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高考(21)_學達書庫

二十一

　　「好啦好啦好啦。柴老闆，不是這麼回事兒。」

　　「行行行，咱不說了。一點兒小事，大不了段主任怕擔風險，我再找別人辦。友情為重友情為重，喝茶喝茶。」

　　從茶館出來的時候，柴老闆硬塞給段力維一張卡：「一點小意思，密碼是6個9。事情辦完了，還有重謝。」段力維要推辭，柴老闆硬把他塞到計程車裡，關上車門，然後跳上另外一輛計程車跑了。段力維看了看連同銀行卡一同塞到手裡的名片，上面沒有頭銜，只有聯繫手段。柴老闆叫「柴大福」，這名字惡俗。

　　後面的事情鬼使神差，段力維身不由己。

　　員警吃完飯回來，銬在暖氣管上的段力維已不堪忍受。膀胱脹得幾乎尿褲子，他後悔下午幹嘛要喝那麼多茶？平常上班一杯香茗是享受，隔幾十分鐘去一趟十數米遠的洗手間是一種放鬆，誰能想到失去自由僅僅一小時，尿就要把活人憋死了！手腕也被銬子勒出深深的印痕，很疼很疼。

　　銬子打開，員警押著段力維上了趟廁所，然後泡速食麵給他吃。

　　「怎麼樣，戴手銬的味道不好受吧？」一個頭目模樣的員警調侃道。

　　「還行吧。」段力維就像被人欺負了，心裡彆扭，回答員警的話頗有機鋒。

　　「哦，看來感覺不錯。你以後有的是機會。」員警臉上掛著冷笑。

　　教務教研室主任被員警帶走，阮克剛滿腹狐疑。這小子幹什麼違法亂紀的事了？會不會和學校工作有關？市一中多事之秋，段力維再別給學校捅婁子！

　　快下班了，阮克剛頭昏腦漲準備回家，教育局辦公室主任打來電話：「阮校長，程局安排的飯你別忘了。」阮克剛才想起程元複上午說過吃飯的事情，他真忘了。

　　「程局長，吃飯免了吧。學校的事情很麻煩，我心裡亂糟糟。剛才段力維被員警帶走，也不知道犯了什麼事。」阮克剛趕忙給程元複打電話，想把飯局推掉。

　　「段力維被員警帶走了？有這樣的事兒?」程元複同樣吃驚。

　　「這還有假？我們正開會商量奧賽班的事，員警從學校會議室直接帶走的，說有案子牽涉到他。」

　　「員警沒說什麼案子？」

　　「沒說。我看今天不吃飯了吧。」

　　「咋能不吃呢，人家都準備好了。你趕緊帶人來，別讓他們下班走了，你再一個一個找。」

　　「你的意思這頓飯非吃不可？」

　　「當然。段力維嘛，我估計是個人的事，那小子腦瓜子活，誰知道他幹什麼了？咱先不管他，吃了這頓飯再說。我估計沒啥大事。」

　　「但願吧。」

　　飯局是建築商劉庚旺安排的。

　　錦繡樓是龍川市最高檔的、集餐飲娛樂洗浴住宿為一體的綜合性大酒店，剛開張沒幾天。酒店大堂的廣闊、內部裝修的豪華、服務小姐的養眼和訓練有素，都給人耳目一新的感覺。劉庚旺在大堂等候，親自將客人一一帶到預訂的包廂。

　　程元複孤身一人，單位的車子送到酒店門口，他打發司機走了。阮克剛帶著副校長沈德良、校辦室主任水立鴻和學生處主任匡小峰。方知行對此類餐飲活動不感興趣，一般不參與，段力維突然被員警拘提，自然來不了。人不是很多，包廂卻很大。帶轉盤的餐台能容納16人就餐，靠窗擺著豪華的沙發、茶几，餐台不遠處還設有全自動麻將桌，電視、卡拉OK等一應俱全。

　　「庚旺，你請了多少人啊，搞這麼大包廂？」程元複在主賓位落座後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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