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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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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飯的地方首先出乎了我的意料,是在位於渝北區一家名為"水上漂"的大排檔裡,若是早幾年,這地方應該還是一片農地。 當一碗清湯寡水的豆花端上來的時候,第二次出乎了我的意料。懷疑這是不是家黑店,為了節約成本,竟然把豆花弄成了這樣稀寡的樣子。而當我學著阮高強的樣子輕輕用筷子剜下一條豆花,放在佐料裡蘸了蘸吃下後,有了第三次出乎意料。 入口即化,滿嘴清香。此時再注意這間用類似車庫改裝而成的髒兮兮的大屋時,發現食客中既有衣著簡陋者,也不乏穿金戴玉者,上下左右各個階層一應俱全。事後才知道這水上漂的招牌菜便是那道清湯寡水的豆花。也許原先它只是個街邊的豆花小飯店,為了節約成本而稀釋豆花,結果卻弄出了這麼個有意思的菜品來。也許是因為起價便宜味道特別,周邊的人都喜歡來吃,隨著名聲漸大後,一些開著賓士、寶馬的食客也漸漸多了起來,於是形成了這裡一道獨特的風景。無論尊卑貴賤,都擠在這黑糊糊的房子裡大吃特吃,很有些大江湖的味道。這與重慶火鍋類似,不管什麼山珍海味還是青菜蘿蔔,都在一口紅湯大鍋裡煮透。 在水上漂吃完飯後,又在金源不夜城裡喝酒,阮高強則發揮他的灌酒絕技,把牟迅公司裡幾個漂亮妹妹灌得不輕,而簡玲也幫我擋了好幾杯酒,眼神恍惚起來。趁著她去洗手間的工夫,牟迅拉我到外面走走,我知道他有一肚子的問題要問,有一肚子的話要說,只是現在才有了機會。 而他一出來就給我一拳,說我不守信用。他所說的"信用",是我們之間的一個小小約定,即都保持"單身貴族"的身份,不受女人的束縛。我說我不是不守信用,只是一時寂寞,想有個熟悉點的人陪著說說話。 媽的,我陪你說話,還要不要陪你睡?他罵道。 別,別,據我所知,我們的性取向都很正常。我開玩笑說,這讓他露出笑意。 那好,我不管你有沒有女朋友,但平時叫你出來玩,你可別當粑耳朵。這"粑耳朵"是重慶的方言,特指怕老婆的男人。每次你都不來,我們怪無聊的。他接著說,很明顯,是在為近來我都不參加"聯歡晚會"而抱怨。 我輕輕地歎了一聲,然後找他要了一支煙,邊吸邊說起昨晚的事來。對於牟迅,我向來不隱瞞什麼,雖然我不會繪聲繪色地給他描述我與女人之間的經歷,但從我小時候第一次遺精到現在的風流事,他都瞭若指掌--"我要是成了名人,能曝我隱私和緋聞的非你莫屬。"我曾這麼跟他開玩笑。所以,我告訴他我昨晚與簡玲的那次失敗經歷,以及我能想到的原因。 你還沒走出她的陰影?我大學的情事,他也十分瞭解,我甚至沒提名字,他就知道我所說的是那個棄我而去的女人。 不知道,只是突然想起了,就開始擔心,怕現在的女人也離開我,我覺得她們很像。 這山望著那山高?牟迅說的正是這個意思。 我點了點頭,把最後一口煙吸了進去。感覺頭暈,我實在不是個會抽煙的人,看來這輩子都與香煙無緣。 媽的,不會抽就別抽嘛!牟迅看出我的不適,有些幸災樂禍地說。然後又給我分析起"病因"來,說我這是暫時心理性勃起障礙,只要把心態調整好了,就沒問題,但要是經常處於這種壓抑的情緒,可能會弄假成真。他用青少年的假性近視發展為成年人的真性近視打著比喻。 你還挺懂的嘛,你也遇到過? 大學時聽電臺,深夜節目裡有性知識講座,你不知道?他露出一副名醫高手的模樣。這是小問題,兄弟我有辦法,跟我去HAPPY一下就好了,百病祛除。他把手臂搭在我肩上猥瑣地笑開,說了半天,還是回到了"聯歡晚會"上。 由於擔心簡玲遲早會知道我的真實工作,並且她似乎沒有要到牟迅這裡來上班的打算。所以我和牟迅商量,打算告訴簡玲我準備來和牟迅合夥開公司,這樣能避免哪天簡玲突發奇想提出到我公司去坐坐看看的要求時,我無法應對的尷尬。 瞞一天,是一天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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