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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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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有。" "什麼事?" "從我面前滾蛋,越快越好,謝謝。" 夜色蒼茫中,灰色雲團在洶湧的海面迅速移動,海與天具呈現死神般的藍黑色。刺骨的寒風裹著冰涼的海水雷霆擊向海岸,浪頭以視死如歸的氣勢撞在礁石上撞得,傷得粉骨碎身,並哈哈大笑。那些飛散的泡沫,如同在暗色的海面劃出一道電光,把陸地與海洋區別得分外清晰。 已過深夜十二點,劉作竣從容不迫地指揮船艇,避過明礁暗嶼,騎鯨犁浪。 到了預定海域。快艇漂浮在風急浪高的浩瀚海面,海風呼嘯,艇身在怒立的浪濤中顛上簸下。他瞄了一眼時間,下令實施船艇燈火管制,隱蔽待命。艇上的緝私隊員們得令散開,分別在在指揮台和前後甲隱蔽。 突然雷聲大作,下起大雨來,隱蔽在甲板邊緣的隊員們身上馬上被包裹在雨水裡。 雷達螢光屏前,雷達員、劉作竣、海上巡邏隊長郝群擠在一起,馬成晟在他們身後,目光離開螢光屏,用夜視儀察看海面。又半個小時過去了,郝群眉頭緊鎖,似有話要說,見劉作竣目不斜視,便沒有張口。隔了幾分鐘。 自始至終,劉作竣只有一個"等"字,關長親自出海,無人敢質疑情報的準確性。 過了淩晨兩點,劉作竣也按捺不住了,下令把估計迂迴搜索位置調整到東經118°03′, 北緯25°88′。又半個小時過去,海面風浪呼號,但僅僅是風浪,走私船並沒有出現,移換伏擊點,到東經118°09′,北緯25°81′,加強瞭望搜索。 馬成晟沉不住氣了:"關長,再調整吧。" 劉作竣與郝群對望一眼,並不作理會…… "有發現!"雷達員興奮地說。 螢光屏出現一個小亮點,雷達員馬上鎖定目標,測出方位和距離,劉作竣用望遠鏡觀察了一下,過一會兒,他放下望遠鏡,看了看郝群。 郝群也放下望遠鏡,說:"做賊心虛。" 馬成晟拿過望遠鏡察看,雷達顯示,船舶分明在望遠鏡可視距離內,但只見雨幕和此起彼伏的浪頭,他說:"在哪?我什麼都沒看見。" 沒人理他,郝群知他是菜鳥,便拍拍他的肩,說:"他們沒開燈。" 馬成晟瞄了一眼螢光屏上的亮點,恍然大悟:"不開燈,他們也逃不過雷達的搜索,"又問"現在追?" "現在還不能確定這船是不是探頭船,先不動,看他動靜。" 實踐與課堂畢竟是不同的,馬成晟是海關學校剛畢業的,這次親身經歷,雖然還沒接觸到走私船,已覺得受益匪淺了。關於探頭船、走私母船、接駁船之類的常識他並非不知道,不過他是第一次出海緝私,事到臨頭了,那些知識竟全然不管用了。 螢光屏上的小點也越來越大,已可用望遠鏡看到來船模糊的輪廓,接著,又有一個亮點在螢光屏上出現。現在守株待兔,只等他們迎上來自投羅網了。電臺監聽器突然傳低沉的嗓音:"前面好像有緝私艇埋伏……"螢光屏,兩艘船都在調轉航向,劉作竣大喝一聲:"開燈!" 驟然,強烈的警燈整齊劃一地亮起,刺破大雨織就的幕帷,警報器也打開,尖嘯的警報聲在驚濤駭浪間響起,在喧鬧的海面犁開金戈鐵馬的前奏。 "全速前進,棄探頭船,追擊走私母船!" 緝私艇陡地仰了個身,又啪地落在水面,如離弦之箭乘風破浪沖向目標。 雷達上清晰地顯示著:緝私艇離走私船有兩海裡,隊員們放棄隱蔽,訓練有素地排在艇邊待命了,距離越來越近,越過探頭船,逼向走私母船,1?8海裡、1?4海裡、1?1海裡、800米、500米…… 望遠鏡已經看清那是一艘鐵殼船。 海面不住地卷起層層浪濤,雨越來越大,艇身劇烈地搖晃著,郝群拿起喇叭:"我們是沄城海關巡邏隊,請立刻停船接受檢查!" 鐵殼船置若罔聞,忽東忽西地變換方向,可哪能跟緝私艇的速度相拼。兩船並行,是考驗舵手的時候了,如果不能恰到好地控制,那只有兩種選擇:一、兩船距離太遠無法跳幫,輕裝上陣的快艇載油量不能與對手比拼,那就只有望洋興嘆,任由走私船逍遙海上;二、距離太近容易發生碰撞--快艇粉身碎骨不是危言聳聽。何況這鐵殼船邊佈滿兩排七八十公分長的鋼刺,圍繞著船身,這是威脅緝私警跳幫的手段,如此,這是走私船是確然無疑了。儘管只剩不足幾米的距離,但那些鋼刺是走私船的防身法寶,像鯊魚亮著利齒,等著吞噬跳幫的隊員。 這是一幫亡命之徒,在他們的字典,除了生死,沒有妥協。 郝群沉著臉,操起衝鋒槍朝天掃射,把槍口對準了走私船,但對方依舊拒不投降。再拖下去也於事無補,劉作竣大吼一聲:"再靠,準備跳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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