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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六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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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琛每天照樣去「左右地產」上班,照樣批閱文件,出席會議,照樣遲到早退,神出鬼沒,而不一樣的是,他皖全漠視了左邑的存在。左邑是凡事先禮後兵的,所以這幾天,他是頻頻尋求機會向左琛求和,比如,他差人進去了公司的人事變動草案,主動讓左琛過目定奪,可結果左琛將檔原封不動退回,開附上一張寫有「不在其位,不謀其政」的紙條。又比如,左邑在週末差人約左琛在高爾夫球場會面,可在他等到望眼欲穿之時,露面的卻是拖著一袋球杆氣喘吁吁而來的左琛之秘書莎麗。再比如,左邑在拍賣會上花重金拍下一塊百達翡麗的古董表差人贈與左琛,可結果,左琛看都提看,就將其轉贈給了流浪狗之家。 終於,左邑強撐著沒在沉默中死亡,於是在沉默中爆發了。 左邑親自給陳莓打了電話,他甚至都沒讓秘書轉接,而是親手撥了陳莓的電話號碼,來通知她到「左右地產」拍攝代言的宣傳片。 陳莓的錄用,純屬破格錄用。畢竟,就算她面貌較好,能歌善舞,可更有芸芸天外天,人上人在與她同爭這杯羹。所以,「左右地產」正格錄用了一顆留過洋,獲過獎的話劇界的冉冉新星,至於陳莓這「第二人選」的誕生,自然是左邑一手遮天的結果。 在接到左目的電話時,陳莓已處於了按捺不住的邊緣。這麼些天了,什麼動靜也提有,爭不上代言人的席位倒是純屬正常,可左琛左邑均杳無音訊,這可不是什麼好徵兆。以他們左姓男人的健忘,再這麼拖下去,那她又得重新製造「萍水相逢」的巧合了。而就在這時,她接到了左邑的電話。 「你們各有千秋,我們難取難舍,」左邑裝出一副為難的口吻:「所以只好先請你們各拍攝幾組平面,再做衡量了。」 「真的?我真的還有機會?」陳莓的興奮可不是裝出來的。 左琛平生第一次正經八百地去研究自己的月薪到底是個什麼數字,過去,他衣食無憂,若有大筆開銷,則會大搖大擺地前去財務處提款,而財務處則每月一結算,將總額提報給左邑,將賬算在左邑的頭上。而這次,當左琛途徑一家珠寶店,沒有想到周嬌,反而突發奇想想給丁洛洛買下一件禮物時,他平生第一次感覺到了囊中羞澀。為了所謂的「骨氣」,左琛三過財務處而不人,而眼巴巴等待著開支日的到來。 「你們搞什麼搞?我堂堂個目經理,做牛做馬個月,就只值這點兒?」左琛張牙舞爪,儀態盡失。 渾身顫抖的小財務員兩排牙齒直打架:「我,我只是照章辦事,而且,而且,您這個,一貫是這個數啊。」 「還一貫?那就是你們一貫克扣我的錢,來,這次通通給我還回來。」左琛長手一伸。 小財務員抱頭鼠竄:「董事長救命啊。」 「狗崽子,你不來開會,在這兒撒什麼潑?」左邑聞訊抵達。 「開會值幾個錢'」左琛是一頭紮在了錢眼裡。 「你又認為你值幾個錢'」左邑走近左琛,伸手戳著他的腦門兒:「我告訴你,要提有我,你連這幾個錢都拿不到,要沒有我,你還總經理?哈哈,笑話。」 鄭歐洋在酒吧街中最著名的一間演藝吧中謀到了份差事,一周兩晚表演他的原創作品。「我打算換套大點兒的房子,讓我媽跟我住。」這是鄭歐洋跟元薇在慶祝宴上說的第一句話。慶祝宴就選在了鄭歐洋即將上任的那間酒吧,而這會兒,元薇正聚精會神地觀察著地形:「哇,你看看,那個舞臺也太低了吧,哇,你看你看,那無恥女歌迷的手有多長啊,哇,都快碰上臺上那小夥兒了。歐洋啊,你還是別在這兒唱了吧,太危險了。」等元薇自顧自杞人憂完了天,這才騰出了心思去目應鄭歐洋的話:「什麼?你要搬家?」 第九十二話:活該下十八層地獄 「嗯,方便照顧我媽。」鄭歐洋抄起一瓶啤酒,對著瓶口咕咚咕咚兩大口:「最近她情緒不太好。」 元薇眼看著鄭歐洋那粗壯的手臂擎著酒瓶的豪邁,又眼看著大半瓶啤酒在瞬間輕而易舉地下了鄭歐洋的肚,不禁小鳥依人地湊了上去:「這不是方不方便的問題,而是鄭媽媽她銑定不會搬出校園的。」 鄭歐洋沒說話,咕咚咕咚又是兩口,結束了那瓶啤酒的一生。 元薇勤快地接過酒瓶,撂回吧台,隨後又迅速揍回到鄭歐洋身邊:「你也明自的,她這一輩子簡直就是為了那個男人而活,哦,也就是你爸爸,而她和那一個男人的幸福時光全都是在校園裡共度的。她這是在重溫舊夢。」 胡「她這是在執迷不悟,慢性自殺。」鄭歐洋一拳擂在吧臺上:「自從你告訴她那個男人要見她,她就吃不下睡不著,還花了一大筆錢買了一大堆新衣服,一見到我就問,這件好不好看,那件好不好看,去見他時到底該穿哪件,簡直是神經兮兮的。」 「女為悅己者榕,這再正常不過了。」元薇聳聳肩。因為正靠在鄭歐洋的肩膀上,所以鄭歐洋那一臉的冷峻並沒有入了元薇的眼。 「正常個屁,他們的感情根本就是不正常的。你根本就不該插手這件事。」鄭歐洋站起身,大跨步地擠入人群中,消失在了酒吧門口。 蛾元薇失去了重心,一個趔趄從椅子上裁了下來,好不狼狽。 「天園」中,丁洛洛正好說歹說規勸著歇斯底里的左琛:「琛,千萬別和你爸爸作對吧,就算是為了我,你也忍下這口氣吧。」而左琛已咆哮得喉嚨嘶啞了:「他竟然如此小看我,好啊,我倒要讓他看看,離開了『左右地產』,我照樣能吃香喝辣。」 「琛,你選吧,你是要意氣用事,還是要我們有將來。」丁洛洛板下臉來。 「可是,可是,如今我連給你買件珠寶的錢都掏不出來,我,媽的。」左琛賣力地撓著頭。 「我不要珠寶,一件都不要。我只要你爸爸的認可,要你不必為了我而失去其他寶貴的人。」丁洛洛長歎了口氣,而後笑盈盈地幸起左琛的手:「再說了,如果你離開『左右地產』,去別的公司做事,卻改不了無組織無紀律的習慣,想上班就上班,想休假就休假,那別說買珠寶了,怕是連菜都要買不起了。還有,如果你還繼續留在地產界做事的話,你能忍心替別人來對付自家的公司嗎?俗話不是說了嗎,商場如戰場的。」 就在這左琛被丁洛洛的頭頭是道說得啞口無言,預備溫馴繳械的時刻,丁洛洛的房門被驚天動地地拍響了。然後,不等丁洛洛和左琛從驚嚇中回過神來,元薇就用鑰匙打開了門:「我就知道,這麼久不開門,你們准是在做苟且之事。還說什麼不同居,騙誰啊?」丁洛洛張惶地鬆開左琛的手,退開大步,以澄清自己的清自。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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