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慶，有多少激情可以燃燒(32)

三十二

　　那個來了。她平靜地說道，與她剛才的掙扎很不相符。

　　我鬆開抓著她的右手，然後理了理她的頭髮，問她是不是在生我的氣。

　　她瞅了我一眼卻不說話，看樣子的確是在生我的氣，氣我很久沒有和她親熱，而她給我發短信時也得不到即時的回應。

　　我笑著辯解，說前段時間不是放大假嗎，所以……

　　她打斷我的話說，你的大假在二月底就放完了！我這才意識到這樣一個理由是很不充分也是很不具說服力的。似乎從大假結束與她親熱過一次後，就再也沒有過了。特別是與簡玲確立了戀愛關係以來，我更是常常有意無意地躲著黃慧娟。而在以前，從我與黃慧娟好上開始，親熱的間斷時間幾乎不曾超過一周。

　　我知道我是在有意識地束縛自己的情欲，有意識地把自己變回那個大學時代的純真少年：不花心、不濫交、不做對不起對方的事，就像一個煙民在刻意地戒煙一般。就拿昨晚來說，牟迅他們約我去得意世界玩，我卻一反常態地沒叫姑娘作陪。他們大呼太陽從西邊出來的同時，也欺我沒有擋酒的伴，狠灌了我幾杯。

　　但我知道，戒煙是不容易的，而戒掉一種根深蒂固的生活習慣、戒掉一種本能的生理需要更是困難。這不是能否堅持的問題，而是能堅持多久的問題。而現在，我已經堅持不住了。我無法在與一個女人談戀愛的時候，而不去與其他女人纏綿。也許以前可以，但現在卻不能。況且我現在還沒有真正得到簡玲的身體，自確立了戀愛關係以來，已經半個月過去，我們也僅限於親吻與擁抱。這倒不是她不願意，而是我想細細品味"抵達三壘"的過程，而不急於直接上壘。

　　真正的佔有，不是你有能力得到，而是能讓其甘願為你奉獻，你卻並不急於取得--《嚴黃語錄》

　　看著頗為尷尬和不快的我，她沉默了片刻，似乎心軟了，把目光閃向一邊說，過兩天我給你發消息吧。

　　我嗯了一聲，出門。就算是要出軌，物件也僅是黃慧娟--我像個孩子般地給自己定著毫無力量的約束……

　　晚上給簡玲打電話，說我週四休息，問她週三晚上有沒有課，想約她出來。她說週三晚上正好有選修課，同時很熱情地邀請我和她一塊兒去聽。我猶豫了一下，在她的撒嬌下答應了。想著也很久沒有這樣的機會重返校園上課，心裡突然有些激動。

　　來到重大大門的時候，簡玲已經在那等著了，她故意約我在這裡碰頭，說是要讓我從校門開始感受校園的氣氛。我說她這是在迎接新生，她說沒見過我這麼老的新生。我說咱是回來讀博士後的，她就咯咯地笑。

　　這邊是職教中心，這條是去鐘塔的路，這條是去八教（教學樓）、理學院、研究生樓的路。她像個導遊似的給我介紹著，雖然學校的環境和我在校時比改變了不少，但大致的道路和建築物我還是十分清楚，不過也樂於安靜地聽她介紹。

　　簡玲的這門選修課是《電影藝術欣賞》，講師據說是電影學院的知名教授，所以聽課的學生不少，教室裡幾乎座無虛席，這其中更有一些電影學院的學生，這眾帥哥美女的到來把整個教室都映得美豔異常。我卻伸長了脖子，想從美女群中找到幾張熟悉的面孔和幾個熟悉的脖子，不過還好，暫時沒有發現。

　　簡玲嘟個小嘴問我看啥呢，打望？她偶爾冒兩句重慶話出來，讓我覺得好笑，既有廣西話的譜子，又有重慶話的調調，更有普通話的味道，五音齊全。

　　我說看美女唄。她就把頭一扭，裝作不理我。

　　下課後，走出教學樓，我問她怎麼會選這門課，她說是拜我所賜，受我影響唄，隨後就聊到小店的事情。我說你在店裡還習慣吧，她說習慣多了，遇到有人來借情色片，還能推薦幾部呢。我就和她一塊兒笑起來，說什麼時候也給我推薦幾部，或者一塊兒看看。她不好意思地捶我兩下，說了句"去死"，接著便表示守店太枯燥了，也學不到什麼東西，於是我知道她已經不太想在店裡幹了。不過這也是當時的緩兵之計，她必定還是要找個相對有發展的工作，為畢業以後奠定基礎。

　　我問她是真的想做文字方面的工作嗎？她說差不多吧，類似的都行，但馬上又說店裡也還好，有很多影碟看，到現在也才只看了百分之一而已。我說我過段時間幫你問問朋友，看看能不能找個類似的工作讓你鍛煉鍛煉。她說好啊！

　　接著我們又來到了球場，在看臺上找了個陰影處坐下。安靜片刻後她突然問我，以前在學校裡一定談過很多次戀愛吧？

　　我看看她，一臉的好奇與求知。只說一兩次吧。

　　她哦了一聲，說那不多嘛，但我覺得你蠻花心的。

　　我輕輕一笑，問，何以見得？

　　她努努嘴，說女人的直覺。

　　因為我上課打望美女？我反問。

　　她隱隱地一笑，不答話。隨後卻要我談談以前的戀情。

　　我說你打算查我老底，還是準備做個情感專欄的採訪？

　　她就嘻嘻地笑，卻掩飾不住心裡的緊張。

　　我說沒什麼好談的，都過去了。

　　她有些不依不饒，說那就講講怎麼分手的。

　　我說是被別人搶走了。

　　她張個大嘴，表示驚訝，然後便不再追問下去。但最終還是忍不住好奇，問我另外一個呢？

　　我說就這一個。

　　她說，你撒謊，剛才說了是"一兩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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