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慶，有多少激情可以燃燒(55)

五十五

　　同時，副廠長還唾沫橫飛地宣佈廠裡正準備新建"豪華文明臺式揀灰車間"，預計明年初投入使用，到時會選派優秀小組入駐新車間工作。我十分清楚這新車間的好處，打個形象的比喻，它就像有空調的中級甚至高級公車，開著這種車自然比開著沒有空調的普通公車要舒服得多，冬有暖氣夏有空調，而且收入也會更高。最重要的是工作環境會好很多，甚至可以不用戴口罩。

　　你打算報名嗎？散後會，我問一同走出禮堂的黃慧娟。

　　沒興趣。她淡淡地說，我對這種冷冷的態度早有所料。

　　就當是放年假，咱倆不是正好有機會放鬆放鬆？我故意突出"放鬆放鬆"。

　　找你的女朋友放鬆去吧。她一臉不屑。怎麼，分手了？隨後又自作聰明地問。

　　你不也是我的女朋友嗎？我邊反問邊很隱蔽地用食指捅了捅她的腰，不用問，位置正好，誤差不超過三毫米，那是她最敏感的"欲穴"。每個女人都有屬於自己的欲穴，這是由個體差異造成的，比如腋側、腰肢、後臀、頸項……如果刺激得法，便可為你攻佔她的最後防線起到很大幫助。經過長期的實踐，我已經對黃慧娟的欲穴瞭若指掌，雖然早已攻破她的防線，但必要時的刺激往往可以緩和矛盾、加深感情。不過--

　　她切了一聲，說從來就不是，還叫我別亂說。我便問她是不是想升級了，不想只是當女朋友。她就叫我滾，說嫁給我這種人，不守活寡才怪。接下來，無論我再怎麼勸她，即使軟硬兼施，她也不答應報名，讓我領教了這女人的固執。

　　我在學校會認識新的女同學喲。回到住處後，我還不願放棄去激將她，雖然她堅定地拒絕了進修，但欲穴卻早已被我打通。

　　你在哪都能認識新的女人，不過現在你是我的。她翻身把我騎在下面，伸手按住我的雙肩。外表越是冷豔的女人，在床上越是狂野……

　　簡玲到家的第三天，車間副主任張忠明代表組織宣佈了我們車間參加進修的人員名單，我作為本科大學生、先進工作者、青年志願者、廠足球隊隊長……毫無爭議地佔有一席。同時，他還在會上很關心地詢問了一下魏海森的腰腿病，這看似客套的詢問，其實大有文章，並且被我讀了個清楚--這是在公開給魏海森提醒，暗示他可以退休了。而魏海森退休後，自然得有人來接替他的位置，根據以前的分析，再加上這次我被派去進修，所以我冥冥之中有一種好的預感，認為不久以後就可以接替魏海森，成為我們小組的組長，照這樣的步伐走，路就越來越寬，越來越好走了。因為同去進修的幾個人，有的是領導子弟，有的則是已經被領導內定為接班人的各類親信。

　　我把這個消息和想法告訴黃慧娟，她不以為然地道了聲賀，然後就繼續吃自己盤裡的東西了。

　　你真想一輩子做這行？良久，她抬頭認真地看著我，問。

　　你什麼意思？我反問。

　　就是我說的這個意思。她又吃了起來，不再看我。

　　那你覺得我做什麼比較好？我繼續問她，我想，可能是上次相親的經歷還在時刻刺激著她，那的確是一次頗為巨大的打擊，嚴重傷害了她的自信、自尊，甚至影響了她的價值觀。

　　哎。她繼續不看我，吐出一個字來。

　　啊？我張大嘴半天沒合攏。

　　結帳吧，吃完了。她偷偷看了我一眼，一副得意模樣。

　　接下來做什麼呢？我邊問她邊示意服務生過來。

　　愛。她笑盈盈地過來挽過我的手臂，還調皮地取了插在桌上花瓶裡的玫瑰拿在手上把玩，這樣可愛的表情，極少出現在她身上。

　　你好像知道我要這麼問？我驚訝她回答得如此迅速和精彩。

　　因為我知道你知道我會這麼答。她開始繞起舌來。

　　要是我不這麼問呢？

　　那我就回家。她把下巴一抬眼皮一搭，俏得不得了。

　　你今天好像很高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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