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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二四


  「軍用手槍的膛壓高,初速高,殺傷力比警用槍和民用槍可大多了,但對射擊技術的要求也高,這麼個距離又這麼亂,要想打這麼准,三槍三中,兩槍要害,沒經過刻苦訓練肯定是不行地!」

  「那你瞧他倆是嘛兵啊?」 專家是河北人,夏英故意用河北話逗他,「在部隊能有機會總打77的,除了教導隊就是作訓部,按這槍法九成九是作訓部出來的尖子兵!你就按這路子查吧准錯不了。」專家不無炫耀的說道,夏英沒當過兵,要的就是這種效果。

  果然不出所料,他第二天去到湖南後,在湖南警方的協助下很快按圖索驥查到了錄影上那兩個曾在解放軍某部作訓處服役過的槍手,抓到那兩人時,兩人正拿著境外犯罪所得的贓款在家鄉揮霍逍遙呢。

  ……

  不日,夏英凱旋搬師,從花紅草綠、陽光遍地的廣西回到剛下過一場大雪的北京,都沒來得及休息幾天,就又被夏鼎部長通知去公安大學開會。

  還是上次的地點,還是上次那幾個人,只是大家經過數月的共事已顯得很是熟絡親熱,趁主持會議的夏鼎部長臨時接了個電話的空當,夏英小聲問了夏棟:「你們是怎麼找到章宏的?」他知道對章宏的抓捕正是在確認了他這邊逮到喪忠後立刻進行的,而且他還知道那個章宏現場就畏罪自殺了,只是不知道之前夏棟他們是如何在沒有任何可靠線索下找到這個幾乎不被人知的「神秘人物」的,純粹是出於對夏棟他們工作的好奇。夏棟立碼笑了,像個天真無邪的大男孩,眼睛眯眯的望著夏英,看得夏英有些不好意思,都想開口收回剛才有點唐突的問話了,不過夏棟還是說了,「唉,找他最難找了,澳門那麼小的地方按理說找個人也不應該太難,他們這買賣幹了也不是一兩天了,可就是楞沒人見過他,連知道有這麼個人的都沒幾個,我們後來也沒轍了,就採用了一種笨辦法,通過總參情報部的關係,在葡萄牙找到當年這組織創始人庫塔的遺孀,總參情報部知道不?我的大偵探,」

  「只是聽說過,不敢說知道。」夏英實話實說,心裡被夏棟的故作神秘弄得心癢癢的,他早就聽說在國際諜報界,最神秘最厲害的諜報機關既不是前蘇聯的克格勃,更不是美國的中情局,甚至都不是聲名顯赫的以色列摩薩德,而恰恰是我們的解放軍總參情報部,前克格勃高級官員寫的回憶錄夏英看過,裡面有一句話好象是出入白宮拿橢圓辦公室裡的文件容易,想滲透到中共總參情報部是難於登天之類的話,聽聞自己參與的行動竟然和祖國最強大的情報機關離得這麼近,一向以民族主義者自居的夏英倍感興奮,不過夏棟沒有注意到,接著說:「那老太太早就改嫁了,現在都快一百歲了,腦子竟然還好使,還記得當年的一些事,給我們提供了最有價值的線索。」

  「然後就一下子找到了?「

  「哪那麼容易,實話告訴你吧,我們通過這查到了章宏在做殺手前竟然收養了一個女孩,那女孩是在馬來西亞長大後來去了美國定居,女孩所有的一切都是章宏給的,她對自己養父的真實情況也不瞭解,我們就是通過她找到的章宏。「「看來這世界只要是人就會有弱點,多高明都不行啊,「夏英感慨道,「那是,不然還真找不著這老傢伙,你都想像不到,那老頭住在澳門最破落的政府救濟房裡,家裡窮的啥都沒有,周圍的鄰居還以為他只是個不愛說話的孤寡老人呢。「正說話間,夏鼎部長講完了電話回到桌前,會議正式開始,「同志們,都辛苦了啊,尤其是你夏棟,受了不少驚嚇吧?「夏鼎後面那句聽得夏英有些莫名其妙,「首長我沒事兒,挺好地。」夏棟嘴上雖然應著,臉卻騰的紅了,坐在他旁邊同屬國安的夏梁也擠眉弄眼的沖他笑,看起來像是知道內情。

  「咱們這個毒鼠強行動到今天為止,算是告一段落了,這幾個月大家沒白忙活,目前主要罪犯已經伏法,我昨天向中央有關領導做了彙報,大首長很高興,說這回算是對黃家有了交代,同時還要我轉達對各位同志的口頭表彰和慰問。」夏鼎接著說道,「啥慰問不慰問的,首長等下給我們開個慶功宴得了,先撮它一頓再說!」五人中夏梁年紀最小,見夏鼎部長滿面春風明顯心情舒暢,就趁機起哄,夏棟夏英等人也當即隨聲附和,經過幾個月的並肩戰鬥,大家都已相對熟悉,氣氛甚是融洽。

  「行呵,那今晚咱們幾個就出去撮一頓,不過有條紀律得提前強調下,到時候可誰也不許給我灌酒啊!」夏鼎部長的玩笑惹得眾人一陣哄笑,「好了,言歸正傳,咱們繼續開會……」

  接下來的會議倒沒什麼具體嚴肅的議題,一如之前那樣輕鬆愉快,主要內容就是對之前的工作做簡要總結,同時,歷時數月的「毒鼠強行動」正式宣告結束,整個小組也即日解散。儘管整個行動還留有遺憾,就是並未將澳門聯合實業犯罪集團完全徹底的清理掉,還有一部分殘渣餘孽及許多醜惡內幕由於主犯章宏的自殺而斷了線索,但作為此次行動的主要目的——偵破「泰麗公主號兇殺案」並將主犯繩之以法這兩條算是圓滿完成了。

  就目前已知的案情來看,澳門聯合實業的組織並不龐大,真正的核心人物沒幾個,剩下的多是職能單一的週邊人士,主要架構分為兩部分,一部分主財,負責犯罪資金的往來、地下錢莊、非法洗錢等;另外一部分負責行動,就是喪忠負責的這邊,只管殺人,而且實際棬養的職業殺手也只有兩三個,大部分「濕活兒」都是外包,就像文藝演出團體那樣,殺手公司更象個經紀公司,負責接單收錢和內週邊策應;該犯罪集團組織最嚴密的地方就在於負責行動的和負責財務的是完全獨立互不知情的兩夥,真正掌握全部秘密的可能也只有死去的章宏一人而已,致使此次「毒鼠強行動」事倍功半,只搞掉了章宏和負責殺人行動的這支,而對該組織其他合夥人及財務一支涉獵不多。

  「當然,也不是說咱們這小組解散就刀槍入庫馬放南山了,未來後續工作還得由在座各位接著幹,夏棟和夏梁你們倆還得配合ICP和澳門警方,把已經掌握情況的犯罪分子實施逮捕,沒挖出來的繼續挖,我也會在需要的時候跟進。」會議結束前,夏鼎補充了一句,夏棟夏梁當場得令,「最後一條,你們回去後把自己分管的部分寫成工作報告交給我,看看你們誰還有啥事,沒事的話我們就散會。」

  「那……那個周橫咋辦?「夏英趕緊問了一句,他心裡最關心的還是那個用刀的刺客,之前落網的喪忠已經交代了,也使得夏英獲知了此人的真實身份。

  「是啊,那個周橫的確很危險,按梁永忠的說法,這人是他見過的最天才的殺手,心狠手辣又很狡猾。「夏脊跟了句表示贊同,此前正是他負責喪忠的審訊。

  「哪個周橫啊?「夏鼎似乎一下被問住了,不過可以理解,作為主持整個行動的總指揮,這麼多涉案人員也不可能都一一記住,尤其周橫從來就不是毒鼠強行動的重點。

  「就是槍殺黃老闆之前,上拳台殺人的那個小個子。「在夏英的提醒下夏鼎才恍然大悟,轉過頭來問夏英:「這個周橫現在什麼情況?「

  「這個人現在已經脫離監視了,本來泰麗公主事件後,他應該到瀋陽接受聯合實業指派的一項工作,不過不知道什麼原因,這人沒去也一直沒再露面,連他東北老家也沒有任何聯繫,我們最後查到的也只是他幾個月前用假身份乘飛機到了北京,之後就不知所蹤完全消失了。「「他在國內有命案沒?「夏鼎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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