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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


  在等待上菜的間隙,吳市長和小林智子聊起上海日本商工會。一席言談,亞斯才知道,他誤會了吳市長的意圖。吳市長對日本商工會的興趣,不是想引進外資投資於製造業或其他行業,而是看看日本商人有沒有對在海杭的房地產開發、投資感興趣。令亞斯不得不佩服的是,吳市長的"借鑒上海和杭州的模式,以房地產為中業,大力推進城市化,全面促進經濟騰飛"的目標是堅定的、始終如一的。

  "嗯,我明白吳市長您的意思。"小林智子說。這時服務小姐陸續把菜端了上來,亞斯一看,大部分是海鮮,海螺、蛤貝、扇貝、石斑、海蟹,餐桌上一時五彩斑斕。

  吳市長笑臉綻開,指著一道黃中帶紅的菜說:"哈哈,兩位元記者,今天要向你們特別推薦我們海杭的兩道特色海鮮。先是這道,米魚骨醬。這是用野生米魚的魚脊肉,剁成小塊,放在油裡炸,然後澆上作料。要知道,生米魚是很難得的一種魚啊。吃吃看。待會兒還有一道,還沒有上來。要好好地嘗嘗我們改革開放的偉大成果啊!"

  亞斯一愣:這是什麼成果?

  小林智子夾了一筷,亞斯聽到她嘴裡嘎嘣一聲,她笑了:"非常松,很脆鮮。"亞斯暗笑,其實這道菜在江浙一帶並不少見。

  亞斯見氣氛活躍了一些,喝了一口可樂,對吳市長說:"其實,現在上海、杭州的經濟都處於疲軟狀態。聽說今年上半年,上海和杭州的生產總值、規模以上工業增加值、固定資產投資、外商直接投資、信貸,這些核心經濟指標增長速度都在回落,有的已經低於全國平均水準。"

  "這我知道的嘛!"吳市長點了點頭,"這都是因為樓市低迷造成的。上海、杭州,還有寧波、溫州這些城市,把房地產業作為支柱產業,那樓市一低迷,問題就出來了。"

  "那你的意思不是說,樓市是經濟發展的根本要點?是一切的立足點?"亞斯很想把這句話拋給吳市長,但最終還是忍住了。他知道這位在官場浸淫的市長,目光只會停留在他的五年任期之內的。只要把時間限定在某一階段,那麼任何一個經濟元素,只要有適當的條件,都可以成為增長點,至於其他時段,與我何干?

  見亞斯沉吟著想說什麼,吳市長和小林智子碰了一下杯子,提高嗓門道:"我們的目標非常明確嘛!必須快速發展,必須轉變觀念。我們應該抓住當前的機遇、大力抓好結構調整,以房地產業為中心,以海洋旅遊業和水產品加工業為支柱,大幹快上!"

  亞斯點點頭:"有道理,有道理。"暗暗對自己說:所以,那些城市怎麼能讓樓市繼續疲軟下去?

  20

  當晚,兩人在海杭逗留,準備第二天再回杭州。晚上,和小林智子逛了一會夜市以後,亞斯把她打發回賓館,獨自去獵豔。對小林智子,亞斯想放長線釣大魚,對於海杭的美女,則必須立即去體驗。

  不去體驗一個城市的美女,又怎麼能夠深入地瞭解這個城市;不能夠深入地瞭解一個城市,以後又怎麼能做好這個城市的樓市。

  亞斯坐上計程車,叫司機帶他到"最好玩的酒吧"。

  "好玩,還是那個的。"司機說。

  "好玩的吧。"亞斯強調。司機所說的好玩,就是有很多好玩的,所說那個的,是指直接就拉了上床的。

  對於這些事,和司機最能心領神會。

  車子七拐八彎,最後進入一個小巷。

  "這裡有好幾個酒吧,你先可以到這家看看,很好玩的。"司機把車停下,指著邊上一扇木門。粗糙的木門上寫著四個大字:交友酒吧。亞斯一笑下車,推門進去,裡面燈光幽暗,音樂纏綿,氣味醉人。男男女女衣著光鮮,心神不寧。亞斯要了瓶啤酒,在吧台前坐了一會。很快,一個女的走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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