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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九一


  林校長趁機伸出手:「是是是,李主任說的是;中醫是我們國家的寶貴遺產,都交流給外國人是對祖先不敬,也是對後代的犯罪。我聽說日本竊取了好多中醫藥秘方,研究後在全世界申請專利,佔領了世界中成藥市場九成份額,據說一個什麼柴胡湯每年就能買七八億美元。前一段開校友會,有個同學看我精神不好,送了一盒日本出的藥丸。回家我和太太一研究,原來是六味地黃丸。呵呵,可笑啊可笑。」

  「也不能完全這麼說,在中醫藥的推廣研究上,日本是比我們下的功夫深。對人類的進步發展而言,他們這樣做還是有貢獻的。算了,保護中醫藥是國家的事。李主任,林校長勞累過度,最近一直頭疼,你給他看看?」

  王覺非站在另一個高度闡釋一番,馬上轉換話題,為林校長排憂解難。

  偏頭痛可算是一種最古老的疾病了,由於病因目前尚不清楚,無論中醫西醫對這種病都沒有很好的治療辦法。祝童搭上林校長的手腕,通過脈象發現,他的情況很有些意思。

  「林校長,有句話不知當問不當問?」祝童鬆開手,笑眯眯的看著林校長。

  「李主任太客氣了,我現在是你的病人,有什麼問題儘管問。」

  「如此,我就真的不客氣了。」祝童抽出龍星毫放進一隻玻璃杯內,用酒輕輕沖洗著;「最近一兩個月,林校長似乎處於新婚狀態,虛耗過度氣血燥熱,有腎虧的跡象。您的偏頭疼,起因是不是……哈哈哈哈,得罪得罪,大家都說中醫類巫。」

  「佩服啊佩服,李主任果然是神醫。來,敬你一杯。」林校長也不臉紅,端起酒杯要碰杯。

  祝童擋住他的酒杯:「林校長不能再喝酒了,我給您紮一針;也許會有點用。校長大人,您還要禁欲六六三十六天。」

  說著話,祝童走到林校長身後,龍星毫在他頭部點刺,引一點印堂穴內的黑霧進去;具體有什麼用小騙子不清楚,至少能驅除積聚在穴位附近的燥氣,讓他頭腦清醒。

  果然,林校長馬上感覺輕鬆了,握住祝童的手連連感謝。

  「這種病確實不好治,這幾針有多少用我也沒把握。不過,林校長想要除根也不是沒辦法,只要每天抽出幾分鐘寫幾個字即可。」

  「寫什麼字?」林校長被祝童的話吸引住了,中醫治病偏方千奇百怪,寫字治病的辦法,還是頭一次聽說。

  祝童伸手沾酒,走到窗前,在玻璃上寫下一個大大「氣」字;「就是這個字,如果條件允許,最好用毛筆蘸墨寫,實在沒條件;沾水在桌子上、玻璃上寫也可。學這個貴在堅持,如果練好了,林校長這輩子再不用進醫院了。不是好朋友我不會教這個,王院長可以作證,他……」

  「不錯,這麼好的功法為什麼一直不教給我?回頭寫份檢查,要深刻。你眼裡是不是沒我這個院長?為什麼見到林校長就把這麼好的東西拿出來了?」王覺非早學過這個「氣」字,不過沒好好練。

  說笑間,祝童把「氣」字訣連同功法教林校長,王覺非這次很用心的聽著;兩個人到底都是高級知識份子,都是經常簽字的大人物,想必平時對書法還有點研究,沒用小騙子的多費口舌就理解了大致意思。

  八,互相幫助(下)

  飯局結束後,林校長在南海宮瀾的氣派下要找回點面子,強力邀請王覺非與祝童去大高爾夫球,他有郊外高爾夫俱樂部的金卡。

  「學校是不能回去了,家裡也不安生,只好到處躲。那裡還算安靜,空氣好……」

  湊巧,王覺非也有張同一俱樂部的金卡;炫耀般的交流過後,大家都不是自己花錢買的,於是也同意去鍛煉一下身體。

  祝童好容易推掉了這個邀請,理由是剛回國,事情太多,沒時間享受清淨。

  侍者麻利的收拾好餐桌,擺上茶台;房間裡剛安靜片刻,柳曼湘輕輕推門進來。剛才,就是她打手勢要求祝童見面,說是有事情要商量。

  「依蘭姐好些了嗎?」祝童等她在對面坐下,問。

  「還是老樣子,伊蘭姐自己不願意醒來,誰也沒辦法。」柳曼湘細聲細氣的說著話,挽起袖子布茶;她穿一套淡藍色旗袍,一舉一動都顯出舒緩的韻味。「祝掌門,聽說你受傷了,現在可好?」

  「好多了,不動手應該沒什麼大問題。」面對柳曼湘,祝童感覺時光流淌的慢了很多;茶香湧起時,內心竟然真的一片安詳。

  莫非,這也是蘭花媚功?應該不錯了,據說八品蘭花有整套高級的素女功法,分為琴棋書畫四項,修煉的高明處,不用賣弄風情就能使人不知不覺中就墮入花香境地,絲毫不覺得香豔,只感覺到周身鬆弛與享受。

  柳曼湘應該是蘭花內重要的弟子,她這套借助茶香媚人的法門,應該是比素女功更高明吧?

  祝童享受著蘭花仙子營造處的安逸,舒舒服服全身鬆弛,蝶神最喜歡這樣的香氣,也懶洋洋收攏成一團。他正在胡思亂想,柳曼湘慢悠悠開口道:「祝掌門,前幾天藍大哥曾經來過這裡,他提出個要求;我一直拿不定注意。正好祝掌門回來了,幫我參詳一下好嗎?」

  「什麼事?」祝童漫不在意的問。

  「藍大哥想從東海投資借用一筆錢,我一個小女子不好作主,也沒個人能商量,想徵求一下祝掌門的意見。」

  「這是你的事,柳小姐看著合適就借唄;藍大哥又不是外人。」

  「我也是這麼想,這麼說祝掌門同意了?」柳曼湘端起茶杯,以白皙的手輕輕扇動,讓茶香緩緩飄出。

  祝童疑心大起:論起交情,他和柳曼湘之間可是平淡的很,總共不過見了三次面,看樣子,她和藍湛江之間的關係好像很親近,怎麼會拿這樣的事來問自己?

  「藍公子要借多少錢?」祝童眯起眼睛問。

  「兩億,藍大哥說是要用三個月,利息照付。」柳曼湘慢條斯理的說,依舊緩緩扇動茶盅內的清香;似乎說的是三、兩百,而不是兩億。

  「兩億!東海投資有這麼多錢嗎?」祝童忍住驚訝,聲音卻不復平緩。

  在他的印象裡,東海投資不過是個幌子一類的東西,從沒想到裡面會有如此巨大的資金。

  「東海投資現有資金兩億五千萬,我想,這筆錢閑著也是閑著,藍大哥是自己人,要用就用好了。他說是與華商銀行合作案上有一點資金缺口,這兩億是臨時救急,等合作完成,這筆資金就能抽出來。」

  柳曼湘到底年輕,小騙子從這幾句話裡品出多重味道,站起身道:「第一,東海投資和我沒關係,這筆錢如果柳小姐感覺合適,盡可讓藍湛江拿去用;第二,你們之間的事我不明白,東海投資的事我也不明白,抱歉,我不可能為柳小姐提供什麼意見;第三,兩億元不是個小數目,我想,東海投資應該有些管理這些錢的規矩,柳小姐只要按照規矩去做,應該沒什麼問題。好了,我能說的就是這些,時間不早了,我還要去見見祝門前輩,告辭告辭。」

  祝童說完,真的抱拳拱了拱手,推門走了。

  柳曼湘抿一口茶,低低歎息一聲;從精緻的手袋裡拿出手機,撥號後說:「大哥,我幫不了你,祝童太狡猾了,他把自己撇得一乾二淨。如果你要用東海投資的錢,我再問一下……好吧,既然這樣只能如此了。大哥,別生我的氣,我已經盡力了。」

  一小時後,祝童來到郊外師叔祝黃的住地,小院內很安靜,裡裡外外一個人也沒有。

  他們回去哪裡呢?祝童奇怪的轉了三圈,沒看到任何師門暗號之類的東西。

  午夜下飛機時,祝童讓女活佛先到這裡,約好下午或晚上來這裡見面,怎麼會一個人也沒有?

  事出意外即為險地,祝童馬上離開小院,坐上雷諾車開出好遠,才換個電話卡撥通二師兄的電話;成風還在上海,中午王覺非略微提起過天麗公司的事,他應該也不知道什麼消息。

  電話通了,祝雲第一句就問:「你在什麼地方?」

  「我去看師叔,沒想到……」祝童剛說一句,祝雲在那邊叫道:「不要去,快些離開那裡。昨天晚上有槍手暗算女活佛祝緣,被師叔救起來,他們現在蘇州霞光寺,那塊地方已經放棄了。我以為你還在日本,就沒……」

  「祝緣傷的很重,是嗎?」祝童焦急的問,祝雲說他以為自己在日本,證明女活佛根本沒說話;以她的本事修為,不是傷得特別重,不會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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