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時尚閱讀 > 鳳凰面具 | 上頁 下頁 |
一二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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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傳琥珀內的白蝴蝶消失了,印堂穴內的黑色蝶神不輕不重的揮動翅膀,它幫祝童完成了練化白蝴蝶,不過,它也抽空得到一點好處。 祝童摸摸胸前的鳳凰面具,據說,它是祝門的寶貝,似乎比那個什麼鳳骨鬼鞭還厲害些。祝天蔭師叔阻以鳳骨鬼鞭做出震驚江湖的血案,聽祝黃師叔的意思,在那之前,他根本就不明白那寶貝有那樣的威力。 鳳凰面具在師父身邊,似乎也沒什麼大用;傳說中的讀心術,仔細想來,有幾次指點畫三鬼符時,祝童與師父對視的瞬間,確實有被看透的感覺。老騙子不是以這個神通去賭船上樓錢吧?那是嚴重違反祝門規矩和江湖道統的。 外面響起敲門聲,一定不是葉兒;祝童收起鳳凰面具和神傳琥珀,走過去打開門。 進來的是陳依頤小姐,如今的身份是祝童的下屬,網路資訊中心的副主任;這個任命雖然還沒正式下來,陳依頤已經在履行自己的職責,每天上班前,都要來找李主任聽取指示。 「陳小姐,您完全不必每天都來。」祝童把她讓進來,坐在客廳裡;「我在這裡住院,你們在外面忙碌,已經很不好意思了。」 「李主任,您是領導,我是您的屬下,應該來聽取指導。」 幾天來,兩個人之間客氣漸少,陳依頤漸漸顯露出女性的柔情;只是,祝童已經得到陳依頤的底細,對這樣的女人,他抗拒。 戴毛子的報告前天半夜才完成,小騙子剛聽完時,頭大如鬥。 四、情傳(下) 陳依頤根本就不姓陳,確切的說,她應該行田;高幹病房的護士長夏姐,確實是她的表姐。而她的年齡根本就不是台海言從檔案裡查到的二十三,是二十五歲。 陳依頤的父親是去年才去世的一位高級官員;她的哥哥,號稱上海灘名公子的田旭洋,是位隱身在多家大公司背後的神人,傳說交遊廣闊豪爽好客頗有戰國公子之風,且身家上億。 戴毛子這樣評價田旭洋:他是顆大榕樹。 而陳依頤本人,去年才從國外回來;她的另一個姓名田家宜,擁有工商管理碩士學位;具戴毛子分析,陳依頤到王覺非身邊做秘書,是為在正在浦東施工的一家大型私人醫院做準備。戴毛子拒絕調查那家醫院的投資者,只說是合資企業,投資至少三億。 怪不得她的英語那麼好,似乎還會法語,這是台海言說的。 陳小姐到資訊中心做的第一件事,是和秋詩一起開始啟動網路資訊中心收集醫學資訊的功能,為海洋醫院建立內部信息庫;秋詩發現,陳依頤能很順利的把法文醫學論文和資訊詞條,歸納進相應的科目。 昨天,祝童還問過王覺非陳依頤的來歷,他說是夏護士長和歐陽凡介紹的;歐陽凡還沒什麼,王覺非知道夏護士長的身份,從來不敢對陳依頤有任何不良企圖。 換任何人,對這樣的背景的女人都會敬而遠之,祝童心懷鬼胎,只有更加小心。說來,兩人有個相同點,名字檔案都是假的;區別是,陳依頤根本就不怕洩露身份,小騙子卻怕的要命。 「王院長說,您三點要隨他去南京,我為您準備了一套衣服。」陳依頤把手裡提著的東西放下;「事情太突然,您一定還沒準備吧?您這是出差,代表的是海洋醫院的形象,所以,我和周主任商量一下,用辦公經費為您置辦的這套行頭。周主任一會兒就來,她去為您選鞋子了。」 葉兒推門進來,看到陳依頤點頭微笑,隨手把個紙袋放到沙發上;這兩天,葉兒和陳依頤也熟悉了,她甚至在沒人時對祝童開玩笑說:「陳小姐對你是別有用心。」 至於為什麼別有用心,葉兒就不肯說了。兩人第一次見面時,曾經很微妙的互相打量著,也許是女性的本能,她們好象都感覺到對方的魅力,很在意對方的一言一行。 「蘇小姐,你們還沒吃飯吧?」陳依頤看到客廳裡的飯菜,打開兩個衣袋:「下午李出任要去出差,這是他的衣服。」 「太客氣了。」祝童和葉兒幾乎同時道,說完,彼此還相視一笑。 這樣的事情,還是女人比較內行,也比較好開口:「多少錢?李想可沒穿過這個牌子的衣服呢。」 葉兒這樣說,祝童笑著沒說話,這個牌子的衣服他穿過,不過現在不穿罷了;一套要三萬多,不符合一個醫生的身份。 周小姐走進來,提著謝匣,也是個著名的貴重牌子。 「發票給我,這筆錢我個人出。」祝童伸出手,臉上帶著笑,語氣卻很堅決。 「沒什麼,這是應該的;院領導們都有這份開支,你們出去是代表海洋醫院的形象。」周小姐和陳依頤一個口吻。 「問題是,我不是院領導。」祝童堅持,兩個人只有把發票拿出來,總價三萬七千七。哼!陳依頤那張發票沒什麼,周主任這張裡的水分可不少。 知道人家吃回扣也沒用,祝童還要客氣:「謝謝二位多操心,時間太緊,我就是想買,也買不到這麼合適的。」 房間裡氣氛有些尷尬,如果這份錢是李主任出,陳依頤和田小姐無疑好心幫倒忙;她們是以公款的標準為私人買衣服,李主任的薪水才五千多,這套衣服要花去他半年多的薪水。 「李想,你做的對,咱們不能沾這樣的光。」 葉兒送走兩個女人後,看祝童的眼光裡有那麼一絲崇拜的意味;小騙子吃水果,渾身舒爽;剛才如果沒有葉兒,他也許就順水推舟收下這分「福利」了。只不過,三萬多,嗯,那幾個紅包裡的錢差不多夠了吧?雖然他不知道其中大部分是誰送的,只知道一個兩千的是周冬送的,一個五千的是台海言送的,早就還給他們了,順便,還教訓兩個手下一通。 換衣服時,祝童躲進衛生間去,葉兒還笑他。她不明白,祝童是再也不敢展示自己健壯胸肌了,那裡如今是一片空虛。 祝童身材不錯,這套衣服穿在身上,果然容光煥發貴氣逼人,一副大人物派頭。 葉兒撇撇嘴:「不像個醫生,到像個暴發戶。」 四時整,祝童出現在市區的一家四星級賓館內,珊珊和秦可強在裡面等候著;這是祝童要求的。 「珊珊,到二樓商場為我弄套衣服,不能太顯眼,要深灰色。」祝童進門就脫衣服,等珊珊一出門,對秦可強道:「秦兄,我要的東西拿來沒?」 秦可強指指梳粧檯,那裡有個精緻的黑色匣子。 祝童走過去,打開匣子:黑色皮面上,躺著張薄薄的面具。 兩分鐘後,鏡子裡的祝童變為另一個人,三十來歲,面色紅潤濃眉大眼,一看就是個爽快的粗人。 「現在要確定一下,你們的目標只是趙永兵,珊珊跟在我身邊;秦大哥,你在下面,注意在賭船上的人。」 珊珊化著濃妝,她穿著一套稍顯做作的義大利裙裝,看去就像個活躍在土老闆身邊的秘書或情人之類的角色。珊珊還不習慣扮演另一個人,只有仇恨在支撐著她。 祝童遞給她一隻噴射火機:「珊珊放鬆一些,你不需要掩飾什麼,只扮演你自己就可以了。它不能點煙,一定要記得。」 確實,祝童沒時間改造一隻火機,只有在街上買只性能不錯的火機,抽空裡面的氣體,再注入自己調配的混合氣體。 五時十分,祝童換上身樸素的衣服,小心的回到紫金豪苑十七樓,在書房行李箱夾層李取出只小巧的瓷葫蘆。 陰陽狗才不管進來的人長什麼樣,它歡快的搖著尾巴,幾天來,葉兒只在早晨來照看它一下;房間裡彌漫著小傢伙折騰出的腥臭味。 祝童逗弄一會兒陰陽狗,正要出門,鑰匙孔裡響起輕微的開鎖聲。 這間公寓有三個人擁有鑰匙,祝童、葉兒、朵花。 祝童狠狠心,抽出銀針刺進陰陽狗背部,針上有迷幻劑,小狗嗚咽一聲,搖晃著原地徘徊,它將在半分鐘內昏睡過去。 門開了,祝童躲到客廳沙發後,小心窺視落地窗一角映出的圖像。 是葉兒,她是回來收拾祝童的衣服;小騙子在心裡罵自己一句:太大意了,早估計到這樣的情形,應該在進門前給葉兒打個電話。 葉兒哼著歌走進客廳,把提包丟到沙發上,嘴裡叫著:「毛頭,毛頭。」 陰陽狗在書房裡正迷糊呢,對葉兒的召喚沒應答;葉兒離開客廳走進書房,小騙子飛快的跑的門前,輕輕打開門鎖,閃身走出公寓。 下一個動作是,取出手機,好在,他在離開王覺非的車子時,已經把黑色三星調到震動位置。 奇怪,電話一直沒響,難道葉兒發現陰陽狗生病不著急?祝童走出紫金豪苑,坐上秦可強的的士時,黑色三星依舊在沉默。 七點三十分,別克車停留在北外灘國際客運碼頭。 從外面看,「未來公爵」號郵輪與別的客輪沒什麼區別;只有登上長長的舷梯進入三層以上的客人才會知道,這是怎樣紙醉金迷的一個世界。 時代在進步,公路業和航空業的發展使沿海輪船交通都快被人遺忘了,除了賭船,真正在沿海開行的客運船並不多。 「未來公爵」號郵輪註冊地在巴拿馬,世界上很多類似的郵輪都在那個地方註冊;不同的是它有上海客運牌照,登記的是來往上海到溫州航班;但是,沒那個蹬上這艘船的人,會以為這艘豪華郵輪真的會開往溫州;它的顧客是經過精心挑選的,尋常百姓根本就不知道有這麼一個航次,也不可能得到一張登上它的船票。 郵輪上下七層,六層的一間豪華密室內,滿臉鬍鬚的獨臂船長坐在一排監視器前,緊張的注視著陸續登船的客人。 八時三十分左右,二副通報:「三百四十六位元客人全部登船,航行準備完畢。」 「開船吧。」獨臂船長摸摸發酸的右肩,手下取來雪白筆挺的船長服,為他穿上,扣好兩排金質紐扣。 祝童沒來,確切的說,獨臂船長沒發現那個小騙子的身影;趙永兵帶著四個人十分鐘前登船,還有另外幾個大客戶,都需要他去應酬一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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