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時尚閱讀 > 重慶,有多少激情可以燃燒 > |
四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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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的,他別栽到我手上!我咧嘴罵道。雖然我不清楚當時黃慧娟和他吵到什麼程度,但僅憑他能說出這樣的話,就可知道當時以及現在給黃慧娟帶來的傷害,很深很深。我這才明白她之前的買醉和痛哭皆絲毫沒有誇張的成分,而是一種必須的宣洩。與此同時,我對眼前這個孩子般掛著新鮮淚痕的女人生出一種憐愛,於是摟住她的肩,把頭擁向我的胸膛。 她也不再掙脫,而是又一次輕聲地嗚咽起來。在我的印象中,她是極少哭的,而在這短短的幾個小時裡,她卻哭了好幾次。 在一番久違而持久的雲雨後,我從淩晨的夢中驚醒。在夢裡我看到大學時代的我與一個姑娘談戀愛,這個姑娘並非某個特定的物件,只是一個朦朧而抽象的女孩,但卻有一種熟悉的感覺,仿佛在現實中有原型。後來我與她吵了起來,吵得很激烈,她說我騙她,因為我畢業以後不會和她一同去外地,而會留在重慶。接著我赤身裸體地走在滿是人群的大街上,周圍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都沖著我指指點點嘻嘻哈哈,我用手擋住下體,在這樣的目光和嘲笑中繼續走著,卻不知道終點…… 再次看向窗外時,遠處天邊已經微白,又一個清晨即將來到。看看黃慧娟,仍然睡得很香,我輕輕過去,用被子蓋住她露在外面的脊背,然後來到窗邊,準備打電話給簡玲。然而在要按撥號鍵的刹那我停住了--似乎現在早了點,讓她多睡會兒吧。 簡玲遲早會知道我的真實身份,或者說知道我到底是幹什麼的,到那時候我該怎麼去面對?面對她,面對自己。我或許憎恨這份工作,但卻又一時無法擺脫它,因為它可以帶給我不菲的收入,讓我有經濟基礎在不同女人身上尋求肉欲的滿足。 6. 流言飛語 某個前輩說過:上帝造人的時候並不公平,讓男人強壯,女人柔弱,而當他意識到這個錯誤後,就賜予了女人一件"必殺"的武器,那就是眼淚,而這件武器也讓女人成為了天生的"殺手"。於是我近來就連連被"殺",先是黃慧娟的幾記"連招",今天又趕上簡玲的一記"重拳"-- 例行的工作會議上,魏海森顯得格外精神,句句鏗鏘,在江津四面山療養院的那半個多月沒白待,收效巨大。雖然是積勞成疾患了腰腿病,但他也"因禍得福",在療養期間和情人好好樂了一陣子。這事我們幾個心裡都明白,所以開他玩笑說,魏哥,四面山的姑娘按摩手藝硬是好呢,不管"大腿"、"小腿"都給你把得巴巴適適的,走起路來像十八九歲的小夥子。魏海森聽了就笑著罵,格老子的,幾個小雜皮。說完這話後他側眼看了看宋小強,然後問他怎麼也在?是不是打算畢業後留下來? 這話開始讓宋小強有些尷尬,繼而說是,如果廠裡面需要的話,非常願意進廠來。他當然知道這裡是個肥差,除了不那麼體面外,其他方面都很不錯,連直系親屬過世,也可以憑工作證免費入爐,更可獲贈永久墓位一個--這有點像公車的駕售人員可以憑工作證隨便坐公車一樣,唯一不同的是,公交系統允許一證帶多人,而我們則沒有這個規定,不過即使有,想必也沒有人會帶。 嗯,那你得好好學學嚴黃,他當初和你一樣,還沒畢業就跑來實習,後來寫了個申請,學校同意後把檔案調過來就行了,當時他和你一樣,毛手毛腳的。說完魏海森得意地笑起來,王和鐘、施育林立馬跟著樂,胥雷和宋小強也傻傻地呵了兩聲,我則狠狠點了幾下頭說,說得是,說得是,魏老師說得是。同時,又暗自問候了一下在座幾個人家裡的女性成員。 就在這時我的手機響了,是簡玲打來的,而簡玲在接通電話後就嚶嚶地哭了起來。我邊問她怎麼了,邊起身向外走,身後傳來王和鐘的聲音,說准是情人打來的,然後又是一陣笑聲。 簡玲只是哭,卻半天不說話,這讓我很惱火,似乎女人總愛這樣,哭就哭吧,但也得給個哭的理由,可任憑我怎麼問,她就是不說,只知道繼續哭。於是我乾脆不問,在電話裡安靜地聽,聽她打算哭到什麼時候。 她們罵我。終於,在近兩分鐘後,她說出第一句話來,這讓我心裡踏實了一些,卻又生出另外的不踏實來。 怎麼了?誰罵你?我問,同時心裡思索,應該不會是施穎、夏箐她們吧,沒有理由啊,而就算是她們罵她,也不會罵到什麼程度,所以不會讓她哭成這樣。 我也不知道是誰,但她們都在說!她似乎哭得更凶,還能聽見抹鼻涕的聲音。 說你什麼?我問。 她們,說我被人包養了!她憤憤地說道。 我"啊"了一聲,覺得事情似乎不簡單,決定當面安慰她,趕緊說下班後就過去陪她,叫她別多想了云云。兩天前,簡玲終於接受了我送她的手機,這樣我們的聯繫就方便多了,而"自由"對於我來說也越來越顯得奢侈了。 我來到欣陽大廈二樓的肯德基時,簡玲已在那裡等著我了,我注意到她坐的位子正是以前我和施穎來這裡時常坐的那一個,這讓我感到一種微妙的快意,這也讓我知道她是個喜歡看風景的人,並且是個完美主義者,因為她們都喜歡坐在明亮的窗戶邊。 我遞過可樂,問她詳細的情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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