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時尚閱讀 > 洞房花燭,隔壁 | 上頁 下頁
一一


  我站在一旁等著看好戲!哼!這麼高,我就不信他能翻過去。

  葉正宸走到陽臺,退後一步,半步助跑,跳躍,雙手拉住擋板上端,腳蹬了一下陽臺的扶欄,借力便順勢翻了過去,乾淨俐落。

  我目瞪口呆,傻在原地。

  不是吧,他會武功?!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武林高手!

  我還沒從呆滯的狀態中恢復,葉正宸已經從門外回來了。「你的門已經打開來。」

  「你,你?」我指指陽臺的隔板,吞吞口水,「你這樣就能過去?」

  驀然,我冒出一個念頭,這是哪個白癡設計師設計的陽臺,一個男人跳到我家僅僅需要三秒鐘。萬一我睡著的時候,他圖謀不軌,我豈不是很危險!

  色狼不可怕,就怕色狼會武功!

  我那點小心思豈能瞞得過葉正宸那雙早已把女人讀得通透的慧眼,他立刻領會了我的意思。

  「你放心,除非你有特殊需要,否則我會選擇走正門。」

  「呃……」我臉瞬間紅了,明知沒用,我仍努力掩飾。「我的意思是……你的身手這麼好,是不是練過空手道,跆拳道什麼的?」

  他牽動嘴角,又露出招牌式的壞笑:「沒有!我只練過擒拿……」

  「擒拿?!」

  「就是那種能輕易把對方制服,讓她無法反抗,甚至動彈不得……」他有點曖昧的聲音消失在最引人遐想之處。

  他的對白讓我一不小心聯想到某個黑夜,他突然出現在我的房間,抓住我的手,把我按在床上,我無法反抗,也動彈不得「呃……」我捂住發燙的臉,低頭說:「很晚了,我不打擾你休息了!拜拜!」

  我紅著臉跑出他的房間。

  寒夜,怎麼變得燥熱?!

  我到日本的第一年,大阪氣候有些反常,紅葉到了十一月才紅的漫山遍野。

  聽說到了日本,不看看嵐山的紅葉是莫大的損失。我約秦雪去看,她說看過了,我又約不到其他女生陪伴,只能獨自一人去嵐山賞紅葉。

  寂寞的大堰川緩緩流過,彷徨的渡月橋頭。

  我站在橋上,看著陌生的城市,陌生的風景,周圍都是陌生的語言。我不覺想起了我的家,我兩鬢斑白的老爸老媽。孤獨,想念,還有近日來受的委屈一起湧上來,一向沒心沒肺的我竟然也觸景生情,潸然落淚。

  「哢嚓」,照相機的快門聲驚擾了我,我順著聲音看去,見手中拿著相機的葉正宸站在橋欄邊。

  「師兄?你怎麼在這兒?」

  「看風景,看美女。」他笑著說,目光一觸及我潮濕的眼睛,笑容淡去了:「怎麼了?心情不好。」

  「嗯。」我悄悄拭拭眼角。「剛來這裡不習慣,有點想家。」

  「想家……」

  他略一思索,伸手過來,很自然地牽住我。「我帶你去看看咱們總理題詞的石碑。看完之後,你心情一定會很好。」

  我的臉微微一燙,想要抽回,可他的手溫暖有力,讓人不由自主地依賴。

  沒給我猶豫的機會,他直接牽著我的手快步走向橋尾。

  跟著他走過竹林,走過山路,我的心情真的好了,有種回家的感覺。

  走得累了,我們找了塊草坪,坐在草坪上吃我帶的午飯。

  一片楓葉落在我頭上,他傾身過來為我摘下去。

  後來,我把那片紅葉夾在書裡,長久的珍藏

  那晚他還請我吃回轉壽司。回轉壽司是一種半自助的用餐方式,一盤一盤的壽司從客人面前繞過去,每盤100日元,用餐完畢服務生會按照盤子的數量結帳。我第一次吃,看什麼都好奇,見什麼都拿來嘗嘗,不喜歡的都丟給葉正宸,他毫無怨言幫我解決那些讓人作嘔的生魚片,生蝦蟹大概吃了太多不易消化的東西,葉正宸回去之後胃疼了一周。為了贖罪,我只好天天給他做些清淡的飯菜,煲湯給他喝,安撫他可憐的胃。

  後來,他吃上了癮,有事沒事去我家裡蹭飯。有人欣賞我的廚藝,還時不時把我的冰箱塞滿,我也樂得有人陪我吃飯聊天。

  天長日久,我漸漸發覺,葉正宸雖然花心,雖然好色,但不失為一個好男人。

  溫情濃

  一個風流成性的單身帥哥,一個長得還過得去的單身女孩兒,同在異國他鄉,同在一個醫學部學習,同住一個屋簷下,中間隔了一道不太隔音的牆。

  時而,同桌吃飯,聊著醫學部教授的奇怪嗜好,聊著中日文化的差異。

  時而,我向他討教問題,他耐心給我逐字翻譯講解深奧的病理學,教我如何準備教授能滿意的發表。

  時而,他請我幫忙,讓我幫他借閱一些藤井教授關於細菌的研究成果。

  時而,我們一同站在窗前看湖邊的人釣魚,看他釣了又放,分析日本人的精神是否都有問題。

  時而,黃昏後,我們半倚著各自的陽臺圍欄,靜靜看櫻花樹的嫩枝抽絲剝繭,等待著櫻花一夜的綻放。

  時而,我也會把音樂放的很大聲,讓兩個人都能聽見那涓涓流淌的情歌。

  時而,他也會帶給我意想不到的驚喜。

  某日,我還沒起床就聽見門鈴聲,打開門,門外空無一人,門口放著一盆難看的要命的仙人掌,還有一個大大生日蛋糕。

  我驚喜著抱起蛋糕,回身看見一張字條貼在門上。「丫頭,晚上我回來吃飯!」

  嘴角不自覺泛起笑意,嘴裡還是忍不住嘀咕一句:「討厭!」

  然後,決定不去實驗室,在家裡精心準備一頓大餐,慶祝我的生日後來我問他怎麼會知道我生日,他怎麼也不肯說。

  如果這樣的曖昧還沒發展出點什麼姦情,好像天理難容。

  可惜,數月來,我和葉正宸確實半點火花都沒擦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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