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兵(52)_學達書庫

五十二

　　劉作竣看了看表，說："該吃飯了，成晟，趕緊給竇總叫一份外賣，安排好了咱倆吃飯去，你們一起嗎？"

　　秦政愣了愣，說："謝了。"扭頭跟律師出了門。

　　看他們走了，馬成晟就問："不說打草驚蛇嗎，怎麼不當他的面說說於樹先呢？"

　　劉作竣說："案情根本沒有新的進展，秦政那麼精明的人，肯定能看出我們在撒謊，我們避而不談，他反而心裡打鼓了。郝哲的事更沒影了，但我們拿這當藉口了，他至少了要去瞭解一下情況，兩廂一折騰，就拖住了時間，等他回頭來周旋，我們要做的都做完了。"

　　馬成晟接茬說："因為我們避而不談，他反而疑心，再拿郝哲這張牌一擋，他們又會誤認為遠陽案上有突破，以為我們是在聲東擊西。這虛虛實實的，當他的懷疑傳達到竇滄浪那裡，能幫我們實現離間竇滄浪與於樹先的目的。"

　　"沒錯，咱們再添把火，再派一個人手二十四小時保護於樹先，這戲還是演給竇滄浪看。好了，咱們吃飯吧，吃了飯，找於樹先去。"

　　過了晚飯，二人一身便裝出現在於樹先的家裡。劉作竣說："今天的事你應該聽說了吧？"

　　于樹先雙手平攤在大腿上，說："誰死了還是誰有花邊了？"

　　劉作竣哦了一聲，說："我倒忘了，你現在是沒有消息來源的。我今天找竇滄浪去了，竇滄浪知道吧？"

　　"知道，大名鼎鼎，不過這跟我有什麼關係？"

　　"談了關於紡織原料的事，給他看了那幾天的電話清單，順便猜了一下你們的談話內容，居然被我猜了個八九不離十。"劉作竣笑得不懷好意，"最後，我說都是你透露的。"

　　於樹先抬了下眼皮："是嗎？"露出冷淡的笑，一邊吩咐朱天慧去泡兩杯茶。劉作竣說："得上好茶啊，今天我加人手，二十四小時保護。"

　　等朱天慧走開，於樹先苦笑："劉關長，我已經在絕路上了，你也別趕得太急了。"

　　該試探的已試探，劉作竣不再掩藏，拿出遠陽航運近五年的船舶資料，於樹先避而不談，把郝哲走私柴油一事撇得一乾二淨。馬成晟對此很不耐煩，幾次要發火，都被劉作竣用眼神制止了。其實他也知道問不出什麼，卻是東拉西扯，朱天慧過來了也不避嫌。四人坐著，喝了不少茶。

　　幾輪的鬥智，兩人都沒占到便宜。劉作竣便不再作無謂的口舌之爭了，但計畫在此耽擱的時間還不夠，便想找些話題，而目光正好停在茶几上，他看到一張A4的打印紙，就隨手拿起來，看了看，列印的是一個未解的九宮格，說："你還有這嗜好？"

　　朱天慧說："他怕我無聊，常畫了給我解悶的。"說著從茶几下面拿出厚厚的一本裝訂好的A4紙來。劉作竣看了，全是九宮格與填字遊戲，再抬頭看於樹先，臉色似乎不太高興，便說："對不住了，我只是隨手翻翻。"

　　於樹先哼了一聲，沒說話。

　　劉作竣來了已有兩三個小時，朱天慧先熬不住，去睡了。接著馬成晟打哈欠，劉作竣便借機告辭了。送了二人，于樹先進了臥室。朱天慧馬上睜開眼："怎麼樣？"

　　於樹先一邊脫鞋，一邊說："還能怎麼樣。"

　　每天都會有人來問話，但今天不同，他有點擔心了。如果埋頭苦幹的結果是一無所獲，那代表什麼？於樹先卻搖搖頭，有些無奈的成分，說："醉翁之意不在酒，到處都是眼睛，海關的，海衲的，我們這發生的事，不用多久，想知道的人就知道了。"

　　朱天慧一臉愁容，歎了口氣。

　　於樹先沉默不語，擁著她靠在床上，朱天慧輕輕地擺弄著他的衣服扣子，他卻雙眉緊鎖，一言不發。過了半天，他推開老婆，先起身拉上窗簾，然後到客廳拿了一張列印好的紙，說："玩填字遊戲吧，我昨天畫了一個九宮格了，你先解著，這個填字遊戲白天沒弄完，我現在把它弄好。"

　　朱天慧看了，只見上面是如此畫了這麼一個九宮格：

　　她問："怎麼還帶顏色的？"

　　於樹先回答說："這樣九塊能分明一些，九塊既是獨立的，又是連接的，軸心是'1'，道生一嘛，一生九。"他笑了笑，似乎笑自己這段不倫不類的話。

　　"需要對角嗎？"

　　"當然要，不對角對你來說太容易，別人也能解出來了。"

　　朱天慧並沒有聽出他的暗示，拿了筆開始解題，而於樹先也繼續畫。一會兒的工夫，把填字遊戲做完了，又列印出來，見朱天慧還沒解出來，就拿過釘書機，把她手裡九宮格與填字遊戲細細地對好，然後裝訂起來。朱天慧不解，問："就兩張紙，幹嗎要訂起來，不跟其他的一起裝訂？"

　　"他們都是方塊，應該在一起。"於樹先說，又莫名其妙地加了句，"它們又是獨立的，不應該跟其他的訂在一起。"

　　朱天慧又是一愣，翻出填字遊戲，細細地看了一下：

　　1?你喜歡的鄭智化的一首歌；

學達書庫(xuod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