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織女愛上狂魔I(25)

二十五

　　水月居位於藍月宮的東邊，與藥香居比鄰而居。在水月居裡有一池湖水，在岸邊錯落的栽種著幾種柳樹，更顯得婀娜多姿，陽光明媚時青山綠水相互輝映，下雨時湖上會泛起霧氣，詩意濃濃。水月居不僅環境好，居住的條件也十分好。水月居中有專門的兩名僕役整理水月居周圍的環境，兩個廚師安排我的膳食，兩個丫環打理我的日常起居，還有一名丫環近身侍候。我算了算，光是我一人就有七個人侍候著，我過著公主一樣的生活。坐在屋中，對著鏡子，我苦笑著。這樣的生活，在我們那個時代是每一個人夢寐以求的生活條件，可是我像是關在金絲籠裡的小鳥。我用六年的時間，從一個牢籠走向另一個牢籠，在最後，原來我只是轉了個圈，又回到了原點。鏡中的人長大了，我凝望著鏡子。鏡中的人並不是絕美，可是一雙靈秀的大眼睛卻將整個臉襯托得別有一番清靈的味道。每天我都會看到自己的變化，可是卻從沒有細加留意。我歪著頭打量鏡中的自己，也算是一個不錯的長相了，絕對是比前世的自己漂亮……忽然，我的臉上浮現了驚恐，在我的身上，我看到了一個影子……

　　是她……

　　我想起書軒裡瘋狂跳崖的金行，離開書軒後的那場大火，以及藍月宮的奇怪的比賽規則……我突然知道，就算沒有贏得這次比賽，我最終一樣會贏，因為她會用各種方式讓我贏，贏得不露聲色……在這六年的時間裡，始終有一雙眼睛在盯著我，看著我的一切。

　　我打了一個寒戰，所有的一切都在我的眼前豁然開朗……

　　我明白了我在這個世界的身份……

　　藍月宮中的生活並不是平靜無波。

　　儘管水月居有著世外桃源般的風景，可是我還是不喜歡這裡。我覺得無論身邊的僕役還是丫環，她們的眼睛就像是探照燈似的監視著我，讓我透不過氣來。我所要做的事情就是對藍月宮的地形加以瞭解，並不斷設下抵禦外敵的陣法；加強抵禦，也要加強進攻，以人佈陣也成了我日常生活所要做的事情。這些事倒是難不倒我，畢竟我用了六年多的時間去學習它。

　　靈的醫術聞名遐邇，她制的毒更是無人可破。

　　由於我和靈的進入，藍月宮越加聲名鶴戾了，我們作為藍月宮的神秘人物隱匿在江湖的傳言中……藍月宮中的挑釁不再像書軒裡，它是光明正大的。在這裡的生存規則是——弱肉強食，你必須要用你的實力來穩固你在藍月宮的地位。在不勝其擾後，我在水月居外設下了一個陣法，並冷笑以對：「想進水月居，請破陣再說。」生活總算是清靜了。我在湖中央讓人建起了一個亭樓，並讓工匠制出可移動的石柱布在水底，只留幾個石柱代替廊道的形式通向亭樓，這些移動的石柱可以不停組成我布下的陣式，只要我不願意，誰也無法去到湖中的水間樓閣，那裡成了我和我的朋友在藍月宮的世外桃源。因為靈，裳也走進了我的生活裡。她是個極為冰冷的人，和我們並不親近。我無法想像她的世界裡經歷了什麼，讓她這樣地隔絕在人與人之外，可我知道她是個可以信任的人，因為靈。時間在流逝，我在藍月宮度過了兩個四季的交替。

　　兩年中，我從未離開過藍月宮，只有從小野的口中聽到不少關於宮外的事。靈也極少離開藍月宮，在偶爾要找些必要的東西時也出過宮門……今天是小野的生日。在我們四人之間，只有小野的生日是明確的。小野知道後，就對我們說，在我心中，你們是我最親密的人了，以後這天就是我們四個人的生日吧……我們間的溫暖多少打動了裳的心，或者說她的心也是嚮往著溫暖的，每次我們相聚之時，只要在藍月宮她也會成為座上之人，雖然只是冰冷地看著我們……「這是什麼呢？」小野指著桌上的蛋糕奇怪地問。

　　「生日蛋糕！」在二十一世紀的時候，為了要賺取讀書和生活的費用，我總是不停地四處打工，曾在一家糕點店裡呆了一段時間。因為過了許久的時間，蛋糕的做法我生疏了不少，為了今天，我特地在廚房裡呆了好幾天的時間，就為了桌上的這塊蛋糕。那時做蛋糕，奶油都是現成的，而這個時代還沒有奶油，所以我就用水果切片布在蛋糕的面上，勉強做了個水果蛋糕，雖然不完美，但勉強還算是個蛋糕。「那這個呢？」小野指著上面插著的蠟燭，「不是要我們吃的吧！」

　　我大笑：「才不是呢，上面的蠟燭代表著你的年齡啊。」

　　「古裡古怪的！」小野摸著鼻子，「真是奇怪得很，明明是我們走的地方比你多，但是你又偏偏會知道許多我們都不知道的古怪事情。」「不過，這個蛋糕看上去，倒是一副很好吃的樣子。」小野伸出手指想要捏下一塊，卻讓我一手拍開。「原來是要唱個生日歌的，可是你們都不會唱，那麼我們大家就對著蠟燭許個願，然後一口把蠟燭吹滅，今天的生日願望就能夠成真。」我笑著。「嗤！」小野一臉的不屑，「吹了蠟燭就能願望成真，那我還不天天吹蠟燭！」我一板小臉，對著小野怒道：「討厭死了，我準備了好幾天，你淨給我破壞氣氛。我就是想要我們大家心中都有個願望、都抱著希望過日子，人生才會有意義、有目標的。」小野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頭：「好啦，不說就是了……」

學達書庫(xuod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