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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九


  她的堂姐一邊織著毛衣一邊笑道:"你怎麼還不結婚?我都快當媽了,你還做單身貴族。女人結婚還是趕早的好,你要沒有認識的好的我識得幾個,要麼你回北京前見一見?那人也是在北京工作,公務員,在稅務局裡當差,和你的職業比,也沒差很多。趕巧你們倆都回來過年,也算是緣分……"

  半夏淡淡地笑了笑,繞過這個話題。姐妹們只當她不上道,這麼一把年紀了,也不知道為自己的終身大事著急,所以每次她剛把話題繞開來,就又有熱心人把話題帶回去。

  這麼來來回回,她就是跟個悶葫蘆似的,也不想多說。和譚諫嚴的關係才剛確立,她還不想興師動眾地叫親戚們都知道。

  這個時候她手機響起來,她低頭一看正是譚諫嚴。

  她唇邊浮出笑,接起來只"喂"了一聲,電話那頭就問她:"在幹什麼?"

  他的聲音不高不低,卻很好聽。

  她旁邊的二堂姐也聽到了,目光一亮,眼神示意幾下,周圍頓時安靜下來,齊刷刷都盯著她。這樣的場面半夏實在忍俊不禁。

  "在看春晚。"

  "那有什麼好看的?我很久不看了。"

  此時的節目是趙本山的小品。電視機的聲音從聽筒傳到他的耳朵裡,他"哦"了一聲,"他的小品還演成了一系列?我記得去年也有個類似的。"

  半夏卻覺得他那邊異常吵鬧,倒比她這一大家子人還熱鬧一些。這時候正好有人在旁邊叫了一聲"諫嚴",輕柔的聲音很是好聽。

  半夏奇怪,問:"你這是在哪裡,怎麼那麼吵?"

  譚諫嚴笑著回答她:"在外面唱歌、打牌。家裡年年都是些老節目,怪沒意思的,所以溜出來透透氣。"

  半夏想起那次在酒店樓梯上聽到他唱歌的情景,一時興起,說道:"我還沒有正經聽過你唱歌。"

  他低沉地笑,說:"你想聽我唱情歌?沒問題,你一句話,我唱到失聲都在所不惜……你等等。"

  譚諫嚴放下手機,走到一旁去搶來話筒。他拿起手機,朗聲問她:"你想聽什麼?"

  "你最拿手的。"

  他清了清嗓子,試了下音,歌聲緩緩流出:

  徘徊過多少櫥窗住過多少旅館

  才會覺得分離也並不冤枉

  感情是用來流覽還是用來珍藏

  好讓日子天天都過得難忘

  熬過了多久患難濕了多長眼眶

  才能知道傷感是愛的遺產

  流浪幾張雙人床換過幾次信仰

  才讓戒指義無反顧地交換

  把一個人的溫暖轉移到另一個的胸膛

  讓上次犯的錯反省出夢想

  每個人都是這樣享受過提心吊膽

  才拒絕做愛情待罪的羔羊

  回憶是捉不到的月光握緊就變黑暗

  讓虛假的背影消失於晴朗

  陽光在身上流轉等所有業障被原諒

  愛情不停站

  想開往地老天荒需要多勇敢

  ……

  他的聲音比Eason Chan低沉。唱完後他問她:"怎麼樣?好不好聽?有沒有開始崇拜我?"

  他語氣輕鬆,唇邊帶笑,像冬天裡溫暖的一陣風,強勢地席捲進她心底乾涸的沙漠。

  "我對你的崇拜就像是滔滔江水,洶湧澎湃。怎麼辦,我怕待會兒洪水暴發,一發而不可收拾。"她說完,還等著他回話,他卻好半天沒有聲音。

  半夏出聲詢問:"譚諫嚴,你還在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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