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織女愛上狂魔I(4)

四

　　當失去的時候才知道平凡的可貴。

　　我說的話不知道她聽進去沒有。她並沒有置疑我的口氣，畢竟靈魂附體是讓人匪夷所思的，沒有人會想到這個身體的主人已經換了吧。

　　那女人只是淡淡看看我，轉身走了。

　　我的話，她是聽進去了。

　　不久後，我搬進了一個居住場所。

　　那是一座園子，有小橋流水，假山綠樹。在園子的四周是一片郁綠的竹林，風景極為優美；園子裡有許多樓閣，每一座樓閣都是獨立的，但卻沒有隔開，林立在園子之中；在園子的中央有一個極大的平屋，裡面有幾間大屋，裡面整齊擺放著許多桌椅，就像是在電視裡看到的古代私塾。

　　園子極大，大得看不到邊際。來到這裡，我花了好長的時間（是被人用轎子抬來的）。

　　我獨住一個閣樓裡，如兒依然跟在我的身邊。雖然朝夕相對，我還是不喜歡她，因為她有著冰冷的眼睛，像在監視著我的一切……

　　我開始了我的新生活。如兒不再限制我的活動，我可以自由在園中來去。在竹園裡有好多的人，她們的年齡都很小，大約都在四歲到十歲。奇怪的是，這些都是女孩。

　　我的出現並沒有引起別人的好奇。後來我才知道，每隔一段時間都會有新的人到來。我曾想要和她們交談，可是她們都抱著手中的書本，不搭理我，讓我碰了一鼻子的灰。最特別的是，在這偌大的園子裡，只有我一個人在悠閒地漫步。

　　沒有人監管，我曾試著想要走出這個竹林子看看，可是我怎麼走也走不出去，迷路在那片竹林子裡面，最後是如兒找到了我。

　　她依舊是那冰冷的口氣：「這片竹林布下了陣法。三年後，如果你還是走不出去，你就必須回藍園。」

　　我想起來這裡的那一天，那個美麗女子對我說的一句話：「如果你無法適應那裡的生活，那麼你就回來，永遠過著這樣的生活……」

　　我不想回去，只有融入這裡的生活。

　　我以為在這裡我是特別的，其實並非如此。這裡的每一個女孩的身邊都有一位照料她們起居的人，並不是只有我一個人有特殊的照顧。

　　如兒抱來了一大堆書本，全是關於五行術數之類的書籍。這些文字我都認識，不同的是我在現代用的是簡體字，而這些是繁體字，我不必從頭學起。

　　對居住的環境我漸漸有一些瞭解：這裡叫做竹園，每一個亭樓都居住著一個女孩，有的是剛來的，有的來了好久，但都沒有超過三年的；她們從哪來從來沒有人問過，因為她們誰也不關心，只知道三年之內要從這裡出去，如果三年還走不出去的結果是如何，不太清楚，可是看著她們拼命地學習，我想那一定不是一個好的去處。在竹林中央的大廳裡，不時的有年老的儒者來講解你帶來的疑惑，去的人有許多，但是誰都不搭理誰，只知道自己做的事是要超越彼此，甚至是講學的儒者。

　　我開始和林子裡的女孩一樣，埋頭在書本裡，研究起那些天地乾坤……

　　沒幾天，我的生活裡出現了一位特殊的人。

　　我還記得那一天，我抱著書本，鑽研天干五行的方位，如兒帶著一名黑衣女孩出現，當時我的眼前一亮，像是低沉的天空乍然開闊。

　　我以為不會再有比那羅刹般女子更美的人了，可是眼前的女孩卻打破了我的想法。她穿一身沉悶的黑衣，手拎著一個簡單的小木箱，卻遮不住那亮人的光彩。只有八九歲的年齡，卻早已可以分辨出她卓越的風姿——如玉般泛著閃亮的肌膚，就像是月光般盈然，略帶著清冷。她只是靜靜地站在門口，就讓我感覺如沐春風。

　　我立刻就喜歡上了她，因為她有著暖人的眼神。

　　「她是醫谷的女孩。」如兒簡單地對我交代，然後扭頭對著那女孩，「這是你這次醫治的物件。」還是簡單的話語。

　　我有些不明白，可是那黑衣女子卻向如兒點了點頭，向我走來，將手上的小木箱放在桌上，在我的對面坐了下來。

　　如兒安靜地站在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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