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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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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倒是何育明也意外了,本來他只是隨口一說,沒考慮到劉佳的在場,代和平此言一出,他倒覺得代和平在耍他了。好在代和平把計畫說了一遍之後,又補了一句:"這事天知地知,我們三人知道,要是這計畫失敗了,就是誰把這事捅給高朝暉了。"說罷,他笑吟吟地看著劉佳。 何育明心說,這傢伙真毒,所謂的計畫豈能是真的,殺鯨幫要真跟高朝暉有染,告了密,那就是往刀口上鑽了。 十 第六天了,平鶴松還是沒有消息。 這天午後,路遠超瞭解了一下搜救情況,不免歎了口氣。正想著平鶴松是否能安全回來,聽到門外有爭吵聲,開了門,見門口六人對峙--劉作竣帶了兩個手下,對面是劉彪與兩個保安。路遠超一現身,保安立馬叫聲"路董",退到一邊,劉彪也轉過身來:"他們來找竇總。" 劉作竣點點頭,說:"有個案子想找他瞭解一下情況。"頓了頓,"你這海衲步步為營,不像一個企業啊。" 劉彪解釋:"他們沒有出示任何證件。" "那你也不認識劉關長嗎?"路遠超做了個場面,又說,"劉關長,不要跟他們一般見識,您請便吧。"劉作竣剛走兩步,劉彪突然附耳對他說了句話,路遠超皺了皺眉,叫住了劉作竣:"對不起了,竇滄浪出去了。" 劉作竣停了步,沒來得及說什麼,一個手下怒了,說鬧了半天,跟我們說他不在!我去看看。劉作竣攔了他,回身問:"去哪了?" "機場,送人去了。" 機場咖啡廳,張娟秀緩緩地攪著咖啡,對她來說,這似乎只是一個下意識的動作。她盤著髮髻,嘴角掛著安詳而寧靜的微笑,眼角不顯山不露水的魚尾紋。在竇滄浪眼裡,她的衣著舉止、優雅與安詳多少有著刻意的成分。 他們相對無語已很久了,沉默最終是由張娟秀來打破,她說:"今天一大早,楊瑞就出差了。" "我安排的,這樣,方便我送你。" "這會讓他很不痛快的。" 竇滄浪說:"你不是才知道我自私。" "那我呢?" "你的重要僅次於我。" 竇滄浪的回答足夠誠懇,張娟秀知道不假,又是半晌沉默:"我想讓他離開海衲。" "為什麼?這個社會沒有書呆子的立足之地。以他的處世心智,你知道的,不然你不會把他交代給我,如果沒人照看他……"竇滄浪說,"這個結果,你很明白。" 張娟秀說:"知情不報也是罪,你還讓他去提貨了,他已經與那些事沾上關係了,再不抽身就來不及了。" "有我安全一天,就有他好日子,提貨是肥差,一般人輪不上。" "他不缺錢,他需要錢,我可以給他。" 竇滄浪說:"這正是問題所在,他需要錢,你可以給他。可你知道,他已身為人父了。我承認,他的智商挺高,但情商太低,任何一個企事業單位都有這樣那樣的勾心鬥角,部門之間、領導之間、職員之間……你以為他就能安心做他的工程師嗎?海衲同樣也有,但在海衲他可以置身事外。這是你自小庇護的結果,因是你種下的,只能順因而走,人工祠養的野獸是不能經過訓練就放生叢林的,這需要從長計議。" 張娟秀不說話了,竇滄浪說得有理,然而還有一層是不能說出來的:張揚瑞是他拴著她的工具。 竇滄浪見她不吭聲,也歎了口氣。雷厲風行的他是少有無奈時候的,虧欠感決定了他的束手無策。張娟秀從他這裡得到的,遠不足以抵消她的青春,換作別人,在說張楊瑞可能頂著"知情不報"的罪名時,竇滄浪就應該發作了:那是詛咒! 張娟秀放下了她的勺子,視線投在桌面的一張報紙上,拿起看了,問:"平鶴松失蹤?" "有幾天了,事事透著詭異,先被懷疑綁架,小遷得救也沒能洗清嫌疑,不知見了什麼鬼,晚上去追一個人,一去就沒回來……路遠超從各分公司各部門抽了不少人,讓秦政帶著,配合員警找他。" "你似乎對他很不以為然。" "我沒必要對每個人都上心,能讓我上心的,也就那麼一兩個人。" 張娟秀哦了一聲,回避了竇滄浪的意思。飛機就要起飛了,她說時間差不多了。竇滄浪突見她鼻翼張了一下,覺得有些事要發生,回頭,正是劉作竣到了:"竇總,想找你聊聊。" 竇滄浪瞄了他一眼,挽著張娟秀的胳膊:"可以,改天吧,現在沒空。" 劉作竣拿出一份電話清單,說:"遠陽航運走私了一批紡織原料,根據你的電話清單,在本月十二號原料入關、十五號出貨、以及被查獲前後,都有於樹先與你頻繁的通話記錄,海衲一向與遠陽航遠無業務往來,你們究竟在談些什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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