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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九


  沙當當點點頭說:「這我知道。不能走到一起就分開唄,我也沒說非和他結婚呀。房子是我自己一個人掏錢買的。」

  孫建冬馬上說:「這就對了!就算你想和葉陶一起供房,他三天打魚兩天曬網,動不動換工作,恐怕連買傢俱的錢都拿不出來給你!你又何必和他一起浪費時間呢?女孩子最好的就是你現在這個年齡了。」

  沙當當聽了很不高興,覺得孫建冬說到最後一句的時候,簡直就像騙小紅帽的大灰狼,但她還是好聲好氣地說:「孫經理,我知道你是為我好。我也知道葉陶沒什麼錢,不過他還年輕,又聰明,將來他會怎麼發展我們不必這麼早就開始悲觀。經濟上,我認為自己的實力並不差,我對未來有信心——最重要的是,現在我和葉陶在一起很開心,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

  過往,沙當當在孫建冬面前一直處於弱勢的地位,孫建冬沒想到不過幾個月,她的態度就如此強悍起來。孫建冬一時適應不過來,不知道說什麼好。

  沙當當想了想又說:「你放心,將心比心,我肯定不會做任何影響你的事情。聽葉陶說,其實你本來就和你太太的娘家往來不多,所以我們的相處應該不會有什麼困難。」

  話說到這個份上,孫建冬只得由衷地說:「行呀,當當,我看你進步不小,長江後浪推前浪,你掙錢的速度會越來越快的,也許要不了幾年就超過我了。」

  沙當當的思維模式向來簡單乾脆,她覺得該談的都談清楚了,便落落大方地沖孫建冬說了句「有空打電話」,以此結束了這場卓有成效的會談,起身先走了。

  孫建冬望著她的背影想:「女人果然是要打扮,沙當當一打扮跟換了個人似的,奇怪,春節前碰到她那次怎麼沒覺得呢?」

  孫建冬前一天晚上被沙當當的電話給「雷到了」,弄得他既混亂又哭笑不得,這時候,那些混亂似乎不知不覺間接受了沙當當的簡單而平復下來,他只剩下了恍如隔夢般的納罕。

  不知怎的,他竟又想起在成都和沙當當泡吧的那晚,搖滾歌手渾身散了架似的在臺上搖晃,一面含著舌頭,把所有清朗的發音儘量攪成一鍋麵糊:

  和漂亮的女人握握手,

  和深刻的女人談談心,

  和成功的女人多交流,

  和平凡的女人過一生!

  43.懂事是值錢的

  童家明始終也沒有為管理培訓生專案額外搞到人頭編制,TONY林開頭不敢太得罪曲絡繹,漸漸的,發現就不理睬,曲絡繹其實也奈何不得他。他牛起來,軟磨硬扛的最後居然一個新人也不肯接,市場部的頭有樣學樣,只有江波溫和些,賣了個面子給曲絡繹,勉強接了三個,不久,還跑了一個。這一來,這個計畫基本就算泡湯,做不做都無所謂了。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童家明和杜拉拉本來還擔心曲絡繹怪罪,結果還好,曲絡繹似乎也接受了現實,他把童家明和拉拉叫到一起說:「家明,拉拉,我是很HONEST(誠實)的態度,我和齊浩天也坦率地溝通了,既然大家都認為管理培訓生項目不適合DB中國,那麼我們就不接著往下做了,我認為這次我們並沒有浪費時間,至少我們試過了,也進了幾個新人,然後我們知道這不合適我們,於是我們改正。」

  曲絡繹說的時候,心情自然不輕鬆,但他的神態和語調都很坦然,像一個雖敗猶榮的戰士,保持了風度和尊嚴。

  倒是童家明的眼裡閃過一絲寂寥。

  拉拉開始感到自己像是參與演出了一出鬧劇,後來覺得曲絡繹說得對,誰都會錯,錯了就是錯了,要有勇氣認,何必硬撐到底。拉拉這一想,反而覺得曲絡繹也不容易,他是那麼強硬的一個人,現在當面給兩個下屬說出自己「錯了」,雖然他是用「不合適」來表達「錯了」。

  ……

  孫建冬的大區接了一個新人叫周子瑜,分給了張凱。

  本來孫建冬的意思,要分給梁詩洛的,梁詩洛不肯,她和孫建冬說:「老闆,你看我這邊的區域,不是那麼純潔的,新人接觸這些東西不好,我也沒法教。」

  孫建冬聽了就命令張凱接收新人,也不管張凱和梁詩洛明明是同產品組的,梁詩洛那組要是不純潔,張凱又能怎麼個純潔法呢?

  張凱和拉拉訴苦道:「拉拉!我的區域客人好色的多,我怕保護不好新人呀。」

  過了不到一周,張凱看到拉拉,扭捏了半天說:「拉拉,新人很難教呀。」

  拉拉說:「比如呢?」

  張凱翻了翻眼睛:「比如,我讓大家這個月壓點貨,她死不理解什麼叫壓貨,我和她解釋了半天,解釋完了,她問我為什麼要壓貨,還說這不是沒有長遠眼光、破壞良性銷售嘛——你說,這讓我怎麼和她說呀?她的心裡,我們這種跨國公司是最專業的,壓壓貨都能破壞她的理想,我還不敢和她明說,銷售都是活在當下的,眼前就過不去了,還長遠呢。」

  拉拉說:「你就告訴她實話好了,她不至於那麼脆弱,這就受不了吧?」

  再過一周,張凱又眨巴著眼睛來問拉拉:「拉拉,這管理培訓生要是帶得不好,會不會影響你呀?」

  拉拉說:「你別管影響不影響我,有啥情況你直說吧。」

  張凱說:「我跟你說,這孩子和客戶去卡拉OK,唱歌喝酒大家HIGH了,大半夜她打電話給我,說有個客人拉著她的手不放。她和我說,老闆,我是為公司工作,公司得對我的安全負責。」

  拉拉說:「你怎麼回答的?」

  張凱說:「我能怎麼說!我只能說,社會是很複雜的,你要學會自己保護自己。」

  拉拉說:「不對呀,你給她的師兄到哪裡去了?」

  張凱說:「師兄又不是保鏢,哪能時時刻刻都跟著她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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