敗犬女王遲小米(26)

二十六

　　一聽這酸溜溜的話，遲小米就知道到底打翻了幾罎子醋。在這種大醋罎子面前，想不恢復她遲小米沒心沒肺的英雄本色都不行！

　　「怎麼著，都看見了？」遲小米晃晃悠悠走到陸浩面前，把頭一昂，才發現陸浩這廝長得還不是一般的高！遲小米心裡抱怨，以後要是真和這廝在一起，還真得小心提防頸椎病的過早出現。

　　「沒錯！都看見了。你還別說，當時那實況真叫一個動人。兩人撐著傘，你儂我儂的，抱著就走了。那旁若無人的勁兒，呵！看著都叫人嫉妒。可有人，這時候不知道正躲在哪個角落裡哭呢吧？」陸浩的一雙眼睛蒼蠅似的盯著遲小米直嗡嗡。

　　遲小米心裡暗罵，走了一隻死蚊子，又來一隻死蒼蠅。有時人不認命不行，你要是註定被嗡嗡的命，那你這一輩子耳朵根兒都別想清淨！

　　遲小米怒視陸浩，小嘴機關槍似的掃射：「你幹什麼來了？不會是瞧好戲來了吧？我說你這人怎麼別個不愛聽什麼，你偏愛說什麼？找事是不是？挑火是不是？想挨揍是不是？」

　　陸浩瞧著遲小米剛哭過的核桃眼，聽著遲小米連珠炮似的批評教育，真是一點脾氣都沒了。

　　剛才，陸浩來接遲小米時，恰巧目睹了那一幕。挺著肚子、步態有些蹣跚的李子文冒雨撐著一把傘，陪方宇在雨裡站了很久才離開。兩人的身上都濕了，方宇是先前在雨裡淋的，而李子文卻是把傘全撐向了方宇那一邊，被雨打濕了全身。

　　陸浩知道，一定是遲小米叫來了李子文，讓她不能錯失這次接近方宇的機會。看似沒心沒肺的遲小米就這樣把一個有關於愛的機會拱手相讓給了比她更需要這份愛的人，她要承受怎樣的掙扎之痛，才能作出這一切？

　　陸浩什麼也沒有說，只是突然將遲小米拉入懷中，抱得很緊很緊。

　　遲小米還是哭了。在陸浩行駛穿梭在城市霓虹下的車裡，在車載電臺播放出那首《紅豆》時，遲小米的眼淚奔湧而出。

　　遲小米跟著輕輕哼唱起來，一如當年，一個人靠在方宇的車窗前哼唱的那樣。

　　高架橋上，燦若白晝的燈光下，一輛銀色現代與坐在陸浩身邊的遲小米迅速擦身而過，車裡傳遞而出的也是那首《紅豆》，和一個男人帶著哽咽的幹吼：「

　　可是我，有時候，寧願選擇留戀不放手。等到風景都看透，也許你會陪我看細水長流……」

　　「一切都結束了，對嗎？」遲小米靠在車窗邊，看著一路飛速而過的霓虹低低地問。

　　「都結束了。」陸浩輕輕握住了遲小米冰涼的手。

　　第十七章當個天仙女婿容易嗎

　　陸浩自打和遲小米膩在一起，就活活累掉了5公斤的腱子肉。只要是一有空，陸浩就開著他那輛路虎，一趟趟地往遲家跑。

　　最近，遲老太太迷上了一項新運動，搓麻。按說，這麻將也不是什麼稀罕物，歷史上早有一些閑男閑女們閑著沒事將其發揚光大。但搓麻這項運動，是近日裡才被遲老太太列入有益身心的運動中來的。話說以前，遲老太太閑來無事也會和幾個老姐妹們搓上幾圈，可每次遲老太太總會逢五必倒，就是搓至第五圈時，如果沒什麼突然狀況發生，遲老太太定會睡著，而呼聲震天響。以至於遲老太太為此贏得了一個「逢五必倒」的雅號，一時間在附近麻圈兒被傳為笑談。

　　遲老太太也為此想盡辦法來擺脫自己這個「逢五必倒」的雅號，可辦法想了一大堆，自己就是會在第五圈時「倒」下去。也許是老太太的誠心和意志感動了老天爺，終於讓遲老太太在某日的麻會上，竟然在第五圈時屹立不倒，並且精神矍鑠。後來，遲老太太回家後夜不成寐，發誓要把這個讓她五圈不倒的妙方找出來。想來想去，遲老太太最終還是發現了這個妙方——人民幣。

　　那日，四個麻友再度江湖聚首，其間有人提議幹搓沒什麼意思，要不來點兒刺激的。大家一聽，也是。這往日幹搓不僅浪費時間，浪費體力，也沒多大意思。再高的番數算來算去也變不成「有用的」，看著乾著急。要是把這些番數兌換成人民幣，不僅昂揚了鬥志不說，還給自家經濟實現了創收的新目標，何樂而不為呢？當天，遲老太太就實現了給自家首次創收20元人民幣的驚人收益。從此之後，遲老太太便擺脫了「逢五必倒」的雅號，而是在附近麻圈贏得了「創收20」的新美譽，遲老太太也因此迷上了這種新運動。

　　陸浩一進門，就發現遲老太太早已支起了牌桌，三缺一，就等著他了。

　　「喲！陸浩來了？趕緊，三缺一，就等你了。」還沒等陸浩坐下來喘口氣、喝口水，遲老太太就迫不及待地發話了。

　　「媽，沒您這樣的啊！人家陸浩進門連口水都沒喝，您這就讓人家投入『戰鬥』。還讓不讓人活了？」遲小米今兒恰逢休假，親眼目睹自己這賭徒母親的不近人情就忍不住要仗義直言。

　　眼見遲老太太瞪眼要發火，遲小米要挨駡，陸浩趕緊打圓場：「沒事，沒事，能和阿姨搓麻比喝什麼都解渴。」

　　遲老太太一聽陸浩這話，心裡就甭提多受用了，沖著遲小米就開始數落：「您瞧瞧人家陸浩，多好的孩子，多知道孝順老人。你再瞧瞧你，除了氣我，你還能幹什麼？你還傻站著幹什麼？明知道人家陸浩剛進門口渴，還不麻利地端一杯水來！」

　　本是為陸浩爭取喝水的人權，卻不想為這廝的討好獻媚挨了一頓罵，遲小米狠狠地瞪了陸浩一眼，轉身進廚房倒水去了。

　　遲老太太的麻友，隔壁鄰居方老太，瞧著陸浩的小甜嘴忍不住豔羨道：「小米媽啊！你家小米可真有福，找這孩子不僅長相招人疼，小嘴兒還巴巴兒的，說出話來比蜜還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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