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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八


  我不再說話,而是和她一樣安靜地聆聽彼此的心跳。當我解開她襯衫的第二顆扣子時,她扭過身來,說先洗澡吧。說完便低著頭小跑進了浴室。

  當我從浴室裡出來的時候,簡玲已經在床上安靜地坐著,窗簾也拉上了,只開著昏暗的鞋燈,整個房間散發著一種幽靡的情欲味道。

  在持久而放縱的熱吻同時,我解開了她裹在身上的浴巾,用手勾勒著她那生動的曲線,在每處欲望的穴位上按壓、撫摩,在每寸勾魂的肌膚上推拿、揉捏。

  黃,我……不是……她突然低聲說道,卻欲言又止,期望我能明白和理解。我很容易就能猜到她想要說的話,她曾有過男朋友,所以現在無非就是要告訴我她已經不是處女了而已。我想我是不在乎的,至少不會像阮高強那樣在乎。

  我沒有說話,而是溫柔地看著她,讓她明白我知道她要表達的意思,同時也讓她放棄所有的顧慮。

  黃,你……愛我嗎?她又問,並用一種怯怯的眼神看著我。我輕輕點了點頭,又輕聲補充了一句"愛"。如果是其他女人這麼問,我可能會大笑不止,或一笑而過,但此時不會,我是認真的。認真地想要擁有她,認真地想要進入她,認真地想要在她身上找到喜歡甚至愛的感覺。

  拉鋸戰式的熱吻仍然在繼續,而我也輕輕探索她最敏感的禁區,嬌喘、低吟,直到她抵達崩潰的邊緣,我翻身壓了上去。之所以這般體貼細緻地刺激她,是期望我們的第一次能讓她自始至終都有最完美、最美妙的享受,並勾起她久違的欲望。

  她握住我的手臂,說輕點。

  我並沒有在意她的表情,而是專注於我和她之間的第一次進入,但我不知道,這卻也是她的第一次進入……

  在一陣囈語般的嘶叫後,她放鬆下來,開始接受男性的身體,承載來自男性的力量,並在最後感覺男性的脈動。這個過程中我曾試圖有些變換,因為我猜測她也有更喜歡的姿勢,但她卻一再阻止,所以直到最後,我收拾殘局時才發現了又一朵盛開在我身下的血色牡丹。

  這是有些難以形容的情緒,驚訝、疑惑、恍然大悟,以及一種原始滿足和驕傲。與此同時,我也才明白她剛才要說的並非"我不是處女",而是"我不是隨便的女人"之類。

  看著那一攤血跡,稍頃,我卻生出一些愧疚,不僅是對簡玲,還有黃慧娟,以及曾經的每一朵血色牡丹。我低下頭,在簡玲光滑細嫩的小腹輕輕吻下,再到胸口,再到額頭。然後被一種疲憊和莫名的力量壓倒在床上,思緒亂飛--

  一個熱得讓人心慌的夏天,一群急於告別少年的孩子,一個充滿歡聲與淚水的畢業聚會……我接受了一個三年裡都沒怎麼說過話的戴著眼鏡的女孩的表白。並借著酒力和她對我的那一片純潔愛意,在她家的沙發上完成了我們從男孩到男人、女孩到女人的轉換。像莊嚴的儀式般,進入,疼痛,慌亂,草草收場。結束了少男少女的矜持,沙發坐墊上那朵豔紅的牡丹成了逝去純真唯一的見證。

  女孩也曾在我脫去她內衣時說過"我不是隨便的女人",我沒有說話,只是專心而執著地退去她最後的防線。女孩也曾在身下問我"愛不愛"的問題,我沒有說話,只是投入而急切地找尋突破的方法。女孩也曾緊抓著我的手叫痛,我沒有說話,只是實踐著已經在大腦裡演練過無數次的動作……

  後來,女孩在好友的陪伴下去了醫院,而我當時正和牟迅打籃球。

  再後來,女孩去了北京,在一個名叫清華園的地方繼續增加著她近視的度數。臨走的時候她給我打電話,叫我去送她。我去了,臉上卻帶回一個紅色的掌印。

  再再後來,女孩帶回一個說普通話的男生,並在同學會上醉得不省人事。

  再再再後來,女孩留在北京,結了婚。

  當你驕傲地站在傷害過你的人面前時,你不能找回任何尊嚴,只能加深痛苦的記憶--《嚴黃語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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