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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六


  「曉偉,看把你高興的,誰的電話?」徐可欣納悶地問道。

  「一個大公司!我被那家公司錄用了,他們讓我明天就去上班。」張曉偉想讓徐可欣和他一起分享這個喜悅,所以就把剛才的事告訴了她。

  「一個大公司?你不是在俏佳人幹得挺好嗎?」徐可欣繼續問道。

  「我不喜歡俏佳人,讓我給女的做按摩,我都沒有一點自尊了。再說,進大企業一直是我夢寐以求的事情,是我由來已久的夢想。我要多掙點錢,我要養活你。」張曉偉說完這句話卻想起來余靈芝,以前他不讓文靈芝上班,說自己掙錢養活她,可養著養著就養丟了,而徐可欣會不會也會養丟了?

  「唉,」徐可欣歎了一口氣說,「我很討厭女人被男人養著,你說這句話才讓我沒有自尊。現在女人也是半邊天嘛,女人也要有活著的價值,我要和你共創天下。」

  「我和你正好相反,我不希望自己喜歡的女人為了生計奔波,養家是男人們的事情,女人只管在家裡做好家務就行了!」

  「小市民思想,大男子主義,我不贊同!」

  「好好,不說這個了,你想幹什麼就幹什麼,只要你高興就好。」張曉偉看到徐可欣生氣了,就順著她的意思說了。

  「為什麼我們倆正好相反呢?我拼命從大公司裡掙扎出來,而你拼命要擠進去,看來真的是人各有志,不能勉強啊!」徐可欣聯想到自己一連串的遭遇,於是就發了這麼一句感歎。

  「誰不希望進大公司工作呢?那裡環境好,待遇高,我們這些小人物都把那裡當做我們工作的天堂,作為我們一生的奮鬥目標,可你為什麼要和別人不同呢?」張曉偉對徐可欣所說的話十分納悶。

  「是呀,」徐可欣感歎著說,「的確就像你所說的,大公司裡從環境、待遇和福利上看,的確是很不錯。但你別忘了,正因為進大企業是我們每一個打工者的願望,所以身處當中的每一個都在處心積慮捍衛自己的位置,於是就多了勾心鬥角,爾虞我詐……」

  「可欣,你說的對,但我們改變不了現狀。有的人踏踏實實工作,真誠待人,而有的人只想玩投機倒把的勾當,排除異己,惟我獨尊。這是一個很現實的問題,你我都改變不了的。」張曉偉說道。

  徐可欣臉上的表情由開心慢慢變得凝重起來。她突然間又不開心了。張曉偉的話讓她徹底地認清了現實,世界上這麼多人,每個人的心智也不同,我們無法改變別人的想法,所以我們必須生活和工作在這樣的環境中,但是她實在很累,更確切的是感到緊張,她越是想越是嚮往一種和平的生活,於是她向張曉偉悠悠地說道:「曉偉,你嚮往不嚮往一種生活,我們工作的地方不再稱為是沒有硝煙的戰場,沒有欺詐,更沒有為了一點蠅頭小利,爭得你死我活,而是和平共處,真誠待人;我們生活的地方沒有戰爭,沒有吵鬧,人們互相禮讓,人間一片歌舞昇平的繁華景象。」

  「呵呵,」張曉偉還沒聽完她的話說,就說,「你怎麼了?好像在編織美麗的桃園生活?你說的也許是每個人嚮往的,但是不可能有。所以你這樣想還有什麼意義?」

  「得不到這種生活,我就不能嚮往一下嗎?」徐可欣對張曉偉的話很不滿意。

  「可欣,」張曉偉語重心長地說,「你給我說這樣的話,我才發現你很單純,雖然你還比我大一歲,但是你比我的思想單純的多。像你這樣的女孩在這個現實的社會中,是很容易被碰的頭破血流的,怪不得昨天我問你能和我交朋友嗎,你就給我說讓我保護你。你的確需要人保護呀!」

  「你這是什麼話?你說的這話的意思是我這種人不應該生活在這世上,是不是?」

  「哎呀,你誤會我了。」張曉偉看到徐可欣誤會自己了,趕緊辯解,「我是想告訴你,這是現實的社會,自然界的生物存在了這麼多年,是怎麼存在的?那就是弱肉強食,優勝劣汰的結果。我是擔心你的那種田園牧歌似的生活幻想過了頭,我是讓你認識到這個世界還是很殘酷的。和平要有,但是戰爭也勢必存在。因為世界上沒有人能統一全世界這麼多人的意志,我們要做的是認清現實,好好工作,開心生活就行了。想那麼多幹什麼呢?」

  徐可欣也不服氣地說:「你以為我不知道這些嗎?我只是嚮往一下那樣的生活,難道不可以嗎?我嚮往一下有什麼不對?」

  「不是嚮往的問題了。」張曉偉也不知道該如何講這個話題了。

  「那是什麼問題。」

  「問題是你不該有這樣的想法,你要永遠記住一句話,適者生存。這是大自然教給我們的生存規律。我們必定要客觀認識它。」

  「你以為我不懂嗎?你以為我不知道這些嗎?但是如果有人嚮往一下美好的理想的生活,就怎麼了?」

  「我、我無話可說。」張曉偉看到兩個人因為這個話題爭執起來,於是他趕緊收住了話題。

  徐可欣不開心地站了起來,說:「我要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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