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織女愛上狂魔I(7)

七

　　漸漸地我瞭解到，在這個不知名的地方學習五行術數，相對而言是沒有危險的，不像醫者一時不察就會喪命。靈和我說過，在竹園和藥穀之外她知道還有另外的兩個地方，一個影園，還有一個地方是魂塚，在那裡一開始就是相互爭鬥，藥穀裡就有不時從那裡送來的病患。活得了，就得回去繼續學習，回不去的話……哼哼。我曾走到過書軒的最邊境，在崖底我可以看見大片大片的鮮花，嬌豔而美麗……

　　所以那個女子對我算是優待了吧，不過以我的身體，恐怕也只能學習五行術數了吧……

　　我從來沒有把羅刹般女子的事和靈兒說過，因為我怕靈兒對我疏遠，因為我也不知道怎麼說我們的關係，因為我也不知道……

　　書軒裡學的東西更是包羅萬象，因為天地五行，蘊含其中，相生相剋，你要學習五行，就要無所不知，萬物都得涉及一些。這些，可以在竹園的竹林裡來去自如時，我就開始進行了。

　　這一天，天氣晴朗，萬里無雲。我抱著書漫步來到林子裡，借著樹陰的遮攔，靠著樹幹席地而坐。

　　我抱著書本開始研究太乙、奇門、六夭三大秘術……地盤的八宮代表八個方位，以六儀，三奇，八門，九星排局，占測事物關係，性狀，動向……

　　突然有一個東西砸在我的頭上。我驀然抬起頭，一個水果核在地上打著滾。

　　「呵呵呵……」一串銀鈴般的笑聲響起。

　　我仰起頭，只看見一個紅色的身影坐在樹幹上，一雙玉足在我的頭頂上晃蕩。

　　「誰呀？」我問。

　　那個紅色的身影從我的頭頂飄了下來，對，是飄的。然後落在了我的身邊。

　　「呵，我當有什麼好玩的！」聲音脆耳動人，還不時夾雜著鈴鐺聲。「原來竟是一堆堆的書呆子。」口氣中充滿著不屑。

　　我定睛，是一個年歲和我差不多的小女孩（現在的我差不多有八歲左右了）。她很瘦，個頭也不高，像是一陣風都會把她吹起來。膚色略黑，有著古銅色的光澤；五官分明，英氣十足，臉上盡是譏諷；身上穿著紅色的短衫，露出了胳膊和小腳。呵，又是個小美女呢。她兩手的胳膊上各圈著兩串的鈴鐺，剛才聽到的鈴鐺聲就是從這裡發出來的吧，奇怪的是她的足下系著粗長的鐵鍊，光是看，就可以知道它的沉重了。

　　我盯著她腳上的鐵鍊，女孩有些不高興了：「看什麼，書呆子！」嬌叱聲傳來。

　　「你是什麼時候來的？」我並沒有生氣，畢竟我本是一個已二十歲的現代人，怎麼可能和一個小女生生氣呢。

　　讓我好奇的是，來的時候我曾打量過四周，並沒有看到她的身影啊。如果是後來來的，我也沒有聽到任何的聲響，她身上可是系著鈴鐺和沉重的鐵鍊。可是她從樹上往下飄落時，身上也並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響，甚至也沒有看到她有任何的不便。難不成這就是傳說中的輕功……

　　女孩哼了一聲：「我為什麼要和你說呢！」她歪著頭看我，一臉的天真。

　　「真不好玩，害我還花了好大的力氣跑出來……」喃喃自語，她向前跳去，身影飄向林間，還是和來時一樣不聲不響。

　　我看著一抹紅影極是迅速地消失在林間。

　　這個女孩是誰呢，腳系著粗鐵鍊，手纏清脆鈴鐺，是另一種變相的訓練和監視嗎？我隱隱看到她腳踝上被鐵鍊勒出的紅印。她是來自另外一個園子的女孩吧。

　　那一臉的天真像是一副武裝在臉上的面具，她對人的戒備極深，這麼小的年齡就有了這麼深的心機……卻讓人這麼心疼。

　　在我的身邊這種女孩很多。她們眼中的戒備一個比一個深，眼中盡是木然，看多了心都會起繭，可是她給我的印象卻極為深刻，因為這個紅衣女孩極為不馴，有著反叛的掙扎，這樣的女孩對命運是更不會屈服的。

　　從那一次之後，我再沒有看到這個女孩出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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