留下值班外,都要去出席為陳依頤舉辦的送別宴會。

  宴會定在七點開始,酒店距離醫院不是很遠,現在才五點半;三個女孩子都趕著回家或寢室梳洗打扮,兩個男職員在外面用吸塵器打掃衛生,這是陳依頤為中心定下來的規矩。機房內設備動輒百萬,都是昂貴的電子玩意,最怕微細粉塵。

  祝童站在窗前注視著樓下,遠處,六合宗的韓胖子又在教幾個弟子打磨筋骨;祝童已經好久沒見到他們了,莫非韓胖子已經從尋寶的狂熱大軍中退出來了?不應該啊,祝童到日本前還在停車場遇到過韓胖子,那時他還是一副信心滿滿的樣子。

  葉兒該下班了吧?祝童想到她要乘擁擠的公交回家,感覺莫名的心疼。為了預防公交色狼,她每天都穿著警服上下班;如果她還和黃海在一起就不會如此辛苦。想到這裡,祝童撥通葉兒的電話,她果然在回家途中。

  兩人親密的說了會兒廢話,祝童說要晚點回去,同事們為陳小姐送行。

  葉兒是相信祝童的,她似乎從不為這樣的事操心,只叮囑祝童不要喝酒,說晚上回去要檢查的。

  祝童想像著葉兒打電話時的甜蜜微笑,說:「今後你開車吧,我應酬多,不喝酒是不可能的。」

  這只是個托詞,葉兒感覺到愛人的關愛,停了一會兒才說:「少喝點。」

  六點三十分,祝童走出辦公室去酒店,看到張揚還在辦公桌前忙碌。

  「張揚,怎麼還不走?」祝童奇怪的問,印象中,他以前和陳依頤貼的最近。

  「我想留下來值班,讓台主任和您一起去吧;我和陳主任打過招呼,她不會怪罪我的。」張揚靦腆的笑著。

  「台主任不喜歡這樣的場合,走吧,我帶你過去。」小騙子一眼就看穿了張揚玩的花樣,他在惦記著陳依頤離開後空出的副主任位置。

  所謂替台海言值班,表現而已。一來正好給李主任和台副主任留下個良好的印象,如果不成就有了與李主任同車的機會。現在已經六點半了,李主任一定會用自己的車捎帶他到酒店去;同事們看到,也會有些想法的。

  路上,祝童給了張揚充分表現的機會,進入酒店才發現自己還是小瞧了這個年輕人。

  王覺非也在包房裡,陳依頤曾經是他的秘書,現在正一口一個老師恭維著他。

  王覺非出席這個宴會並不意外,但坐在王覺非身邊的那位是張揚的父親,海洋醫學院辦公室主任,這個……就有點意外了。

  祝童笑著握住陳依頤的手,在她耳邊低聲說:「依頤為什麼不早點通知我?」

  「我也不知道啊,是王院長帶他來的。主任,你不會害怕了吧?」陳依頤換了身米色旗袍,那身段,是個男人看了都會頓生邪念。

  「我是怕了,張揚這小子明顯是個官僚種子,我怕這次不給他機會,今後會被報復。」祝童苦笑著與陳依頤分開,這間大包房內開了兩桌,所有的人都看著他們呢。

  常在江湖走,誰能不挨刀?祝童毫無辦法,人家早已佈置妥當。

  張揚是歐陽院長推薦來的,不給王覺非面子可以。

  但王覺非不可能做一輩子院長,因為一個副主任的位置得罪太人就太不識相了。

  洋場號外:漫江花雨秀鳳凰(上)

  轉眼又到週末,二十八日在陰曆或陽曆來看,都是個很吉利的日子。

  在這個吉利的晚上,祝童又要去一個有江湖人出現的聚會,但這次不用以謊言向葉兒請假,因為葉兒也要出席這個重要的慶典。

  不錯,鼎燃星空經過半年的修整,更名為漫江花雨,將在這個很吉利的日子重新開張。

  祝童沒車了,葉兒的美麗有強烈的誘惑性,特別是在夏天擁擠的巴士上;儘管她穿著警服,但還是避免不了有意無意的騷擾。

  小騙子知道大部分男人的德行,不顧葉兒的反對把雷諾車交給她使用,反正他也不缺那幾個打車錢。葉兒無奈且甜蜜的答應了,但每天早晨都堅持要把祝童送到單位才去公安局。

  就在今天早上,葉兒開車送祝童上班的路上,小騙子無意中說起王覺非給他一張請柬,邀請他晚上漫江花雨的開業慶典,所以晚上可能回家晚點。

  「不如你也去看看?據說有朵花的演出。」祝童不過是隨口一說,沒想到葉兒馬上很愉快的說「好啊」。她已經很久沒見到朵花了,想去看看變成鳳凰仙子的朵花,是不是還是以前那個天真任性的可愛妹妹。

  緊接著,葉兒就開始為自己的著裝擔憂,不是為沒有合適的衣服,是穿哪套比較好;祝童已經說了那是個豪華的慶典。

  祝童從日本歸來時,在井池雪美的建議下為葉兒購買了幾套時裝,錢是井池雪美的助手付的,價錢應該不會便宜。因為標籤是日文,店員也說日語,祝童根本沒搞清楚這些衣服價值幾何。回來後,葉兒曾經抱怨過祝童亂花錢,小騙子只好說是遇到商場打折,以很便宜的價錢買下來的。

  好在葉兒對高級時裝不是很關心,倒是小富婆蕭蕭前幾天拜訪李主任時表示過一點懷疑,她說這個牌子從來不在商場銷售,也根本不打折;當時祝童想把蕭蕭扔到樓下去,皮笑肉不笑的說:「在中國不打折不代表在日本也不打折,在中國是新款不代表在日本也是新款。」

  儘管祝童也知道自己的解釋很蒼白,葉兒還是相信了。小富婆善於察言觀色,很機靈的,根本不敢和李主任唱反調,還抱怨自己見識少,誇張的說什麼時候也到日本去撿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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