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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〇二


  憨哥明白過來,說道:「嘿嘿……她怪可憐的,才失了戀,總愛哭,這節骨眼上,總得有人安慰安慰她呀!」

  文秀和憨哥一起,將東西放好後,說道:「你呀,是個菩薩心腸的花花和尚!但凡是個女人,你就同情——花花心!」

  「我?我一點也不花呀!」

  文秀邊笑邊轉身收拾貨物,說道:「你有時間花去吧,礙我什麼事?又整出個周亞文的小棒尖……」

  憨哥無法解釋清楚,正摳著腦袋,忽然停了尷尬,向市場張望。原來,沈志學混在人流之中,向這邊遊蕩過來。

  文秀邊幹活邊笑道:「你說,徵婚這遊戲,是不是很好玩?趕明兒抽空我也玩一把……」

  小紅悄悄地溜過來,以為攤裡有人,小聲說道:「我倒看看,你在和誰親熱……」猛拉簾子,卻見簾後只有文秀一人,頓時十分窘迫,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文秀瞅瞅她,並沒有說話,回頭望去,發現憨哥已經不在了。

  人流中,沈志學盯住一位女士的黑包,剛想尋找機會下手,肩膀就被一隻大手猛地拍了一下,渾身一抖,急忙回頭,見是憨哥,心裡一驚,忽又改笑臉道:「啊,是大恩人呀,不,不,你是我再生父母……」

  憨哥低沉地命令道:「少廢話,跟我去公安局!」

  「別介別介,」沈志學央求道:「大恩人啊,俗話說得好,救人救到底,我那八十歲的老母親,已經病得快不行了,我跟你去局子,她必死無疑啊……」

  「是實話?」

  「有半點假,我甘願天打五雷轟,我下輩子脫生成豬狗,我他媽的就不是人!」

  「那……咱到邊上去。」

  沈志學心裡在打鼓,只好被憨哥押到了市場邊上。

  這兒,人少多了。憨哥從口袋裡掏出些錢來,交到沈志學手中。

  沈志學吃驚地問:「這錢?我……」

  憨哥不容推辭地說道:「拿著,去給你母親治病。聽我的話,趕緊找個正經工作,好好在社會上活人,再別搞偷偷摸摸的勾當了。」

  忽然,沈志學下跪道:「大恩人,我正缺錢呢!你真是『知人知心、救苦救難的觀音菩薩』啊!」

  「得得得!」憨哥將扶他起來,說道:「別盡揀好聽的說!我問你。拿沒拿項鍊?」

  「項鍊?什麼項鍊?」

  「就是你那天偷的那個錢包裡的項鍊。」

  沈志學又要下跪,被憨哥一把攔住,信誓旦旦說道:「沒拿,我急著逃命,連錢包都沒來得及看一眼。」

  「真的?」

  「騙你,我是孫子。」

  憨哥想了想,說道:「算了!我可警告你,今後不許再犯,如果叫我再抓住了,饒不了你的狗命!」

  沈志學雞琢米似的點著頭說:「是嘍,大哥你——不不,大恩人,大救星,你的話,就是最高指示!」

  憨哥說:「別肉麻了,還是快回去照看你媽!」沈志學拿錢走了之後,憨哥自個兒反復琢磨起來:「奇怪……那項鍊……」

  3

  運河邊上,垂柳如絲,彩蝶翻飛,憨哥陪著丁雪一起散步。

  丁雪抱怨道:「自打咱在這兒第一回見面之後,你就再也不怎麼理我了。過去,周亞文那小子,只要見我情緒不好,就天天陪我說話呢……」

  憨哥說:「請你原諒,我真的忙。」

  「不是的!」丁雪說:「我沒有怨你。」

  憨哥覺得無聊,望瞭望這兒的環境,想起幾次三番約會的情形,趕緊換了個話題,說道:「代我向你姐問好——她沒事兒吧?」

  「唉!」丁雪歎息道:「怎麼說呢?她把我的項鍊弄丟了,很內疚……」

  憨哥想到了沈志學那發誓賭咒的樣子,又看了看一臉傷感的丁雪,自言自語道:「那項鍊,難道會長翅膀飛了?」

  丁雪又哭起來:「真對不起,項鍊丟了,我情緒怎麼都好不起來呀!」

  憨哥習慣性地給她遞上面巾紙,說道:「別哭了……給……給……」

  「不是的!」丁雪邊擦淚邊說:「我不是故意要哭的,我也是從內心想和你好,只是現在不在狀態……」

  憨哥忙說:「別說了,我明白你的心思。」

  回家之後,韓大媽和小朱子詳細詢問了憨哥與丁雪戀愛的進度和熱度,都希望趕緊把這事促成。

  憨哥對她們說:「怪可憐的,也就是這麼倆禮拜,光是面巾紙就用去幾包了。」

  韓大媽說:「老是這麼哭也不是事呀,今後結了婚,生下孩子都是紅眼睛,得把項鍊給她找到,讓她高興起來才行。」

  小朱子腦袋搖成了撥浪鼓:「什麼丟了項鍊?我就不信!我從來沒聽她姐提到過什麼項鍊的事!」

  憨哥問道:「你是說沒丟?」

  小朱子說:「我覺得呀,根本就沒有項鍊這一說。」

  韓大媽湊過來問道:「怎麼回事?你說,你快說。」

  小朱子從包裡掏出一本書,雙手鄭重交給憨哥道:「你呀,得趕緊融入現代社會呢,可得好好學習呢。」

  憨哥低頭一看,是一本《戀愛女性心理學》;小朱子指點著說道:「第六章,學學你就明白了。」

  憨哥說:「明白什麼?」

  小朱子說:「人家丁雪跟你談戀愛,開口閉口項鍊,那就是在不斷提醒,讓你給她送條項鍊呀!連這點兒心理學你都不懂,還談什麼戀愛?」

  韓大媽恍然大悟道:「噢……是這麼回事啊!怨不得人家老要哭。」

  小朱子說:「書上全寫明白了,女方的要求,都是在通過暗示法提出來的——第八章,看看——看看……」

  憨哥推了一把那書,說道:「我不看。」

  「要看要看!」韓大媽說:「你呀,就是欠學習,所以白白讓人家哭了這麼久。」急忙從櫃裡取出一個包來,一層一層打開,抽了一遝錢交給兒子,殷切地說道:「這是預備著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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