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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


  「沒有,直接裝進懷裡。」

  「剛才你去看屍體的時候,有沒有注意屍體穿的什麼衣服?他們做屍檢時,你看到那一千元錢了嗎?」

  「我……沒注意看衣服,但我沒看見屍體邊有錢。」

  「你保證沒看錯?」

  「我用我的腦袋跟你打賭。」

  「你的光葫蘆腦袋上已經沒賭本了。」

  「有本,你沒看出,我的頭現在已經變成兩個大了嗎?」

  「如此看來,這婆子的確沒有企圖陷害你的意思,反而更好像是在刻意告訴我們,這屍體就是去玄光閣的那婆子。難道那婆子早就料到,咱們會來此找她?」蕭錯說到這兒,思緒豁然開朗,「格格曾經說過,那婆子是個絕頂聰明之人,所謂來者不善,善者不來……對了,這就是那婆子為什麼給你留下地址,又為什麼問你要個毯子,她的確並非想陷害於你,而是生怕你記不住她,這才符合格格所言。婆子的行為確實是大智大慧所為,可我總是想不出來,這婆子究竟是有何圖謀?」

  「如果這婆子是剛剛急死,我還信你幾分,可這婆子已經死亡兩天了。這個事情,很明顯,有股邪氣。一個死了兩天的人,如何能將毯子蓋在自己身上?如何去玄光閣脫手琀蟬?」猴渣不敢想了,一想就渾身發冷,腦中只剩一個念頭:有鬼。猴渣想到這兒,一激靈握住蕭錯的手,故弄玄虛地說道,「除非,是婆子的冤魂所為。」

  「你和我相識多年,你一直知道,我不迷信。」

  「我十歲生日那天,我媽回來了,她告訴我,在她舊棉襖口袋裡有三十一塊零三毛錢,叫我把它拿出來,買個蛋糕、買斤糖果,再買件新衣服。結果,棉襖口袋裡真的有錢,不多不少,三十一塊零三毛。那時候,我媽已經死了好幾年了,你信嗎?」

  蕭錯稍作遲疑,他想起自己的父親,時常出現在自己的夢中,但夢境在蕭錯眼裡,僅僅是一種巧合而已。此時,他更相信,去玄光閣的絕不會是婆子的鬼魂。蕭錯覺得婆子的死亡,並沒有詭異的成分,只是一種人為的智慧型圈套。且不說毯子是如何蓋在婆子身上,單這婆子死了兩天后,再出現在玄光閣就是一個大謎!

  蕭錯悄悄走到報亭邊,和幾個晨練的老人搭話,查詢老人的身世由來。據周圍人言,老人姓徐,原是大戶人家的小妾,宅院失火後,她就在附近的雜技團裡,賣茶葉蛋為生。後來,因雜技團解散,團裡的人都四流八散,不知道都到哪去了。老人沒了生活來源,一直靠政府接濟,冠心病越來越嚴重,以至於行走困難,生活都是靠周圍鄰居照顧。

  蕭錯原想,找到這婆子,會知道些關於駝皮的事情,沒想到這婆子竟弄出如此怪異的局面來。現在,婆子死了,之前的種種猜測,都將成為憑空想像。剛剛找到的線索,沒碰上手就斷了,不僅駝皮的事情成了無頭案,就連自己也被旁人玩於股掌之間。

  猴渣見蕭錯沉思已久,一股邪火憋到現在,終於按捺不住,亂罵起來:「想我猴渣,連做夢都想在鬼街口發上一注橫財。如今,什麼寶藏,什麼單翼蟬,什麼將軍墓,這婆子一死,都他娘的成了公雞下蛋,母雞打鳴了……」

  蕭錯聽到猴渣叫駡,頭腦頓時柳暗花明,他踢了猴渣一腳,暗示他不要虛張聲勢。他左右看了看,見有兩個員警一直在盯他們,便拖著猴渣往車裡拽,小聲提醒,說:「你小子少多嘴了,先離開這兒再說。看到那幾個員警了嗎?咱們這兒技術手段落後,員警框定犯罪嫌疑人,基本就靠一種辦法,對你十分不利。」

  「什麼辦法?」

  「相面。」

  猴渣被蕭錯搶白得兩眼冒煙,他坐進車裡,對著後視鏡,摸了摸光光的腦袋:「咱不就是個光頭帶疤瘌嗎?再說,這造型也挺非主流的,咳!咱下一步該怎麼辦啊?」蕭錯敲了一下猴渣的光頭說:「等那婆子來找我們。」

  猴渣驚詫:「那……那……那婆子死了。」

  蕭錯啟動車子,冷笑一聲,說:「那婆子肯定沒死。」

  「沒死?」

  「我看這事只有一種可能,那屍體上的毯子,不是老人死前自己蓋在身上的,而是老人死後,別人給她蓋上去的。或者可以進一步推論:去玄光閣出手琀蟬的婆子,不是這具屍體,而是另有其人。」

  「另有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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