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慶，有多少激情可以燃燒(36)

三十六

　　《火影忍者》，日本的。

　　哦，聽說過，還出了動畫版的。我說，同時發現她又一次投來驚訝的目光，估計是不太相信本應該和她有代溝的我也會知道這本漫畫，甚至這本漫畫的相關內容。

　　怎麼，覺得我不應該知道這本書？我又問她。

　　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想必是被我說中了，但也由此讓兩人的情緒和關係融洽了一些。

　　我以前也看過不少漫畫，那個時候你估計還沒上小學。我開玩笑說。

　　她切了一聲，對我的以老賣老表示不滿，但又好奇地問我都看過哪些漫畫。在列舉了一通漫畫的名稱後，我發現她的下巴很性感，同時，她也顯出了這個年紀應有的活潑與可愛……

　　在輕柔的呼嚕聲中我漸漸睜開眼，醒來的刹那竟被嚇了一跳--我似乎忘了身旁還睡著一個女人，準確地說是少女，剛剛法定成年的少女。但我很快就鎮定了下來，想起了昨晚發生的一切。酒、女人、回家的車、床、呻吟，以及抓傷……

　　昨夜的某個時候，在半夢半醒之間回想起第一次尋歡的經歷，那是純真的大學時光--

　　女人在"戀人湖"的亭子裡與我分手，然後轉身離開。我站在原地大罵她是婊子，誰有錢就跟誰走。她停了停，卻沒有回頭，也沒有說話，繼而消失在我的視野裡。我站在原地很久，一動不動，一言不發。

　　當天晚上，我拿著所有能借到的錢，去南開步行街裡的各家舞廳尋歡，前前後後逛了四五家也沒有選到中意的女人，最後索性來到一家亮著紫紅色燈的髮廊，帶了一個濃妝豔抹的女人到旅館裡發洩我身心的情緒。那是原始的衝動和報復心理，所以那並不是一次愉快的經歷。

　　尋歡，顧名思義就是尋找歡樂，而不是發洩痛苦--《嚴黃語錄》

　　我來到鏡子前，看了看肩頭，那裡有一處新鮮的抓傷，是女孩堅硬而鋒利的指甲幹的好事，好在不深，只有三四個新月形的傷口和幾道淺痕，從另一種角度來看，似乎是個漂亮而可愛的文身。但當時卻讓我痛了好半天。

　　照什麼呢？一個大男人還照鏡子，羞不羞？我起床後，女孩也醒了。

　　還不是你幹的好事。我來到床邊把肩上的傷展示給她看。

　　我？她讓我又一次看到了驚訝的表情，顯然她已經忘了在昨晚刹那間對我的肩膀幹了這般"令人髮指"的事，而此時她卻將小嘴張得老大，用手指著自己，像是我冤枉了她一般委屈。

　　你這樣的服務，應該被投訴的。我淡淡地開玩笑說。

　　不是啦！我只是……她不好意思地急著解釋，卻又不知如何開口，於是裝作敷衍地打開自己的小包拿出手機來，開機。

　　吃飯嗎？我問，同時打算破例為她多準備一份早餐，昨晚的一番雲雨讓我很是享受，特別是那年輕而充滿活力的身體，像是健碩的小母馬，載我馳騁在欲望的原野上，無拘無束。那是一種自由的感覺。

　　她應了一聲，也跟了進來，像個孩子學廚般地看著我做飯，並不時申請幫上一手。而就在幫我洗番茄的時候，她的手機響了，於是跑去接聽，不一會兒又回到廚房對我說，拜託我不要出聲。

　　從她的話和此時的反應來看，那是一個很重要的人打來的，而她是不想這個人知道她現在在哪，以及和什麼人在一起。她告訴手機那頭的人，她正在圖書館看書，中午就回去，掛電話時還不忘撒了一聲嬌。我就徹底清楚了，電話那頭是個男人，並很可能是她的男友或情人。

　　吃飯的時候我問她，她終於還是在打了幾句埋伏後說了實話，電話那頭的人就是她男友，一個大學生。我其實向來不熱衷於打聽這些事情的，但這次卻不知為什麼多問了幾句，還問得這麼執著。可能是我開始關心戀人之間的各種微妙關係了吧，想從不相關的人身上找到一些熟悉的東西。

　　送走這個給我留下抓痕的女孩後，我泡了一杯綠茶，搬了把疊椅坐到陽臺上看雜誌。累了的時候，我閉上眼睛思考：從她的言行來看，似乎是真有男朋友的，那她有男朋友了，為什麼還出來做這個？她和他應該算是戀人，那麼這種被稱為"戀人"的關係到底又是什麼呢？就是在一起睡覺和做愛的時間比與其他人多一些的一種兩人間的關係？沒有答案，這樣的事我見得越多越無法找到正確答案。

　　至於她們棄良的原因，我前前後後也聽了不少，不是生活所迫就是誤入歧途，不是追求刺激就是報復男人，雖然遭遇和原因各不相同，但都會讓你覺得她們的內心深處其實是聖母峰上的雪，冰清玉潔。且不論她們的故事是真是假，只要聽上去淒美動人，並且能感動自己就行了。而僅把我知道的擬成文字，完全可以集結成書，書名就叫《真實謊言：墮落的十二金釵》，副標題為"十二個女"性"工作者不得不說的故事"。當然，這書由牟迅來撰寫，應該最恰當不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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