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織女愛上狂魔I(27)

二十七

　　我的心臟病有許久沒有發作了，靈研製出了一劑藥，抑制了我的病情。她將這種藥製成了藥丸，在我發病時可以減緩病情的症狀。裳送了我一件禮物，是一個極為精巧的鐲子，但特別之處是在於它可以無聲無息地射出極細小的針。裳讓靈在這些針上淬上極強的麻藥。裳說我沒有武功，沒有自保的能力，在情況危急時可以用到……我很喜歡這個鐲子，我問裳是從哪裡來的。

　　裳只是淡淡笑了笑，並沒有回答我，只是突然問了我個很奇怪的問題——當你心疾痛發作時，很難受嗎？我點了點頭，然後我在裳的眼中看到了心疼的憐惜。

　　我有個奇怪的感覺，那種憐惜，不僅僅是為了我……

　　「我們要離開這裡。」這天，四人又一同集聚到了水中樓閣，裳突然說。她的話引起了我們的注意，我們把目光落在了裳的身上。

　　「離開……嗎？」空氣沉靜了許久，這句話是從小野的口中說出來的。

　　「對，離開這裡。」裳堅定無比地看著我們。

　　「可是……裳……」小野的目光落在了我和靈的身上。

　　我才從裳的話中回過神來，就對上了小野的目光。我知道如果不是因為我和靈，或許裳和小野早就有離開的方法。「有辦法嗎？」我轉頭面向裳。我知道離開很難，但沒有十足的把握，裳是不可能說出這樣的決定。裳和靈對看了一眼，然後裳說：「一年多前靈在藥香居的山上發現了一條可以通往藍月宮出口的路。」小野跳了起來：「真的嗎？」

　　「對！」裳平靜地說：「我曾多次進入，並觀察藍月宮裡守衛巡查的間隔，因為時機沒有成熟，所以我直到現在才說。」我的心狂跳了起來。我突然想起一年多前靈和莫無風無聲無息地從藍月宮裡逃出，就是從那條路離開的嗎？我看向靈。我們終於可以出去了嗎？靈在微笑，可是笑容卻好苦。

　　「靈！」我握住靈的手。

　　靈向我一笑，她又怎麼會不明白我心中所想？從小我們就相依為命，不是親人，卻建立了比親人更深的感情，我們相互保護，誰也離不開對方。裳也沉默了一會：「在宮外，我已經安排好了一切，只要離開藍月宮，我們就自由了。」我壓制心中的激動，不露聲色地準備著一切……

　　靈將我的藥準備了足夠的分量，並將藥方用蠟封實，和藥放在荷包裡，讓我貼身放好。我知道隨時都有可能動身，我把裳送我的鐲子套在手上，準備了一些銀子，以及一些防身的東西，其他的對我來說都不重要了。在每晚睡前，我都要摸一摸藥有沒有在身上。那可以通往幸福的路，將我們的希望燃到了最高點。

　　可是意外還是發生了。

　　夜色剛落，這是水月居裡最平靜的時候。小野不動聲色地用迷藥迷倒了水月居裡的人，不到天明，是不會有人發現我的失蹤。我們一同來到了藥香居。

　　在藥香居裡我見到了莫無風，以及許多他帶來的人。

　　靈壓下小野揮起的劍尖：「他們是天下第一莊的人。」

　　小野狐疑地看著他們：「他們怎麼會在這裡？」

　　裳走上前：「是我帶他們來的。」

　　為了這次的逃亡，裳找過莫無風，因為她知道莫無風是最希望靈自由的人。可是在他們計畫好一切的時候，變故發生了，藍月宮神不知鬼不覺抓走了天下第一莊裡的一干女眷。「我必須要救出她們！」莫無風說。那裡有他的母親、妻子和妹妹。

　　「小野，你先帶水兒走！」靈走到小野的面前。

　　「不行，要走一起走！」我不會丟下靈的。

　　「這是唯一的機會了，一旦行動就不可能回頭了。」靈說的道理我明白，可是我怎麼可能不顧她們。靈的目光轉向莫無風，然後又把眼睛落回我的身上。

　　我明白她的意思，她放不下莫無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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