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時尚閱讀 > 洞房花燭,隔壁 | 上頁 下頁


  當初何苦要逼自己放開手,也逼著他放開手。

  激情疊疊蕩蕩,欲斷難斷。我在他身下,終於融成一汪溫泉他細密的吮吻,狂野的糾纏,邪惡的侵佔,連綿不絕我早已忘了身在何處,忘情地迎合著他每一次的深入。

  我記不清他要了我多少次,最後,他把我已經被歡愉麻木的軀殼摟進懷裡,眷戀地親吻,撫摸著我的頭髮,深吸著我的味道身體被汗浸透,滾燙的肌膚粘在一起,我好累,真想在這副久違的身軀裡再睡上一次,夢裡一定不會有心痛的感覺。

  閉上眼睛,我卻想到了印鐘添,想到了喻茵,想起了很多過往……

  真是可笑!

  我撐著疼痛的身體坐起來,一件件拾回我的衣服,穿在身上,梳理好自己的頭髮,拍拍慘白的臉頰。

  我剛要下床,他握住我的手腕,力道重得讓我無法掙脫。

  「你想要的我都給你了,你還想怎麼樣?!」我問。

  他說:「離開他。」

  啪!

  我一個耳光扇在他的左臉上,這就是我的回答。

  他微微側臉,笑著說:「你的未婚夫知道你用什麼方法救了他,不知道作何感想?」

  我傾身靠近他,鼻尖輕觸著他的耳廓,面帶微笑:「讓你的親朋好友同事知道你逼犯罪嫌疑人的家屬做了什麼,不知作何感想?」

  他牽動嘴角,一副自嘲的神情。

  我告訴他:「葉正宸,別再逼我!玉石俱焚的結果,你我都不想看到!」

  我走到門口時,他說了一句話,很輕。「我該拿你怎麼辦……」

  ……

  一個人漫無目的走在僻靜的街道,踩著滿地枯黃的落葉。

  耳邊一遍遍響起他最後一句話。

  風沙迷了眼睛。

  傍晚,我在浴室了洗了不知多少遍澡,身上密密麻麻的吻痕洗不掉,他的味道沖不去。

  我躺在床上,累得頭昏腦脹,閉上眼睛又睡意全無,腦子裡全都是我們在床上的一幕一幕,每一個姿勢,每一個細節,甚至他的每一個表情。

  唉!為什麼……

  男人總在上床之前對女人魂牽夢縈,下了床,忘得一乾二淨。

  女人總在上床之前把男人忘得一乾二淨,下了床,魂牽夢縈!

  我正感慨,手機響起資訊提示音,我急忙坐起,以為有了印鐘添的消息。

  打開來,手機上顯示一條來自陌生號碼的短資訊:「好餓!想再吃一碗你煮的面。」

  我失神看著信息,想起那年窗外盛放的櫻花,在他的窗外,也在我的窗外……

  因為我與葉正宸的公寓,中間只隔了一堵完全不隔音的牆。

  起初,出於禮貌,我每次做了好吃的飯菜,都給他送一些。遇上休假,還會精心準備點飯菜,邀請他來吃飯。

  久而久之,他來我這裡蹭吃蹭喝已經成了習慣。

  有一次,他半夜十二點多從住院部回來,直接敲我房門:「丫頭,好餓!給我煮碗面。」

  我睡眼朦朧爬起來,打開門,站在門口揉眼睛。「我說,都幾點啦,你拿我當閨女使喚呢!?」

  他瞄了一眼我薄薄的睡衣。「我倒想拿你當老婆使,你樂意麼?!」

  我攏好睡衣,白他一眼。一邊煮面,一邊感歎:「誰當你老婆,這輩子算是毀了!」

  ……

  我放下手機,一小時後又拿起來,慢慢打了句話:「回家讓你老婆煮。」

  二小時後,我一個字一個字刪了。

  問情為何物,難舍,難再續……

  往昔散

  再也沒有睡意。

  我披上件衣服,走到窗前,拉開窗簾。

  冷風吹在未幹的頭髮上,絲絲涼意。頸子,肩膀,及胸口那些灼燒似的微痛也被冷敷過一般,不那麼疼了。

  前方不遠處的街燈下停著一輛黑色的悍馬越野車,深沉的黑色配上強悍的棱角分明,我猜,喜歡它的必然是個所向披靡的男人。

  我無法從墨綠色的車窗玻璃窺見車內是否有人,但車子一直沒有熄火,清淡的灰煙霧從排氣管中飄出,湮沒在黑夜裡車邊有一株老榆樹,葉子枯黃,月影映在上面,星星點點。

  我仰起頭,想起小時候我的家門口也有一株這樣的老榆樹,一到盛夏,枝繁葉茂。

  那時候,我的爸爸和印鐘添的爸爸在同一家醫院工作,多年的同事,多年的朋友,兩家私交甚好。年幼的記憶裡,大我四歲的印鐘添總是穿著乾淨的白襯衫,最耐心的微笑鐫刻在臉上……我最喜歡纏著他陪我玩,有時還央求他幫我爬上老榆樹,玩一玩。每次都被他拒絕。

  我大學畢業前夕,印鐘添第一次向我表白,浪漫寧謐的咖啡廳裡,他穿著筆挺的西裝,皮膚光潔白皙,濃密的眉,高挺的鼻樑,看上去文質彬彬。他局促地捏著純鋼的咖啡匙攪動咖啡,說他喜歡我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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