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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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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樣做是有目的,因為她爸爸是地產界巨頭,想招一個上門女婿,而她似乎早對我有一點意思。 踏著街上的燈光,我走進她的家,一個年輕的女人用雪亮的眼睛上下打量著我,我馬上斷定她就是露露的後媽秦卿。吸著從她身上釋放於空氣中的絲絲香味,我突然想起《紅樓夢》中『嫩寒鎖夢因春冷,芳氣襲人是酒香』的秦可卿。 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秦卿悄悄問露露我是誰?露露居然說我是他男朋友,這讓我興奮不已。 秦卿拿出好多我從沒過的東西,然後將大客廳留給我和露露,上樓去了。 我問露露為什麼要撒謊?她用指頭戳了我一下:『笨蛋,你不是想進我爸公司嗎?我是在幫你!』露露臉上綻開兩朵紅雲,在螢光燈的照耀下,顯得格外嬌豔。 那時候,露露還不知道我已有女朋友,雖然我想告訴她,卻是沒有說。 晚上,客廳裡,露露的爸爸和秦卿去了外地,剩下我們兩個人。電視上,一對情侶吻來吻去……露露拿著遙控器不停地改台,想去掉尷尬。後來,她進入浴室,然後是水聲。水聲敲打著我的耳膜,變成一種致命的誘惑。突然,露露的聲音從浴室裡傳出,說是忘記拿拖鞋了……我從沙發底下找到她的拖鞋送過去,露露開門,白得晃眼的肉體讓我一陣昏眩……我閉上眼睛,露露濕濕的紅唇落在我的臉上,似鋒刃的犁頭破開春的泥土,滑入我的口腔…… 深夜,我回到『墓穴』。慘白的燈光下,女友瘦而蒼白的臉冷得可怕,人陷在床單上,仿佛小了許多,見了我,眼淚就掉下來,我沒有解釋 ,鑽進被子。 在被子中,我想:人生有許多捷徑,別的人可以走,為什麼我不可以?用一麻袋錢換一疊學位證書,還不如去釣一位『格格』或『公主』。於是,天一亮,在女友出門後,我默默地收拾著自己的東西,塞入箱子,然後把身上所有的錢都掏出來,放在桌上。出門,頭頂烈日,一邊走,一邊這樣想:生活,離不開抉擇,人生,脫不了傷痕。不是在痛苦中死亡,就是在烈火中新生。 就這樣,我進入露露爸爸的公司,得到一個很好的職位——副總經理。 上任不到三天,公司上下都將我看成是公司未來的掌門人,對我恭恭敬敬。而露露不讓我租房子,住她家。 我全身上下一身名牌,隨露露的爸爸參與高層抉擇,我總是大膽地發表我的看法,幾條可行的建議得到採納和施行,為公司帶來可觀的收益。露露的爸爸樂得眉開眼笑,說等我拿到駕照,就配一台小車給我。 然而,在寂靜的夜色中,我常常含著某種期待,期待一個人的到來,這個人不是露露,而是相戀三年的女友。當耳邊聽到球鞋叩擊樓層的清響,我體內的細胞會出現輕微的震動…… 長夜寂靜的空虛中,幻覺折磨著我,只想找到一種完美的解決辦法,能讓我的事業與愛情同獲豐收,而不是用一種犧牲換取另一種利益。過多的時候,我想離開露露,但看到公司那麼多人向我點頭哈腰,我又想:幹嗎笨到放棄到手的財富? 和露露一起進入一所駕駛學校學駕駛,拿到執照的那天,女友身子僵硬地將我和露露堵住,嚇得露露藏我身後。我說:請原諒,你有你的人生目標,我有我的人生追求,雖然你我有點遊戲性的成份,但說不定是讓我們走向成熟的一個契機。女友憤怒地叫:『有這麼便宜的事嗎?你我之間只有兩種選擇:一是同活於世間,貧窮不分,富貴不棄,二是一同化成青煙,化為塵粒。』 我討厭這種威脅,用冷冷的聲音譏諷:『別老是威脅我,你以為你是我媽!』 清晨的陽光醒目又刺眼,身邊車流交織。正是上班的人流高峰期。我讓露露先走一步,就在我說這話時,女友撲上我,隨後我感到腹部陣陣絞痛,大地在我腳下顫抖…… 我似一根木頭倒下去,腦子卻還清醒。看著天空的太陽,我突然感到從沒有過的輕鬆。是的,這一刀刺得理所當然,誰讓我將一個女孩青春期最美最單純的情感踐踏。死就死吧,人都有一死,只不過早晚的事。這時,我問自己:我愛露露嗎?如果愛,為什麼沒有那種心跳的感覺?如果愛,為什麼我總會在夢中將露露當作女友?是的,我只不過是在和自己的命運抗爭,企圖走一條人生捷徑。其實,我一直不知道自由和自我的分別,偶然會導致必然,更弄不清楚湮滅和崩塌是怎麼一回事。此刻,我的生命起步于天堂路上,似乎有幾點懂了。 然而,天堂之路卻將我拒絕,讓從白色走道中回歸到水泥城堡。但女友卻被無情的法網拖入高牆,儘管我作了無數種努力,卻無法將她帶出。 在露露爸爸的辦公室,我看到一雙威嚴冷漠的眼睛,聽到比寒流還冷的語聲:『你走吧,你是一個極端危險分子,我不能讓我女兒再次受到任何傷害,哪怕只是一點點傷害。開始時,我不明白真相。露露過早地失去母親,性格不好,而且她那麼做完全違犯了愛情規則。這是你的工資,另加3萬塊,算是你對公司策劃收益的獎勵,祝你好運!』 我早已料定有這樣的結果,將錢放入口袋。快速出門,走出公司,鑽進計程車。 再次見到女友時,她身上穿著囚服,我嘴未動,淚先流。我說如果……如果能回到從前,我願意受烈火焚燒,被鋼鞭痛擊!如果你……你讓我等,一萬年我也願意……淚水在女友臉上無聲地流淌,但她聲音卻是異常平靜。她說經過這件事,她只會變得更堅強。說完轉身,將一個背影定格于我的心靈。 如今,我依然記得這個背影:花格襯衫花格長褲,沉重的腳步,像一個飄然而去的修女。 上個月,我得到消息,女友出來了,去了深圳,我想去找她。這就是我想走的原因。」 江曉青聽完這個沉重而傷感的愛情故事,心中涼涼的,悲悲的,更加堅訂婚前不同居的決心。江曉青沒有指責範信的世俗,只是為范信女友感到悲哀。一個姑娘將愛情變為為生命中的氧氣,就必然有失氧的危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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